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一句秦勉笑了声, 然后他不知是想到什么, 表情又认真起来:“其实我看过你比赛的。”
  “我知道啊。”励晨没当回事, 他记得秦勉前段时间还跟助理一起看直播来着。
  “我意思是,我在现场看过你比赛。”
  励晨:“?”
  他一激动直接坐直了身体, 把腿上昏昏欲睡的懒懒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
  秦勉抬手摸了下鼻子,没回答他,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这样子实在少见, 励晨盯着他看了一会, 好像懂了。
  秦勉可能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刚才自己反应太大, 他估计又不好意思了。毕竟分手了还去看他比赛这种事, 怎么看怎么像对前任念念不忘的苦情戏男主才会干的。
  励晨也不催他,就默默睁着一双大眼睛殷切又期待地看着他。
  秦勉最后还是屈服, 他报了几个比较重要的lpl决赛, 最后又说了一场:“还有你第一年的s赛……四强和半决赛我都看了的。
  决赛那天我有两场考试, 只能先走了。”
  说完他好像就轻松了,换成他好整以暇看着励晨了。
  励晨却愣住了。
  那年s赛在国外办的,秦勉还专门出国看了比赛……
  前两天他带秦勉参观奖杯墙,他感慨说可惜秦勉没看过,那一刻他是真的有在遗憾。当时秦勉说看过,励晨也只以为他是在直播回放上看过。
  原来他真的去看了。
  他们高中毕业时约好要一起去看秦勉电影的首映,秦勉还要去看励晨拿冠军。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记得。对前任念念不忘,分开了也要去践行诺言的苦情人也不止他一个。
  但励晨不打算现在说,秦勉那么冷都会因此而不好意思,更别提他了。
  他要找个秦勉不在身边的时候偷偷说。
  矫情完,励晨又想起另一件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次半决赛我比决赛还……怎么说呢,就有种以往从没有过的感觉,也算不上是紧张吧,就隐约有种使命感或者说信念感吧,心里觉得自己这把一定要打好,不能失误了让人失望。”
  “去年的春决也有这种感觉,刚巧你都来看了。”
  励晨觉得很神奇:“你说是不是真的有类似心电感应这种玄学啊?”
  秦勉开口要讲话,还没说呢励晨又讲道:“那你确实不适合去现场。现在你去肯定瞒不住我了,我只会更紧张,你觉得呢。”
  秦勉无语凝噎,脸上好不容易有了点表情又被他这大喘气的几句话给弄没了。
  半晌他点点头,选择性回答:“可能会有吧,心有灵犀之类的。下次我偷偷去看你比赛,你能发现就说明真的存在。”
  他憋闷的语气有点可爱,励晨低头笑了两声。
  笑完拍了拍他肩膀,催他走:“正事不正事都讲完了,你去睡觉吧,明天落地了跟我讲一声喔。”
  “好。”秦勉顿了顿,问,“你不睡吗?”
  “再等会儿吧,这把看完就睡。”励晨指指屏幕上的比赛回放。
  最近他打完rank会抽些时间看两三局游戏回放,有部分看完几乎是一无所获,也有些看完他会从中有所启发。
  明天放假,他现在不急着睡。
  秦勉“嗯”了声,没动。
  励晨等了等,见他还是没有起身,歪着头冲他挑了下眉。
  “你看你的,我坐一会儿。”
  秦勉把懒懒弄到他自己身上,又带着椅子往后撤了点,没再打扰励晨。
  励晨跟他对视两秒,弯了弯眼睛,愉快地扭头看屏幕去了。
  等他把一局复盘完,再回头时发现一人一猫安安静静闭着眼,都已经睡着了。
  懒懒是只颜值超高的漂亮猫咪,睡着时也有种安宁恬静的美,连带着秦勉都像加了层柔光滤镜。
  他额前几缕碎发垂落下来,和密密的睫毛一样安静地遮住了眼睛。
  闭上眼时看不到他偏浅的眼眸,疏离的冷感减弱,生出一种让人心安的柔软。
  励晨定定地看了他很久。
  他发现秦勉某些时候比以前要更强势,但也有了很多软乎下来的温顺和撒娇,甚至有时还会主动示弱。
  秦勉是为了自己,在把他容易惹人不开心的那部分脾气改掉。
  秦勉只穿了件t恤,怕他着凉,励晨还是把他叫醒了。
  叫醒之前,他用手机“咔嚓”一声,把这难得的珍贵时刻记录了下来。
  *
  第二天早上秦勉去找了沈墨和俱乐部负责他拍摄的工作人员,讲明情况后大家果然表示理解,沈墨怕他有负担,说了不少宽慰的话。
  “我们是稳进季后赛的,至少要打到下个月,够你回来录的,放心吧。”
  “你过意不去的话回来跟我们的官博互动一下,算误工费好吧。”
  秦勉感谢地笑笑,出发了。
  他定了白天最早的一趟航班。励晨还在睡他就没去打扰,等上了飞机,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得到片刻缓解,十来个小时的飞行中他醒醒睡睡,总算到了目的地。
  飞机降落得轻缓平稳,可下坠时他却莫名感到不安。
  想到医院里的外公,他心上笼罩的阴霾更重,出了机场他立刻打了车前往医院。
  在路上给励晨发消息报了个平安,励晨回了句好,还说他正要跟队友教练一起出门去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