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吃着面包,懂事地消失在他们身边,林深在登船后,忍不住望向那个咖啡馆。
  让她惊讶的是,那位王子殿下也在看向她,林深大惊失色,达达利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被林深一把遮住眼睛,连拉带拽地塞入了船舱。
  还好已经开船了。
  达达利亚拉下眼睛上的围巾,抱怨:“脖子差点断了,怎么这么急。”
  林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紧张,她怕出什么bug,因为这不是他们“兄妹”应该也有的相见场景。
  她下意识拍了拍床。
  “怎么了?要做什么?”
  他饶有兴致地坐在床上,然后躺了下来,枕着自己的手臂,又拍了拍胸口。
  林深鼓着腮帮靠在他怀里,当然,她用了些力气,让他疼得“啧”了下。
  她软塌塌的,达达利亚捏了捏她的脸肉,林深眨着眼睛,然后垂下眼皮,安静得只剩下呼吸。
  “怎么了?”他的声音温柔下来。
  林深摇头,他收紧怀抱,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聊聊?开诚布公?”
  “不要。”
  怪别扭的。
  他解开她的外套,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能盖住她的全部,林深特地穿了方领的内衬,她摆弄他送的宝石,达达利亚则用手覆盖她宝石下的皮肤。
  他好像很喜欢这里,林深用手肘撑着他的胸口,托腮看他,又抚摸他的鼻尖。
  她看起来并不快乐。
  达达利亚用卷曲的手指刮了下她的脸颊,林深兴致缺缺,躺回他的怀中。看着他外套上的徽章,林深无聊地哼起了歌。
  达达利亚觉得这个调子很家乡化,不过却是另一种听不懂的语言。
  “在唱什么?”
  林深说:“达达利亚之歌。”
  他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歌?你编的吗?”
  “也不是吧。”
  是大家集思广益编出来的。
  “什么意思?”达达利亚把她往上抱了抱,让她贴着他的脸颊,“故意用我听不懂的话在故意骂我,我可是会难过的。”
  林深淡哼:“可不是在骂你。”
  他摇晃着她,林深被晃得不行,就慢吞吞地把歌词告诉了他。
  什么greatest love mechanic,什么cat什么preach之类的,她细致地翻译给他。不过她又篡改了歌词,女皇陛下的白丝绒包裹的利刃,是她的lover。
  达达利亚皱着眉听她翻译,随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林深把他逗得脸红了。
  “小姐...”他扶着额头,欲言又止。
  林深心情好了起来。她摆弄他的衣领,“喜欢吗,以后天天唱给你听。”
  他本想拒绝,看到她愉悦的样子,又默许了她的行为。
  “在你的家乡,大家都会唱这种歌么?”达达利亚感叹,“有机会的话,也想去你那里看看。”
  林深没有家可以回。
  她又窝回他的怀抱,安静下来。
  “你什么时候去稻妻?”
  “什么时候...”达达利亚看向屋顶,“将你送至璃月之后。这艘船会开向稻妻。”
  林深抓紧了他的衣服,听他笑着说:“天权星大人已经克扣了我的许多资产用于修缮璃月港,这艘船想要停到岸边,可能也要你出面调和一下。”
  她嘟囔:“我是润滑油吗?”
  “和十恶不赦的执行官在一起就是要多多劳累的。”
  璃月很不欢迎愚人众,尤其是达达利亚这位疯子执行官,女士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行事作风还算低调,他年轻气盛,轻狂的很,自然什么也不在乎。
  他又要离开她了。
  林深都懒得去看他的好感度,已经无所谓了,漫长的别离中,她开始变得麻木,任务成功与否,早就不重要了,她的旅途没什么意义,她也不想再体验那种痛苦。
  “和我去稻妻么?”达达利亚轻轻抚着她的脊背,“须弥、枫丹...要不要和我一起?”
  林深快被他的温柔语调说动了。
  “跟着你收缴神之心吗?”林深轻笑,“那我真的成了你的下属,执行官大人要不要给我发工资?”
  “当然,摩拉、宝石、武器...”达达利亚说,“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林深鼻子发酸,“你好大方。”
  “不过像你这样正直的小姐,应该没办法和邪恶的执行官成双入对吧。”达达利亚遗憾道,“让你为难不是我的本意,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就好。”
  但不得不说,他有一丝期待,希望她能答应。他早就习惯了和她在一起,两个可怜的异乡人互相安慰,慢慢的,也让他对她产生了依赖感。
  但他们注定不会同路。
  心口有些湿润,达达利亚有些懊恼,他应该少说两句,这样他敏感的爱人就不会哭泣。用吻安抚她?还是直接做。达达利亚抚摸着她的肩背,侧躺过来,吻了她颤抖地眼睫。“抱歉。”
  他应该留下来照顾她,因为林深看起来就像个易碎的玻璃制品,她的状态并不好。
  “有谁伤害你了吗?”达达利亚撑着头,哄她,“要不要我去把他打一顿?”
  林深笑了下。
  “不要再哭了,我的小姐。”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林深眨眨眼睛,啃了下他的侧脸。
  “上次你晕船很严重,这次我让他们开得慢了些。”达达利亚的手指在她的耳垂上拨弄,“要睡觉么?还是聊天?想不想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