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是在那个过程中,应允她了一件事。
  徐展旌神色有一瞬的茫然。
  他正在回想秦舒宁何出此言时,就见秦舒宁脸色猛地变了,然后秦舒宁开始赶他:“走开!你挡着我的光了。”
  光?!
  徐展旌表情微顿,见秦舒宁耳尖泛红后,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秦舒宁何出此言了。
  慌乱中,秦舒宁和徐展旌目光撞上时,秦舒宁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她当即起身要走,胳膊却被人一把攥住。
  “你跑什么?”
  徐展旌攥住秦舒宁的胳膊。
  秦舒宁像被烫到了一样,她立刻挣脱:“你,你别碰我!”
  说完,秦舒宁惊慌失措往后躲时,船突然晃了一下,秦舒宁一个没站稳,脑袋重重磕在了船板上。
  徐展旌当即翻窗进来,却还是迟了一步。
  秦舒宁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与此同时,船身还在晃,甲板上传来惊呼声。徐展旌一把揽住秦舒宁,将她护在自己怀里。
  船管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家别慌,过了风浪区就没事了,都先抓住身边坚固牢靠的东西站稳。”
  甲板上的众人,面色惊惶不定,纷纷依言行动。
  金禾担心秦舒宁,不顾危险过来时,远远就看见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跟在她身边的银穗,看见这一幕,踌躇问:“姐,我们还过去吗?”
  现在去,好像不大合适啊!
  金禾摇头,两人识趣没再吵前去。
  秦舒宁觉得别扭,她试图从徐展旌怀中挣脱出来。奈何船晃的厉害,她压根就站不稳。
  徐展旌一面扶她,一面说话:“舒宁……”
  “你闭嘴!”秦舒宁不想听徐展旌说话。
  如今是夏季,衣裳很单薄。
  被迫窝在徐展旌怀中的秦舒宁,能清楚感觉到徐展旌身上的炙热。秦舒宁十分不自在,她双手撑在徐展旌胸膛上,极力想避免两人身体上的接触。
  “哗——”
  一个大浪袭来,船身猛地一晃。
  秦舒宁直接被甩进徐展旌怀中,和徐展旌来了个亲密接触。
  “舒宁,别动了好不好?”
  徐展旌揽住秦舒宁,低声哄劝道。
  秦舒宁不答话,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秦舒宁手撑着徐展旌的胸膛,试图再站起来时,略带无奈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你不疼,我疼。”
  秦舒宁:“……”
  船身还在晃,夹杂着噼里嘭啷的声音。
  秦舒宁试了几次之后,最终放弃挣扎了。
  她生无可恋待在徐展旌怀里,整个人僵的像跟棍子,撑在徐展旌胸膛上的手,一时收也不是伸也不是,只得尴尬放着。
  船还在摇晃,但秦舒宁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能感触到掌心下,那颗火热跳动的心脏,一下接一下撞着她的掌心。
  秦舒宁咬着唇角,不自在别过头。
  徐展旌垂眸,就看见秦舒宁泛红的耳廓,和被咬的水润的唇。
  自重生以来,这是秦舒宁第一次,这么安静窝在他怀中。
  徐展旌抱着秦舒宁,私心希望这风浪区能过得长一点。
  可老天爷却没如他所愿。
  没一会儿,船就平稳了,紧接着,甲板上有人欣喜喊道:“过十四峡了!我们平安过十四峡了!!!”
  原本像只鸵鸟窝在徐展旌怀中的秦舒宁,闻言,当即果断无情推开徐展旌,立刻朝后退了几步,然后指着门口,道:“你走!”
  徐展旌:“……”
  “舒宁,我们这刚同生共死完,你就这么……”
  秦舒宁打断他的话:“闭嘴!走人,立刻马上!”
  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看见徐展旌。
  见秦舒宁耳尖越来越红,徐展旌默了片刻,最终顺从她的心意走了。
  但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秦舒宁立刻灌了一盅冷茶,可脸上的热度却迟迟消不下去。
  他们聚少离多,再加上守寡十三载,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秦舒宁早就忘的七七八八了。
  但见鬼的是,见到徐展旌之后,那些原本落满灰尘的回忆,便时不时蹿了出来,弄的秦舒宁不胜其扰。
  金禾和银穗进来时,就见秦舒宁坐在桌边,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这是冷茶,我给小姐换壶热茶来吧。”
  金禾说着,便要上前去拿茶壶,却被秦舒宁挡开了:“不用。”
  热茶喝着烧心。
  金禾见状,便没再说什么了。
  而银穗向来是个缺心眼,又少根筋的人,她笑嘻嘻道:“徐将军对小姐真好,他怕小姐过十四峡害怕,还专门过来陪小姐呢!”
  “吧嗒——”
  金禾手中的扇子掉地上了。
  她当即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捂住银穗的嘴,冲秦舒宁道:“小姐,我向您保证,在下船之前,绝对不让银穗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说完,就要拖着银穗往外走。
  银穗一脸茫然。
  难不成她又说错什么啦?!
  秦舒宁捏紧手中的茶盏。
  她深吸一口气,叫住金禾:“还有徐展旌,告诉他,在下船之前,他要是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把他丢进江里喂鱼!”
  说得格外凶狠,但听着有几分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