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 > 热吻月亮 > 热吻月亮 第98节
  江辞解释:“我问了时装周在场的工作人员,他们说姐姐离开了,但家里和艺术中心这边都找不到她。”
  荀瑶心中当即萌生了一种坏事的预感,她知道夏倾月把手机给了江辞,也就意味着夏倾月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可以取得联系,“这样,你先找一下你和月月常去的地方,我再回一趟艺术中心,如果有情况了手机联系。”
  ……
  打了车,荀瑶回到艺术中心,彼时时装周的结束仪式已经截止了尾声,各个公司来场的工作人员伴着一阵阵的欢声笑语有序离开。
  不清楚夏倾月究竟去了哪里,荀瑶找到db公司还未离场的几位员工问其情况:“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们知道你们公司的夏设计师去哪里了吗?”
  闻言,几位员工皆摇头,各人发表个人的观点:“不知道啊,轮到我们公司服装展示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不是吗,所有人都很忙,好像没有太注意夏设计师。”
  “哦对,夏设计师应该早就走了吧,时装周的结束仪式没看到她在场。”
  “倾月姐好像……在db出场之前就离开了吧。”
  出场之前离开?
  荀瑶眉宇拧紧,当时db公司丢失服装的事情她是知道一些的,也说要帮夏倾月,但夏倾月看她要赶回去下班处理家里的事情便没让她费心。
  揣着疑问,荀瑶刚想问出口,几位员工看应该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就收拾东西走了。
  在不远处,向她走来一位女生,正是跟夏倾月汇报服装意外的db员工助理,“打扰一下,您是倾月姐的朋友吗?”
  荀瑶回神:“对,我是。”
  助理:“饶侗姐说倾月姐好像有什么急事离开艺术中心了,大概是在下午四点的时候。”
  听到饶侗的名字,荀瑶就知道这话不该信,她说月月有事情就有事情吗?
  荀瑶笃定找不到夏倾月和饶侗肯定脱不了干系,直截了当地问那个助理:“饶侗走没走?”
  助理能听得出对方语气的变化,身子一僵,“饶侗姐……还在后场。”
  没走,好办了。
  荀瑶循着助理指的方向走,冷着脸向上挽了挽衣袖,正当她走到后场的入口,饶侗正巧从里面出来。
  “饶侗!你个贱人!”荀瑶的脾气一旦点了火,是属于压都压不住的那种,一抬手不由分说地给了饶侗一巴掌,而后拽住对方的衣领质问:“你最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月月去哪里了?!”
  莫名其妙又挨了一巴掌,饶侗捂着另一边被打的侧脸,火气冲上来和荀瑶正面刚,“荀瑶!你他妈发什么疯?!敢情夏倾月不见了都怪在我头上是吧?”
  “装啊,继续装。”荀瑶才不听这些掩耳的话,“我可不像月月那么好说话,只打你一巴掌就完事儿了,你要是不想再挨上几巴掌,就赶紧说清楚月月到底在哪!”
  女人之间的较量不容忽视,登时就引起了艺术中心的工作人员和上级总监。
  见状,总监怒喝:“干什么呢你们?!怎么还打起架来了?保安,快阻止她们。”
  在这时,江辞也赶到现场,荀瑶看到江辞,对他说找不到夏倾月肯定和饶侗有关,她猜测夏倾月肯定还在艺术中心的某个地方。
  江辞找过了他和夏倾月经常去的所有地方,却都没找到她。他淡淡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总监,直接指令:“把今天所有地方的监控全都调出来。”
  大人物下令,总监不敢不遵:“好、好的。”
  助理庄睿谨遵上司的吩咐,让一同跟随的保镖到场内所有的地方找人,且务必认真仔细。
  饶侗见到找个人动用那么大阵仗,讥讽的话在心里道了一番,神情满是不屑。
  荀瑶敏锐察觉,嗤了一声,她这边跟了两个保镖钳制住饶侗,不让她有想逃跑的机会。
  江辞那边——
  他对照监控里夏倾月在后场出现的最后大致地点,在走廊原本放置服装的房间一个个寻,走到了长廊的尽头,他发现东向的一间房间锁住了门,“夏倾月,你在里面吗?”
