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看能否帮她解决情感问题吧。惠尔曼问:“是谁?需要我出面帮你解释一下吗?”
  从车祸状态萎靡到甜气满满期间,许闻音哪里也没去,就在冬奥村里嘛。这群搞冰上运动的他都面儿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小子。
  惠尔曼比较怀疑是裕一郎。他最近都躲着许闻音,而许闻音有时候看着他会发呆。
  听到这句,许闻音却突然暴躁了起来:“你找不到他的!”
  她的所爱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啊……许闻音平复了一下心情,和教练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能处理的。”
  “行,如果有任何问题,欢迎随时向我倾诉。”对于年轻女生的细腻心思,惠尔曼举手投降,“那我们说另一个话题。鉴于你拿了金牌,朴烟行、斋藤舞、卡丽·汤普森的粉丝都非常抵触你。我们需要安排你和她们三位在冰演中合作、ins的互动,媒体面前你尽量谦卑一些夸夸对方。另外,种花家能安排点保镖吗?”
  许闻音怔怔地目视前方,什么话都没说。惠尔曼不得不在她面前挥手:“……喂?”
  她的眼神重新聚焦在他身上,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有没有什么情节,是一个人精心培养了一朵玫瑰,但玫瑰却背弃了他?”
  “你想滑《歌剧魅影》吗?”惠尔曼接道,“克里斯汀的形象倒是挺适合你的。”
  第38章 adieu
  世锦赛,羽生结弦憋着一口气。索契男单摔跤大会,他的《罗朱2.0》表现一般却拿了金牌,被媒体嘲讽为摔跤大会冠军。
  更难受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比赛,还是滑的献给她的《罗朱》,却表现得这么一般……
  闪闪发光的金牌,都因此没有那么耀眼了。
  但更让他不安的是许闻音的态度。她看着他的目光从深情款款,渐渐变成了留恋和遗憾,还有一点愧疚。她的目光像月光石一样清澈,但里面盛满了太多他看不懂的情愫。
  明明两个人都拿了金牌,一切都好好的,有什么好遗憾?还是说得到了就不喜欢了,自己在她眼里失去了魅力?
  抱着对自己魅力的怀疑,羽生结弦的《巴黎散步道》在世锦上滑出了非常一般的分数。但他重振精神,努力发挥,把《罗朱2.0》刷到了历史最高分220.7分。
  担心着她可能要看比赛,自己会不会进不了虚拟冰场。但这晚,结弦还是如期进入了熟悉的地方。
  他最重要那位观众,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比赛了——
  许闻音静静地坐在冰场边,没有上冰。羽生结弦捧起她的脸,正想如往日一般亲上去,突然发现她的额角受了一点伤。像是无瑕美玉沾上了一点污渍。
  “怎么了!是摔到了吗?”他将她公主抱抱起,大阔步把她抱到医疗床上,“女孩子不能破相的,我来给你治一下。”
  许闻音像个玩偶娃娃一般任由他摆弄。
  很快,他又站在了许闻音的精神小屋里。小白猫依依地绕着他的脚贴贴,蓝眼睛里闪着说不尽的迷恋。
  额角上的伤,反映在精神世界里是窗户的小裂缝。羽生结弦一把抱起小白猫,凝聚精神力,一点点将裂缝修复回原来的样子。做完,他又习惯性地收拾了一下屋子里。
  桌上除了蓝巴散的蓝色黑考拟手串,还有罗朱2.0的粉红色渐变手串,以及ex白鸟之湖的紫白黑手串(俗称杂毛鹅)。许闻音虽然做了手串,但吸收了上赛季的教训,省积分、预防后面伤病,她根本就没有带进虚拟冰场。
  “你肯定会忍不住带出去的,一来一回花多少积分。”许闻音靠在他怀里,掰着手指头算积分。
  结弦一脸“被拆穿了”的表情:“你好像小管家婆。”
  还好在此时看到了。配色果然还是很用心呢。羽生结弦仔细地擦干净手链。
  相片墙会不会有新的回忆?果然,相片墙新挂上了自己索契的《巴散》、《罗朱》,和以及许闻音的《罗朱》、颁奖礼相片挂在一起。
  在仙台光之盛典的吻,用大一号的金柳木相框装裱,挂在这几张小相片的上方。
  而再旁边,却是两张黑白色的新照片。
  羽生结弦的目光触及那两张照片时,白色的布偶猫在他怀里“喵”了一声,小爪子轻轻搭在他的衣服上,似乎在拒绝他继续看下去。
  “乖猫猫。”羽生结弦低头摸摸它柔软的猫耳朵,挪了两步,低头仔细查看那两张相片。
  第一张黑白相片,入目是巨大的月。窗前萧瑟的月光下,许闻音坐在扶手椅上,神色怅然,在跟坐在床上的自己说话……不,这不是自己,是花游裕一郎。
  月亮,深夜,只有两个人的卧室。羽生结弦脑内轰然作响。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到第二张黑白照片。背景人潮汹涌,花游裕一郎穿着一身泼墨衬衣,背对镜头,俯下身紧紧抱着她,露出她茫然的眼,和额角的一点伤。记者们的镁光灯在四处闪烁着。
  ……表白?官宣?突然间,许闻音这段时间所有的犹豫、回避、眷恋,都有了答案。
  羽生结弦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仿佛是有一把无形的手,紧紧地扭动着他的心脏。
  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相片里许闻音和裕一郎的身影,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