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她揶揄道:“我哪儿敢劳烦您老人家。”
  教练还想说什么,正好汤隋叫他,于是转身过去又聊了起来。
  韩小美环顾四周,觉得现在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正要出去余光瞟见一个人影,顿时她停住了。
  是汤隋。
  他正在听教练说什么,眉头紧蹙,嘴唇抿着,明明他和白孟莞没有任何关联,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侧脸和白孟莞的侧脸,在她脑海中重叠在一起。
  并不是完全的相似,但是神态、表情,从某个角度看起来能有八成像。
  韩小美有些恍惚,一转身差点撞上出去打电话回来的沈要。
  “怎么了?”沈要见她表情不对随口问了一句,她立马摇头说没什么,可表情还是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就在她关门离开之际,又看了一眼汤隋,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个荒谬至极的想法。
  韩小美出门这几秒的所有动作和表情全都落在沈要眼里,他顺着韩小美的方向看去,是汤隋。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把门关好,走到汤隋旁边站定,抱着手一起听教练说战术安排。
  “……ncl的小光前两年昙花一现,加入st战队后没打出来什么成绩,随后没多久战队解散……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实力,从夏季赛和他们的交锋来看,小光和ncl磨合的越来越好,短短两个星期就能感受出他和队友之间的配合越来越好,这就是实战的意义,不真正打比赛很难磨练出来……当然你们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特别是汤隋——”
  被点名的人抬头看了眼教练。
  教练眼里带着笑意,“——越来越有你队长的风采了。”
  汤隋只当他开玩笑,摆摆手让他继续说。
  “但是你们还有更大的进步空间。”教练正色道:“目前我们的总积分排在第六,是你们队长扛着手伤在春季赛把积分堆到第一后打出来的成绩。”
  登时休息室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每个人心头压力陡增,特别是汤隋,脸“唰”的就拉下来了。
  教练敲敲桌子打破寂静,“多余的话我也不再说了,好好努力吧,该上场了。”
  汤隋重新坐在比赛场地里,他深呼吸一口气戴上头戴式耳机,刹那间观众的叫喊声全部被隔绝在外。
  金色的光打在他身上,他神情冷峻,下颌绷地很紧,“夏季赛赛程过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无论如何我们要拼尽全力保住这个名次。”
  其他几个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开玩笑,一个个都表情严肃地点头。
  汤隋标了个点,命令道:“跳!”
  后台休息室里教练看着屏幕,抱着手眼不带转地和旁边的沈要聊了起来。
  “赞助商的电话?”
  “嗯。”沈要和他一样,抱着手靠在桌子旁盯着屏幕看。
  教练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什么?”
  “你的手。”教练言简意赅地提了一句,休息室还有其他人所以他也不便说的太过详细。
  ·
  他还记得大熊去找他说沈要手伤的前不久,沈要敲开他办公室的门,给他说了一个惊掉他下巴的秘密。
  “……我,我居然都不知道。”
  沈要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老板不敢让你知道,他知道你性格刚烈,如果知道这种事绝对会去检举揭发。”
  “那也……太……”虽然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干的出来这种事……
  “他特意叮嘱过我和那个叫阿伟的经理,整个基地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这件事。”
  教练挣扎许久,片刻后就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他的办公椅里,“那么长时间我居然没有看出来。”
  沈要莞尔,“我不想让你看出来的事,你能看的出来么?”
  ·
  教练移开盯着显示器的目光看向身旁,“如果当时你同意老板他们说的,你的手——”
  “同意也没用。”沈要打断他的假设,“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们不会对那么点钱善罢甘休的。”
  “更何况——”沈要眯着眼看显示器里的操作,“人一旦开始堕落,那便永无止境。”
  显示器里上帝视角能看到汤隋的id明晃晃顶在头上,他趴在屋顶,找了个掩体架枪,楼下几队人遇上已经打成了一锅粥,混乱的血条和id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但就在混战之中,汤隋躲在楼顶的掩体后正要一枪一个小朋友,没想到身后已经有人上来了。
  “……我身后有人上楼,听到脚步声了,只听到一个人的,应该是打配合的,队伍里的独苗不敢这么大胆的上楼……兵,你扔手榴弹……”
  一直躲在混战之外的小兵朝上扔了一个手榴弹,汤隋在手榴弹炸响的同时转身切换步枪疯狂扫射。
  刚到楼顶的人堪堪躲过手榴弹的爆丨炸范围,但是没躲过汤隋的步枪。
  frg-sui使用m4 16击杀ncl-guang
  解说瞬间激动起来,“……之前小光的那一枪被sui给找补回来了!这是owner留下的优良传统吗?有仇必报?绝不姑息?”
  汤隋看到击杀公告的时候有一瞬间怔愣,他没想到对方是小光,但是也因为这个击杀公告,他眼里迸发出精光,在队内语音里说道:“啧……天赋型选手,也不过如此……熊哥,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