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月光石法藤在噗桑身上戴了三年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啊。”由美妈妈惊奇道。
  这么久了吗?羽生结弦看向手里的月光石法藤。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脖子空荡荡的……
  “谢谢。”许闻音挽起头发,露出纤细脖颈,让结弦给她戴上月光石法藤,“和你的蓝地球法藤是一对?”
  冰场副场馆的休息室,羽生结弦拉住许闻音,说有礼物送她。
  说是礼物吧,许闻音看到月光石法藤的第一眼,就直觉是自己的东西。
  他的手指轻触她的皮肤,细细密密的触碰轻柔似羽毛。覆上来的银链带着一丝冰凉,中间一汪淡蓝色月光石清如泪滴,恰到好处地落在她锁骨中央。
  “有人。”总不免有人走来走去。听见别人的脚步声,许闻音想拉结弦躲开。
  “别动。”结弦伸出脚制止她乱动,“……哎,女款的法藤,扣子好难系。”
  许闻音就眼睁睁地看面前两个运动员走过去。即使大家都戴着口罩,但羽生结弦可是三连冠,身形纤细又有力,他太好认了。
  “果然是恋爱了呢……到底是谁这么好运。”
  “因为漂亮吧……不过这种一般都很快会分。”
  “我赌三个月。”“我赌北奥之后就分了。”
  两人的窃窃私语传来。羽生结弦手上的劲儿更狠了。
  “偏要一辈子。”他愤愤地瞪了那两位一眼。接触到冠军犹如实质的目光,那两位迅速离开了。
  “别生气,嫉妒你的人多嘴罢了。”许闻音拍拍结弦,以示安抚。
  绯闻越演越烈,结弦也越来越不加掩饰。
  他甚至在表演滑排练间隙,双手插兜滑过来,找冰场边的她:“要不你来当我助理吧?这样就不用怕记者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散步。”
  “不行哦,虽然比赛已经比完了,但我还是志愿者。”许闻音感受到周围揶揄的吃瓜目光,捏他的脸,“去吧,别偷懒,去练习。”
  羽生结弦粘女友这件事,大约全世界的花滑运动员都知道了。但有能力查到许闻音身份的人,看着她的资料都不禁沉默……实在是太平凡的女生了,三连冠应该是玩玩而已吧?
  曾经颇为维护她的冰场负责人,也状似不经意地提醒许闻音:不要陷入爱情的陷阱,太当真了伤的是自己。
  负责人维护她,有一两次还当着结弦的面,大声用英语说着一些运动员始乱终弃、被女生公开导致身败名裂的八卦。
  被迫听了一通指桑骂槐的结弦目光惆怅:是许闻音要抛下我,我每天可是在苦苦哀求她跟我回霓虹……
  再是不舍,时光也往前走着。如何盛大的节日,也终究要收场。
  北奥的表演滑,羽生结弦选的是《春来》。
  在一众high歌炫技里,小樱花一出场,全场鸦雀无声。轻盈而优雅,易碎又坚韧的生命力,分明如朝露一般瞬息即逝,却依旧顽强地蓬勃地生长着。
  羽生结弦俯身吻冰,如一阵春风拂过冰面。《春天来吧》呼唤春天,也是春天本身。
  在北奥期间,他在冰场练完了所有节目,最后留下了一首春来。
  和所有fanyu一起,许闻音在观众席,被《春来》感动到泪目。
  “看到羽生本人,我真是圆梦了!”她身边的观众说。
  “也不知道是哪位志愿者那么好运,能当他女朋友。看到新闻的时候我都羡慕死了!”
  “呸呸呸,都是绯闻,不信谣不传谣!”另一个观众反驳。
  “要是是我被他看上,啊——哪怕就短暂的北奥几天呢,这一辈子也值了。”
  之后的大狂欢里,大柳抱起他转圈,一群人又和冰墩墩嬉戏打闹。许闻音帮大家拍照,也和自己的志愿者朋友们一起拍照。照片里,虽然戴着口罩,但大家的眼角眉梢都在笑。
  笑过闹过,冬奥,也结束了。
  粉丝的信,已经收到的运回了霓虹,没收到的拜托组委会定时寄回去。许闻音陪他办完一切事宜,心里充满了落幕的惆怅。
  今天过后,两人就要天各一方。即使还是可以通过line联系,但是两人身份悬殊……就算对这份感情多么笃定,心底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许闻音刷开了自己的房门。暗夜中,羽生结弦在她背后关上了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瓶香水,就着月光放到桌上:“喏,你一直问我要的香水,就是这两瓶……把你的香水也给我吧,我会很想你。”
  “真的混着喷就有你的味道了吗?”许闻音脱下他的口罩,凝视着他的俊朗面容,“明明最缺的那位原料,是你的体香吧。”
  “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靠你来霓虹找我。”结弦也帮她脱下口罩,捧住她的脸,再一次请求她,“明天的飞机,其实我让助理多买了一张票……你要跟我一起吗?”
  他何尝不知道,她要面对的是由美妈妈的冷眼、机场的应援、记者们的镜头……那些审视的目光将如冰冷的蛇,吐着毒信子向她涌来。
  但他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他的目光温柔而哀伤,定定地瞧着她。
  许闻音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世界上最好的结弦啊,可是我不能做你的附庸。她踮起脚尖,在他的眼睛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要不你留下来吧……在这里,我们不用面对那一切。”她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