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美姬懂他的意思。她放下热茶,施施然地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位师兄弟。
  “所以,你来找我是?”跟做贼一样,海盗小声问结弦,“要一些‘安全措施’吗?由美阿姨的确挺古板的,怎么也不给你准备点。”
  “你在想什么!”羽生结弦小脸爆红。
  “哈,运动员嘛,血气旺盛。”海盗很老道地说道,“到索契,官方会发一些的……到时候记得在你的房门口挂上袜子,我可不想看到什么。”
  “说重点,你们准备见家长了?”结弦强行把话题扭回来,“你是认真的?但安藤姐姐已经有孩子了。”
  “拜托,不要歧视她。未婚生子是因为她舍不得打掉,之后她受了多少白眼,多少苦楚?”海盗难得地正经了一把,“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快推进婚姻,你懂,结婚在我心里永远排在比赛后面。但我很心疼她……她想给她传统的家庭一个交代。”
  屋里传来安藤美姬和远程的女儿通话的声音。羽生结弦突然迷茫了。他和许闻音一直默契地闭口不提以后,但她的以后,就是这样吗?
  他们要不永远没有孩子;要不,许闻音就要未婚生子,如安藤姐姐一样永远生活在流言中——
  “不谈这些了,索契冬奥就快来了。”海盗转而叮嘱师弟,“专注自身吧!虽然有女朋友随行,我可会拿出一百二十万分的注意力对战你!”
  2月初,羽生结弦带着比平常多出二十天的行礼来到索契。穿冰鞋时,他露出的崭新的幸运五指袜,一边绣着金色的小鸟(据说日语发音类似胜利),另一边则绣着xwy三个字母。
  bo叔问到时,他骄傲一笑:“都是我的幸运符号哦!”
  第34章 索契
  许闻音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状态突然之间变好了。
  就好像原来还阴沉的天,突然之间就放晴了。她所有跳跃的成功率都在稳步上涨不提,最可怕的是——她在节目中的感情,满的像要溢出来。
  索契增加了团体赛,许闻音代表种花家上阵短节目《smile》。
  她温柔的低马尾边点缀了一枚蝴蝶结。粉、蓝、紫冰淇淋渐变色的裙子上,钻石勾勒出流云纹样。考斯滕色泽柔润清新,裙摆轻盈飘动时,宛如带着露水的春之花绽放。
  许闻音背对裁判,侧脸露出一个微笑。
  《smile》的轻快爵士旋律中,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力量。青春洋溢的少女,随着清脆悦耳的竖琴琶音在冰上舞蹈,谁看了不露出笑容?
  “如果你露出微笑,黑云笼罩的日子总会过去。”
  她甚至唱了出来。
  “笑吧,克服你的恐惧和忧伤。明天,阳光将会为你闪耀。”
  主持人夸她:“经历车祸折磨的小将拨开乌云,滑出了属于她自己的阳光灿烂。看啊,这仿佛要飞起来的3a!”
  为了拿后半程加分,羽生结弦将3a挪到了后半程。跳跃的瞬间,她仿佛要挣脱地心引力,飞向天空。而在落地的瞬间,她又是那样稳健与从容。
  团体赛既是索契新加的项目,自然是有利于熊国拿牌子的。种花家缺冰舞一角,其他三项的人也就是去热个身。
  同样的曲目,她在女单正式赛场上拿到了仅次于朴烟行的高分。斋藤舞、卡丽·汤普森以0.5分不到的极小分差紧随其后。从比分上来看,她已经正式杀到了一线梯队。
  于是她有幸第一次进了短节目前三面对记者会。索契的记者会还特别离谱,直接开到了深夜十二点。最后斋藤舞看着哈欠连连的许闻音,对记者开玩笑:“放孩子回去睡觉吧。”强行结束了问答。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人啊……要不以后懒得开记者会,就装困好了?
  回到虚拟冰场,她一头栽到羽生结弦怀里。
  “今天怎么样?”羽生结弦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听小姑娘念叨今天发生的一切。
  有一些和许闻音相处的瞬间,会让他想到自己小时候——他小时候回家,就会这样赖在妈妈怀里絮絮叨叨地说上许久。
  就是系统现在有椅子的场景:教室、食堂,都是单人的椅子,不太好坐。还是需要一个柔软的沙发啊。
  羽生结弦回忆着系统未解锁的功能室。怎么没有客厅,也没有卧房?……啧,倒是有个温泉室。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羽生结弦的耳垂默默红了。躺在他怀里的许闻音一把捏住他的耳垂,揉捏了一下,软软的好可爱。
  “别闹!”他试图抓住她的手。
  就闹。许闻音嘻嘻哈哈。
  少年面对不配合的捣蛋小可爱,直接用最简单的方式镇压:扒拉开乱动的手,亲上去。
  绵长而温柔的亲吻完毕,许闻音就变得晕晕乎乎的了。热切的欲念褪去后,宁静的愉悦感在心间悄然滋生。
  以前,她之前一直觉得“终生有托”这个词太不独立。但此时躺在他怀里,她切切实实感觉到这种令人安心的承托感:他永远在她身后。
  她朱唇半启,脸上带着迷醉的红晕:“话说,你是因为我之前状态太差才表白的吧。”
  “有一部分原因。”结弦干脆地承认了,“大部分原因还是喜欢你。”
  “这才是主要原因吧。”许闻音叹道,“你计划了那么久的索契,肯定不乐意恋爱这种大事件打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