  同一时刻,房间内。
  夏倾月仍然是蜷缩着抱紧自己,在充斥黑暗的角落里长久等待。许是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她已经分不清到底过去了多久,连带着意识像是覆了水,愈渐模糊。
  直至——
  “夏倾月。”
  好像有人叫她,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夏倾月。”
  又是一声,这次,她确定不是幻觉。
  夏倾月抬头,想开口发声回应,却被突然涌现的哭腔卷走了说话的权利。
  她尝试着站起身,无奈久坐的痛麻拽着她不放。
  全身都没有力气。
  “江……”
  黯淡之中,夏倾月再也忍不住了,她终于有勇气直面黑暗,听到他的声音,旋绕在眼眶中的泪水坠出一道明盈的直线,“江辞……”
  “砰!”
  紧闭的门板在下一刻被破开,光源燃明这片晦暗阴沉的空间,灼亮的光遣散了蛰伏在夏倾月周边的惶恐。
  江辞,你来了。
  夏倾月落了一滴又一滴的泪,破碎盈溢眸底。她的泪水砸在地板上,洇湿痕迹,也在他心上划出了伤。
  看到角落里的夏倾月,江辞扔下了砸门的工具,没有任何犹豫地跑向她,双膝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他的爱人:“对不起夏倾月,对不起……”
  他抬手缓缓轻顺了顺夏倾月的长发,安抚她,满腔的愧疚和心疼:“……我没能保护好你。”
  “对不起……”
  第92章 拥抱
  夏倾月被困了三个小时, 她原以为会继续漫无目的地等待下去,幸然,江辞出现了。
  他们相拥着, 江辞身上淡淡的清泉气息缓缓飘进夏倾月的鼻翼, 她闭上眼睛,扬起双手回抱住他, 寻找安全感似的将脑袋埋在他的颈侧。
  明明自己的恐惧还未彻底消弭, 可感受到他说话声调的哽咽,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阿辞, 我没事,没事……”
  江辞心疼她,拥抱她更紧, 他不知道夏倾月到底在这个满是黑暗的地方到底呆了多久,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别害怕夏倾月,我在这,不怕了。”
  长时间待在一袭狭小的空间,无任何供暖设施,气温低冷,夏倾月全身都格外冰凉。
  江辞把大衣外套披在她身上,伸手擦掉她浸湿眼尾的泪痕,起身抱起夏倾月,声音温和:“我们回家。”
  在门外,艺术中心的总监努力低下身子不敢抬头, 他怎么会知道这间房间里有一个人被关了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是db公司的夏设计师, 而这位江先生是位京城商业圈里地位显赫的大佬,事情一出,他们艺术中心怎么能摆脱联系。
  江辞抱着夏倾月走出了门,总监感受到身侧经过的身影,心底顿然一沉,“江总,您看……”
  “庄睿。”江辞点了助理的名字,言简意赅吩咐了庄睿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谁。
  “好的江总。”庄睿欠身应下。
  夏倾月心里虽然知情到底是谁把她锁在房间里的,但当时没能看清那人的身影,手上握不住证据,空口无凭地指认饶侗,对方肯定会不承认。
  她和饶侗,两人从校园时期就开始不对付,这时候,她现在暂且不想管那么多,是饶侗做的事,无疑是逃不掉的。
  只是再次看到饶侗的那一刻,夏倾月能读懂饶侗的表情似是要传达什么,那种敛了几分且得意的眼神,告诉夏倾月事情如若想查清楚,并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
  ……
  回到家的一路,夏倾月攀着江辞不肯放,直到他把她放在了床上面,她恋恋不舍他的温度,不想离开,“江辞,别走好吗?再让我抱一下。”
  她一定是吓坏了。
  江辞舍不得拒绝夏倾月,偏头亲了亲她的侧脸,“好,姐姐想抱多久都可以。”
  夏倾月听进去了,动了动胳膊使得身子前移了些,挂在江辞身上紧紧地抱住他。
  她突然觉得,和他拥抱好像怎么也抱不够。
