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起身出去跟祖母沟通去了。
  陈郁岁的病房门口站了两个保镖。
  是宴无疾找的人。
  保镖不仅是保护他的安全。
  也限制了他的自由。
  他连起身想要上外面透口气都不行。
  美名其曰保护他。
  陈郁岁在这间病房待久了,心口越来越闷。
  唯一有个好处是。
  伙食跟前段时间比,好上百倍。
  宴家私厨当日做好的饭菜,遣人特意送来。
  陈郁岁有些忧愁,可是抵不上饭菜的香气。
  好多天没进过油水了。
  他克制不住的放开吃,吃得满嘴流油。
  吃完了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想去走走。
  看了眼外头站着的两个保镖,他又偃旗息鼓。
  只能继续躺在床上。
  这两日麻药的劲过去了。
  伤口是止不住的疼。
  有时候疼得狠了。
  陈郁岁都恨不得拿水果刀桶自己一下。
  他对疼痛的敏感度比较高。
  好在忍耐度也高。
  虽然疼,但能忍。
  他自从那日下午宴无疾出去之后。
  就没见再来过。
  不知道商量的如何了。
  这已经他被打的第四天。
  关于其他人的消息他一概不知。
  这个病房像个监狱,手机时常没有信号。
  而且许向知任务的进度还没有做完。
  他怕结婚后,再去做许向知的任务是难如登天。
  想要联系他出来,又因为带伤在身,况且出不去。
  陈郁岁艰难的打消了联系许向知的计划。
  这天。
  陈郁岁正躺在床上晒太阳。
  一通未知号码的电话打了过来。
  恰好是为数不多有信号的时候。
  陈郁岁自然接了。
  手机听筒却没传出任何声音。
  少年把手机凑近了耳朵,甚至开了扩音。
  电话中仍是没有任何人声。
  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去听。
  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
  陈郁岁顿时把手机拿远了些,清了清嗓子。
  “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打错了?”
  对面还是没有人说话。
  陈郁岁有些莫名其妙。
  “不说话挂了。”
  对面才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慌忙阻止,“别挂。”
  陈郁岁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
  疑问道:“顾言之?”
  “是我。”
  陈郁岁不想和他说话,口吻染上了些厌烦。
  “有什么事快说,没事就滚远点。”
  顾言之被他重重地伤到。
  忍不住开口祈求:“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上次冒雨等了你一夜,烧到今天才好。期间我反反复复梦见你,一会儿梦见你我和好了。一会儿又梦见你我此生再也不相见,痛心疾首到想要去死。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他这一番真情剖白。
  陈郁岁冷淡的哦了一声。
  语气没有起伏的问:“然后呢?”
  顾言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支支吾吾不敢说。
  一直在重复他的话。
  “然后……然后……”
  陈郁岁附赠了他一个金字良言。
  “滚。”
  说着就要挂电话。
  顾言之听出他意思,又忙道:“等等。”
  陈郁岁不耐烦极了,根本不想再哄着这位大少爷。
  “等个毛线啊。”
  顾言之在对面哽咽了下。
  能清楚的听到声音变了调,一字一顿,“你怎么这么狠心。”
  陈郁岁仅仅回了句:“我又没求着你爱我。”
  说完,这次是彻底挂了电话。
  留顾言之一人听着挂断的声音发疯崩溃。
  顾言之绝望的攥紧了手心。
  任由指甲嵌入皮肤,留下一道道月牙似的血痕。
  他最近听到传言,说是陈郁岁要和宴无疾结婚了。
  他难受的快要窒息了。
  他想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陈郁岁的态度又再次狠狠伤害了他。
  让他甚至没法问出口。
  在第五天。
  宴无疾终于出现在了病房中。
  看起来事情是解决好了。
  表情是极其放松与得意的开心。
  他坐在床边,对着陈郁岁这美若天仙的脸蛋。
  又照例拿起一旁新鲜的脐橙剥着。
  他望着陈郁岁好透了的脸道:“我这两天在家可是受了苦。”
  陈郁岁明知故问,顺着他的话说:“怎么了?”
  “为了哄老太太开心,我简直把十八班武艺都用上了,还是不够,就差我给她老人家当牛做马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说话,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少年。
  眉目传情。
  陈郁岁意会到他的意思。
  用手摸摸他的脸,安慰道:“辛苦你了。 ”
  宴无疾的本意是想让陈郁岁亲他一口,不过……
  少年摸了一下也行。
  他满意了,接着道:“然后我就给她老人家跪下了,跪了一整夜。她才同意。让我们后天在圣彼得教堂举行婚礼。”
  老太太信基督,是忠诚的基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