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眉眼不再温和,凶狠阴沉,饿狼一般,次.次下狠手,不留力也不留情。
  陈郁岁昨晚又哭又闹,无济于事,现在醒来,他摸了摸眼皮,发觉是肿的,哭久了。
  但是他根本想不出来昨夜发生了什么,喝完酒断片了,从包厢出来之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记忆一片空白。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以往在小世界做了那么多任务,他还是第一次落马。他在床上呆坐了半响,自欺欺人地把头闷在被子里,想要逃避。
  “叮咚”,一条消息。
  陈郁岁甩开腰间男人的手,下床拿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面赫然是一条新消息。
  「军训服替你领了。」发件人:顾言之。
  陈郁岁这才想到,明天还有军训。
  「谢谢男朋友,我现在回学校,亲亲。」陈郁岁面无表情地打下这句话,按灭了手机屏幕。
  事已至此,他不能即失身又任务失败吧。该做的任务还要做,他还要继续给主角攻三人刷厌烦值。
  大床很软,房间布置豪华,超级大有沙发,独立卫浴里有个大浴缸,就算是原主,也掏不出这么多钱住如此豪华的酒店。
  他身上很轻爽,没有黏腻感,甚至口腔是干净的薄荷味,该死,他还给自己刷了牙,想到这点,陈郁岁更头疼了。
  陈郁岁是多看一眼这里,都觉得心口喘不过来气——单纯被气到了。他眼不见心不烦的刻意没看地上的好几个用过的套,捡起了地上的衣服,随意地套在了身上。
  拿走了属于他的全部东西,衣服鞋子手机等,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
  上午十一点,易清安醒了。
  记忆如潮水一般进入了他的脑中,他虽然中了药,但该有的记忆一分没少。他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空荡荡的床位,眉头轻拧,人呢?
  他浑身舒懒地披上浴衣,腰带在腰间随手一系,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穿衣时脊背上的指甲划痕显得突兀。
  他以为在卫生间,便下床走了过去。结果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没看见人,才终于明白,人走了。
  把他当做谢承珩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还拍拍屁股一句话不说就走了?联系方式也没留,这还是易大少爷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易清安简直气笑了。
  陈郁岁特意在路上买了份午餐,是轩品阁的菜,贵得要死不说人多还限量销售,只不过顾言之很爱吃它家,作为“好男朋友”的他自然要排队买。
  只不过,他一路上走得都非常变扭,浑身疼,不可描述的部分更疼,他根本不敢用力走路。
  此外,他还给许向知带了瓶功能饮料。他个死舔狗,自然不会放过每个舔主角攻的细节。
  客厅没有人,陈郁岁把打包盒放在了桌子上,先去一楼敲响了许向知的房门。“有人在吗?”
  许向知坐在桌前,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他肩膀上搭了条毛巾,正聚精会神在看电脑上的篮球比赛直播。
  看到他湿头发的瞬间,陈郁岁顿时心疼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虽然是夏天,可是不吹头发很容易生病的……”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向他走过去。
  许向知从电脑屏幕中抬起头,看向他,没什么表情,眉目沉沉,“你来做什么?”
  对于刚才陈郁岁关心的话,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或者说根本没听进耳朵里。他总对他的话,感到反感,他每次这样说,他都能感受到一股浅显的虚伪感,假得让人恶心。
  少年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随手把功能饮料递给他,“打球时喝,补充体力。”
  “不用,拿走。”许向知无情地拒绝,目光又回到了篮球比赛上去。
  嗡嗡嗡地吹风机声在房间里响起,时不时还有篮球解说和进球时球迷的尖叫声夹杂,陈郁岁耐心地垂下眼,手下温柔地吹着他滴水的发丝。
  温暖地风吹在头上很舒服,陈郁岁扒拉发丝的动作轻柔,许向知靠在椅背上,视线盯着电脑屏幕,却没怎么看进去,头顶上暖风带来酥麻的触感,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陈郁岁吹着吹着手有点酸,便走神着敷衍着给他拨弄头发,一个走神,指腹擦着头皮滑了过去。
  顿时,许向知浑身一个激灵,酥麻感从头皮上炸开,顺带着整个脊背尾椎,身上敏.感地颤了颤。
  他瞬间扭头,怒视着陈郁岁,眼中的凶狠能把对方吃了。
  吓得陈郁岁向后退了一步,瑟缩着道歉道:“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你他妈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后半句话跟哑了似的,全部吞在了腹中,哑口无言。
  他耳边倏忽响起一道声音,「不吹干会头疼,不能让他受凉了。」
  许向知:?
  这是什么声音,陈郁岁?他的目光唰地看向陈郁岁紧闭的唇上。
  ?他说了这句话吗?
  许向知的脑中警铃大作,有点不太明白怎么会这样,他看向陈郁岁的眼神,跟看外星生物一样惊奇。
  他直接开始问:“你怎么回事?你说什么不吹干会头疼?”
  陈郁岁茫然眨了眨眼睛,他什么时候说了,他只不过是在吹头时内心想了一下。不对,他怎么会知道?
  他觉得主角攻有些不对劲。
  但还是矢口否认了,“我没说过这句话。”他顿了顿, “或许你是说我一开始进门说的那句,不吹干会生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