  回想起在米兰的那次突发的地震,夏倾月绝望的感受远比这次被困还要深刻,塌乱的废墟将她掩藏在深底,看不见任何光,听不见任何声响,唯有自己微弱不计的呼吸。
  这辈子,她再也不想经历类似的事情了,仅此一次,便可以将她推入深渊,留下不灭的阴影。
  江辞在轻轻拍自己的背,动作温柔,夏倾月依然在抱着他,也想跟他说一下在米兰发生的事情,“江辞,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害怕?我们对彼此的了解甚过很多人,你知道,我之前不害怕的。”
  小时候,夏倾月不害怕任何事。
  她记得,她和江辞一起去玩了鬼屋探险、剧本杀之类的游戏,有的也是黑暗且封闭的空间,但那时候的她不仅独立完成了游戏要求,还冲到黑暗的房间里冷静而淡定地帮江辞分析完成游戏所表述的提示。
  退开拥抱,夏倾月看着江辞的眼睛,想听他的声音。
  其实,就算夏倾月不这样问他,江辞也知道她肯定是经历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害怕。
  他看到夏倾月在角落蜷缩成小小一团的时候,她的额间冒着冷汗,眼睛里的恐慌和害怕摇摇欲坠,加之当时的环境因素,他能猜测出她应该有幽闭恐惧症。
  为什么她会有幽闭恐惧症,无疑是外界因素作祟。
  “我不想……”江辞微顿,声音有些低沉,心疼她:“提起你的伤心事。能让姐姐感到害怕的事情,都是不好的事情,如果你想告诉我,我听;不想告诉我,我们就不说。”
  江辞和夏倾月的爱情,他从始至终都将她放在首位,他只想她能开心快乐,不想她因为过去不好的事情受到牵绊。
  夏倾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甚至在那次地震发生之后,过了几天,母亲打电话关心她的生活情况,她也是只报喜,不报忧。
  她觉得,幽闭恐惧症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只是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表现出症状所显,人生很长,也很短,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意外里。
  夏倾月笑了笑,她和江辞是恋人,以前她没找到想要依赖的另一半,但现在,她找到了,“那次地震过去了好长时间,我也很庆幸,我能在那次意外中生存下来……”
  诉说以往那段堪称噩梦般的经历,夏倾月神色平静,口吻也温慢,字字对江辞讲述了全过程。
  一词一句构造的场景仿若近在眼前,而她却像极了在说一件再为之不过的琐碎小事。
  地震、遇难、救援。
  每一个词皆像化成了一把匕首深重刺入江辞的心,不等夏倾月说完,他再度将她拥入怀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姐姐,那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他心疼她,也恨当时的自己。
  她遇难了,他却什么都为她做不了,甚至连这件事情的发生都不知情。
  没关系的,阿辞。
  时间线绕到现在,事情已然过了好多年,夏倾月也不是一个非要困于过去的人。想开口说什么,颈间忽而浸入一记微凉,拨碎了她要说的话,“……阿辞?”
  她猜得没错,他哭了。
  江辞的眼尾泛了红痕,含在眼眶中的泪水像是雨滴似的落在她的手心里,只看他哭的样子,不由得地让夏倾月呼吸一停,抬手帮他拭去眼泪,哄他:“怎么哭了呀小哭包?不哭了,来,我帮你擦眼泪。”
  江辞侧过头自己偷偷擦泪,“没有。”
  夏倾月知道江辞为什么哭,盘着腿,胳膊放在腿上倾斜身子,撑着侧脸看他,哄他就像哄小孩子:“江辞,你小时候爱哭,到现在也爱哭。我还记得你说‘现在的我根本不会哭’,那,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会躲起来偷偷地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