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励晨操纵鼠标的手停顿一瞬,在脑子里把他这句话又过了一遍, 随后否认说:
  “没有吧,我是过敏性鼻炎, 症状很轻, 打喷嚏跟你没关系。”
  “我喷之前那款的时候, 每次见面离近了你都打喷嚏, 换了后……刚才离那么近也没事。”
  “好吧。”
  虽然很有道理,但闻不到还怪可惜的。
  他说完后秦勉忽然凑近到电脑桌前, 眼神里带着探究:“你是在遗憾吗?”
  “……我觉得我打喷嚏不是大事,可能多闻闻就好。反而是你, 老用这种平易近人的味道有损你的人设。”
  励晨心想既然被发现了, 那干脆实话实说, 万一他听了一高兴又喷回旧款呢。
  “不会。工作场合我还是用的那个,有你在才会用现在这个。”
  ……
  可恶。原来只有我闻不到。
  励晨越想越不爽, 直接在游戏里杀了条大龙泄愤。
  “但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换之前那款试试, 看你的鼻子能不能习惯。”
  “能。”励晨很坚定,“必须能。”
  其实励晨已经忘记那款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只记得淡淡的很清冽, 让人想凑近了去细细品味。
  可能这就是第一印象吧,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他惦记了一整局游戏,打完就催秦勉去用。
  秦勉不同意,说要先吃晚饭。
  当事人不干,励晨急也没用,于是只能先去了餐厅。
  他们去得晚,做饭阿姨给重新炒了两个小菜。励晨本想让秦勉吃快点,转念想到他今天舟车劳顿的可能连顿舒服的饭都没吃到,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俱乐部在饭后的时间规划上比较宽松,励晨平时就拿这段空闲跟秦勉聊天。现在人在身边,沟通感情就更加方便了。
  吃过饭秦勉佯装累了不想走路,励晨强行把他拽起来了他却站在原地不动。
  励晨笑骂了一句,在背后推着他往房间的方向走。
  秦勉走几步停一下的,励晨也就没收手,还是走在他身后,看他停下了就使劲推一把。
  “你知道这像什么吗?”励晨问。
  “不知道。”
  “像努努推雪球。”
  秦勉听到后笑了下:“你怎么总有奇思妙想?”
  听着不太像好话,励晨正要反驳,就听他又说:“语文小天才是真的。”
  ?
  这是高中开玩笑起的昵称,励晨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假装很凶。
  就这么推推嚷嚷的,平时一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三分钟。
  进房间后秦勉没再捣乱,他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香水放在行李里。
  励晨坐在床边,秦勉很快掏出一瓶透明色的递来。
  “你想要的。”
  励晨接过,瓶子是透明的圆柱形状,瓶身印了简洁雅致的银色logo,瓶口是金属质感的领结样装饰。
  他打开对着手腕喷了一下,抹开闻了闻。
  好闻。
  但好像还是没品出来具体是个怎么样的味儿。
  励晨纳闷:“我怎么感觉这个喷完就散了啊,是我鼻子的问题吗?”
  “香水的问题。五步散。”
  秦勉边说边合上行李箱,励晨看到了伸手拦他:“诶,别急啊。你现在用的呢,也给我看看。”
  秦勉抬眸看他一眼。
  这一眼有股欲言又止的纠结在里面,好像不情不愿的。
  等秦勉拿出一个蓝色的方形瓶,励晨忽然就明白了。
  这个瓶子很眼熟,是他很久以前送给秦勉的一款。
  当时也是随手买的,味道连励晨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瓶子好看,刚巧秦勉那天要参加一个演出,就买了。
  所以他一直记着,这次还专门用这款来见我吗?
  励晨一时间心情复杂,从这瓶香水里看出了望夫石般的哀怨和执念。
  他知道秦勉实际是温柔的人,有时候也会冒出浪漫的绮思,但他依旧很难把这种文艺细微的事情跟秦勉联想在一起。
  “停,你别脑补,这是品牌方提供的。”秦勉话说得很干脆,没有一丝一毫感伤。
  “换香水那段时间是临时助理在跟我,我说换一个温和点的上综艺用,她就帮忙挑了这个,我也是录节目那天打开行李才知道的。”
  有理有据,但这实在过于巧合,所以励晨对此持保留态度,只“噢”了声表示他明白了。
  “不信啊?”
  秦勉随手拉出椅子坐下,他趴在椅背上,正对着励晨,心平气和要来说服他:“我不喜欢骗人,你回忆一下我有骗过你吗?”
  励晨想了想,的确没有。
  “好吧,我信了。”励晨注意力又转回到香水本身,“这个是五步散的话,为什么你身上闻着还挺明显的?”
  秦勉:“多喷一些就好了。”
  “啊?多少算多,那刚喷完是不是很浓郁啊?”
  “我也不太清楚,一般工作场合是造型师帮我喷。”
  秦勉说得模棱两可,但励晨光是想象他刚喷完时全身香味四溢的样子都觉得好笑。
  他笑了好一阵,缓过来时发现秦勉脸都黑了。怕他要找自己麻烦,励晨立刻进入下一话题。
  “既然你经常用,怎么没有当代言人啊,他们不至于看不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