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谢珏有点心惊肉跳,别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就糟糕了。
  张伯兴困惑地问,“他问我们,你和方大哥在宁州是怎么相处的,也是这样同睡同吃吗?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据实以告。”
  “怎么据实以告?”谢珏震惊。
  “就说你们以前在军营就是一起吃一起睡啊!”
  谢珏声音都拔高了,“我和他在军营时,你们还没投靠谢珣,你们又不曾亲眼所见,胡言乱语什么?”
  林萧不解地解释,“可是兄弟们都是这么说,他们亲眼所见,就是我们亲眼所见啊。”
  谢珏,“……”
  “王爷,我们说错了什么?”
  谢珏黑着脸,呼吸都沉了几分。
  张伯兴更是茫然,“我们说的是事实啊!”
  谢珏,“……”
  正因为是事实,谢珏才会心虚,希望大帅不曾看穿什么,也希望方楚宁能够圆过去,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感情好一点,大帅应该是见怪不怪的。
  第761章 随意
  谢珏等到队伍拔营出发也没见方楚宁出来,不免有些心神不宁,大帅是不是发现什么?他第一次面对长辈时有一种心虚且惊惧的心情,谢珏心想接下来的行程绝对不能纵容方楚宁胡闹,他真要破罐子破摔,他也不会纵容。
  若真被大帅看出什么,闹出什么动静来,江南大军也在这里,方楚宁日后也要执掌江南大军,总不能让他在军里出丑,使团前去桑南前途未卜,也不能有半点差错。
  谢珏心神不宁,林萧和张伯兴等人也心情复杂,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惹到谢珏,挨了一顿骂,张伯兴还反覆问林萧,“我们说错什么了?”
  “或许是王爷与方大闹掰了,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不想我们反覆提起?”
  “他们一路上睡在一个帐篷里,你和我说闹掰了?”张伯兴蹙眉,“我们要是闹掰了,会睡在一起吗?”
  “滚,你都不洗脚,谁要和你睡在一起。”
  “这荒郊野外的,哪能天天洗脚,等等……我们睡在一起过吗?”
  林萧,“……”
  他和张伯兴就算睡在一个帐篷也是分开的。
  “行了,少打听王爷的事。”谢珏脾气与谢珣不一样,谢珣能和他们打成一片,他们在谢珏面前可不敢太过放肆。
  谢珏等到夜里扎营,也没见方楚宁回来,方楚宁的亲兵都在他附近,他吩咐自己的影卫在他旁边再搭建一个简易帐篷,且让影二守着,说什么都不会让方楚宁再放肆。方楚宁与大帅一路上谈这么久,不见人影,谢珏难免会有点焦虑,打算让影六去探听消息,可转念一想,若是被大帅发现了,好像他要窥探什么,造成误会就不好,万一他们谈的是江南军务呢?
  “主子,北山坡有一处温泉池,您想去洗漱吗?”影六打探过周围环境后,前来报谢珏。
  行军途中,条件简陋,自是不能日日梳洗,影卫们了解主子的习惯,因此刚扎营就探视周围的环境,发现了一处天然温泉。每次扎营都在溪流附近,方便洗漱做饭,将士们都在附近的溪流草草梳洗,谢珏要么等深夜无人时,要么就会忍一忍,不会与将士们一起在溪流中洗漱。
  谢珏见方楚宁迟迟未归,也就没有继续等,去了山坡上的天然温泉池洗漱。天然的池水温热,舒坦,泡了一会就感觉浑身筋骨都舒坦了。
  “我以为你会在营中等我,没想到一个人在这里享受,泡得舒坦吗?”方楚宁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谢珏正闭目养神,想着方楚宁和大帅谈什么,没想到听到他的声音,心中骂了他的影卫几句,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眼睛没睁开也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方楚宁脱了鞋袜和衣裳,仅穿一件里裤就进了温泉。
  “离我远点。”谢珏察觉到水流滚动的声音,喉结微动,他克制着声音提醒方楚宁注意分寸。
  “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泡过温泉,何必这么见外呢,夫君。”
  谢珏,“……”
  一旁守卫的影卫恨不得挖了自己的耳朵,他们早就在方楚宁来时都纷纷避开了视线,非礼勿视,如今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非礼勿听,可他们是影卫,眼睛和耳朵都不能离开主子,若万一有人在附近偷窥可就不好。
  影六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放方楚宁过去!
  夫君……
  你听听,你听听,你怎么好意思喊出口的!
  方楚宁是兰宁珍时可喊得心甘情愿,日日挂在嘴边,一天不喊几十遍夫君誓不罢休,从未觉得他喊人夫君是一件丢脸的事。
  “影卫都在旁边,你在发什么……”谢珏睁眼正要骂人就看到方楚宁正站在他对面,近在咫尺,裸露的上身被水汽熏得湿润,凝聚的水珠从脖颈一路往下滚落,结实健美的胸膛上有着交错纵横的伤痕,那是他在战场上厮杀的勋章和荣誉,一点都不显得丑陋,反而给他那张妖孽的容颜增添几分嗜血的俊美,弱化了他过分俊逸的轮廓,有了一名少将军该有的英武。
  月上梢头,朦胧温柔地坠落在温泉池中,他的眉眼沐浴着水汽和月光,温柔缠绵,谢珏心里狠狠一跳,浑身血液沸腾而紧绷,本能地往后躲去,避免生出什么尴尬来。
  影卫疯狂下树,“主子,我们不在,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