萧伯来到府门外,对那侍从淡声说道:我家王妃外出采药,归期不定,昭王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萧管家,
  侍从还想说什么,萧伯看了门房一眼。
  砰地一声。
  门房把大门关上了。
  侍从叫苦不迭,回去复命时,景昭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鞭子上带着倒刺,顿时皮开肉绽。
  他眸光阴戾:没用的废物!
  殿下饶命!侍从惨叫着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有脸求饶。
  景昭满身煞气,一鞭鞭抽过去,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其他下人听到了,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景昭只觉得兴奋。
  浓浓的血腥味,让他的神情更加癫狂,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没多久,侍从就成了个血人。
  景昭打累了,扔了手里的鞭子,侍女战战兢兢地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景昭眯了一下眼睛,冷然道:给我盯紧宴王府,本王要知道青黎的一举一动。
  ......
  赵国公府。
  赵大夫人亲自去了一趟库房,挑的全是贵重之物。
  她拿着礼单给赵老夫人过目:母亲,您看这成吗?
  赵老夫人看了一眼,道:此番,你亲自去赔罪,绝不能与萧家交恶。
  是。赵大夫人轻声应下。
  她身为长媳,执掌中馈,门房狗仗人势,便是她掌家不严。
  今早,昭王殿下病重,派人去请宴王妃,宴王妃拒绝了,小七的病......赵大夫人顿了顿,道,宴王妃怕是不会出手了。
  赵老夫人转着手里的佛珠,半晌,说道:我与你走一趟,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也得再求一求。
  还是儿媳和四弟妹先过去一趟,王妃若不松口,咱们再请贤妃娘娘帮忙,您是长辈......
  赵大夫人还没说完,赵老夫人抬起手打断她:这事,是我们赵家理亏在先,理应拿出个态度,宴王妃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刁难我一个老婆子。
  赵大夫人劝不住,只好吩咐人去备马车。
  到了宴王府,赵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前去敲门,递了帖子。
  赵大夫人都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谁知,萧伯迎了出来。
  寒暄了几句之后,赵老夫人说明了来意。
  我们赵家御下不严,辜负了王妃心意,按理说,我们没脸再强求,只是,小七这孩子才十岁不到,还请王妃怜惜他年幼,救一救这孩子。
  王妃出门采药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这事,老奴做不了主。
  萧伯没有应下,仍是一样的说辞。
  赵老夫人笑着道:是我们冒昧了,还请萧管家代为通传。
  萧管家点头。
  赵老夫人起身,正要告辞时,有下人进来禀报:萧伯,王妃回来了。
  赵老夫人面上一喜,朝院中看了过去。
  一身素衣的少女背着药篓,踏着日色而来,日光笼在她身上,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赵老夫人还以为是托词,没想到,她真的出门采药了。
  沈青黎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
  今早,她把药和信让青一送去平州后,便出门采药。
  谁知,运气出奇得好,采到想要的药草,便回来了。
  王妃。赵大夫人笑着见礼。
  沈青黎颔首致意。
  她的品阶在赵老夫人之上,但赵老夫人是长辈,沈青黎行了个晚辈礼。
  老夫人。
  赵老夫人受宠若惊:王妃折煞老身了。
  沈青黎将背上的药篓递给侍女,轻笑着问道:老夫人和大夫人怎么来了?
  赵老夫人道:家中下人不长眼冒犯了王妃,是赵家之过,我们理应来赔罪,另外,老身还有一事想求王妃。
  沈青黎笑意不变:老夫人是想让我医治七公子?
  赵老夫人点头,诚意十足地说道:小七这孩子年纪还太小,恳请王妃救救他,不论王妃有什么要求,赵家都能答应。
  老夫人言重了,医者救人是本分,只是,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我不一定有法子。
  赵老夫人见她答应了,喜出望外:这是自然,人各有命,若实在救不了,是小七命中如此。
  沈青黎带上药箱,和赵老夫人一道去赵国公府。
  床榻上,赵七呆愣愣地坐着,不论旁人说什么,都没有反应,喂他喝水也不知道张口。
  一旁的妇人见状,拿着帕子拭泪,神情憔悴,眼底都是血丝。
  想来就是赵四爷的继室,黄氏。
  看到赵老夫人和赵大夫人带着个年轻的女子进来,赶紧起身。
  母亲,大嫂,她目光落在沈青黎身上,打量了一番,这位大夫是?
  赵老夫人道:还不快见过宴王妃。
  王妃,您一定要救救小七,我求求你了,我的小七,他太可怜了。黄氏顾不上行礼,看沈青黎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救命的稻草,她哽咽着,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