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淮考虑到这些,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带沈流年。
  对她的话,沈流年没有接,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去户部如何了?”
  “段茴那个老狐狸哭穷,想要激我。”
  她装的脾气不好,不是真的无脑,她无缘无故的把户部给砸了,赈灾就要换人了。
  不仅要换人,她也得受到惩罚。
  表面的愤怒归愤怒,实际上的动作不可取。
  沈流年打量着她,忽然笑了,“你以往可经不起激。”
  云丞淮的表情一囧,低声道:“那可不是我。”
  “什么?”沈流年的眸子猛地睁大,要承认了?
  “没什么。”她摆摆手,有点儿为难道:“夫人,你觉得明天段茴会把银子给我吗?”
  “她会准备好银子,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才会把钱交给你。”有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再最后关头,不会妥协的。
  云丞淮点头,认同沈流年的想法。
  不见兔子不撒鹰,说的就是段茴这种人。
  一个穷举子,做了太师家里的赘婿,借用岳丈家的势力,一步一步的爬到高位。
  据她调查,段茴在功成名就后,气死了原配,赶走了原配嫡出,现在段茴的妻子,是继任,还是鲁国公家的庶女。
  段茴五十多岁,鲁国公家的庶女,今年才二十多岁,两人成亲居然快十年了。
  从私生活上看,段茴能是什么好人。
  云丞淮深吸了一口气,“真想把那些证据甩在皇帝的案桌前。”
  “你当皇帝不知道她们做过什么吗?”
  沈流年冷笑道:“皇帝支持党争,轻易不会削弱一方的势力,把所谓的平衡,当成帝王之术。”
  皇帝的态度,决定着下面官员的德行。
  皇帝不想收拾段茴,就算把证据甩在皇帝面前,她也只会把证据压下去。
  除非是段茴触碰到了皇帝的根本利益,要不然云丞淮何至于威胁段茴,直接把相关证据递上去就好。
  但是,皇帝不处理,不代表那些证据没用了。
  有些东西闹的大了,可以逼着皇帝处理,就是她要去赈灾,急需银子,时间上不能等,要不然她肯定跟段茴耗到底。
  “反正,明日我要的银子,她给最好,不然我就逼着她给。”
  沈流年挑眉,“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云丞淮应声点头,忽然又叹气道:“夫人,这一趟赈灾,短则一个月,长的话,得两三个月,这么长时间见不到,我想你了怎么办。”
  沈流年:“......”又来。
  “你少胡说。”
  “怎么能是胡说呢?我对夫人言听计从,毫不隐瞒,足以证明我对夫人的心了吧。”
  自从察觉到自己对沈流年动心后,云丞淮毫不掩饰。
  她不是什么自卑的人,从小到大的成绩,还有别的方面,她都算的上是优秀,父母对她是鼓励式教育,不存在打压什么的,她的性格本来就不扭捏。
  追妻嘛,扭扭捏捏的怎么追的到。
  不过她知道,以沈流年的性格,她告白也没有,只能慢慢的追,等到对方喜欢上她了再告白。
  沈流年的耳朵快速红了起来,这个人实在是口无遮拦。
  “闭嘴。”
  沈流年看着很凶,云丞淮一点儿都不介意。
  她越来越了解沈流年的性格了,嘴硬心软,表面凶巴巴的,实际上什么都不会对她做。
  “夫人好凶。”她委屈的撇撇嘴。
  “我对夫人的真心,天地可鉴,夫人怎能如此对我。”
  她可怜巴巴的盯着沈流年,清澈好看眸子盯着人看,把人看的心里软软的。
  沈流年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后日就走了,你不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拿吗?”
  “我没什么东西要带的,夫人准备就好。”
  她才不走呢,马上要分别那么长的时间,现在能待多久就待多久。
  好不容易明确了自己的心,她巴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沈流年的身边。
  就是想要见到沈流年,天天跟对方黏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夫人不觉得,我挺好的吗?要不要考虑跟我假戏真做?”
  两人在外假装恩爱伴侣,属于表面上的,勉强可以这么说。
  沈流年拿起旁边的橘子,连皮都没有剥开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尽管沈流年没说话,但是她知道,对方是恼羞成怒了。
  她笑着把橘子剥开,吃了一口满足道:“冬日里还烤橘子好吃。”
  “那你多吃点儿。”少说话了。
  沈流年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她一点儿都不害怕。
  云丞淮无力的趴在桌案上,撒娇耍赖道:“夫人,我不想分房睡。”
  “此事你想与不想,不重要。”
  “啊~”她哀嚎一声,“夫人你好狠的心。”
  沈流年眼睛里面出现了些许的笑意,面上却不显。
  “要不,等我回来再说吧,这两日还睡在一个屋里?”她试图讨价还价。
  “好,那你睡我这吧。”
  “啊?”
  沈流年答应的太爽快,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想?”沈流年挑眉。
  她的内心本来就在做挣扎,她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