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训练室灯火通明,励晨一个人坐在那里看比赛录像。
  夜里气温低,他披了件外套,安静地靠在座椅上。
  秦勉忽然想到高中的他。
  励晨高中是个小学渣,有天他意外住在秦勉宿舍。秦勉出门前逼着他写作业,等他再回来,看见的就是励晨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盯着作业本发呆。
  回忆里的画面跟现实重合,励晨长开不少,更高了,脸上也褪去当年的婴儿肥,变得更有棱角。
  相同之处在于,他的肤色还是那么冷感的白,身影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削,总让秦勉觉得捏一下就要碎了。
  秦勉轻轻敲了门,走进去。
  励晨看见是他,表情都变了,很惊讶:“你还没睡?”
  “接了个电话。”秦勉一眼看到懒懒趴在他腿间,似乎被他们的动静吵到,有了醒来的趋势。
  他把旁边队友的椅子拉过来坐下,把话抛给励晨:“你怎么没睡,今天不是放假?”
  “睡不着。”励晨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这些烦恼,就没细说。
  可能是他敷衍得太明显,秦勉哼了一声:“晚上还跟我说要早点睡补补觉。”
  励晨:……
  他舔了舔唇,视线转向别处,假装没听到。
  这时懒懒动了,在励晨身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抬起头。
  发现秦勉也在后,懒懒站了起来,似乎要跳到秦勉身上。
  秦勉把手抬起来了一点,等猫过来。
  结果懒懒舒展身子,一把将前爪搭上秦勉的腿。
  后爪却还停留在励晨身上。
  励晨:?
  这猫的奇葩姿势给他整不会了,他伸手抓了抓懒懒一只后脚,好笑地问:“几个意思呀,一个人已经不够你躺了是吗?”
  懒懒还维持着高难度姿势,在秦勉身上喵了一声,又用尾巴轻轻地打在励晨胳膊上。
  “嗯?”励晨指着猫对秦勉说,“你看这猫,还学会雨露均沾了。”
  秦勉听完并没讲话,他把椅子又拉近了点,跟励晨腿挨着腿,应该是想让懒懒趴得舒服点。
  见他靠过来,励晨故意拿自己膝盖贴着他膝盖晃了两下,或者说是像懒懒一样蹭了蹭。
  秦勉看他一眼,没什么反应。励晨就又蹭了两下,终于看见他露出一个浅笑。
  励晨满意了。
  猫咪是很有灵气的小动物。
  大部分时候懒懒看见秦勉都会冲上去,除了一种情况——主人励晨心情不好的时候。
  这种时候她就会优先陪着励晨。
  最近几天懒懒基本都在励晨身边,看见秦勉也不无脑扑了。
  可刚才却还要往他身上去。
  懒懒是两个人都想安慰,所以做出刚才那样搞笑的姿势。
  猫都能发现的事情励晨当然也能看出来。
  “你怎么啦?”他问秦勉。
  “外公不太好。”
  秦勉没瞒着他,如实道来,连要不要再回去一趟的犹豫也说了出来。
  励晨想了想,他知道外公是秦勉很重要的家人,就像小姑之于自己一样。
  “我觉得还是去吧。你纠结主要就是怕影响我们这边的拍摄,已经延误了一次,你不好意思再耽误。”
  秦勉“嗯”了声。
  “但实际上这种事都能理解,而且我们基地的人都挺喜欢你,不会怪你的。”
  励晨掰着指头列举:“除开感情因素,客观上真的也不耽误拍摄的。今天明天我们放假休息,后天醒了就出发去宁城,大后天在那边打ltg。
  放假这两天你也跟我们一起放假,去外地一般只有一个跟拍,我们五个都来不及拍,更没你什么事了。第五天我们回来,你应该也能回来了。”
  励晨不想秦勉有心理负担,把一切能想到的说辞都摆了出来。
  秦勉明显有了动摇,半晌他不放心地又问:“那……”
  “别‘那’了。”励晨打断他,手搭上他的肩膀,开始酝酿早就想说的话。
  秦勉静静地看过来,等他说。
  “上次我说俱乐部不会跑,其实没说完。”
  励晨眨了眨眼,脸上是平时少有的温柔神色。
  “俱乐部不会跑,我也不会跑。”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剧情比较重要,写得慢,下一章如果明天凌晨没更新的话不用等,写完就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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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心电感应
  励晨说完, 没等秦勉有所反应自己就先笑了。
  这话挺肉麻的,不是他平时的风格。
  秦勉倒没借此逗他什么,听完对着励晨很浅地勾唇笑了笑,说好。
  秦勉心里应该还是在惦记外公, 所以他这么冷淡的反应励晨也没介意。
  励晨碰碰他的胳膊, 让他看向自己:“而且你在现场的话我可能会紧张。”
  “为什么?”
  “那天复盘会你跟我们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有点紧张。吴教提问的时候也是, 虽然我答了,但当时心里还挺忐忑。
  你听复盘我都这样, 那我要知道你在下面看我比赛,肯定更紧张, 直接开局不买装备还闪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