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 > 穿成银狐崽崽的老爸 > 第95章
  耿乐是那种热衷把合得来的朋友,都同化到一个圈子里才甘心的人。但也不再继续勉强苏阳,只是稍微有些遗憾,“那行吧,到时候你最后一站在哪?我去找你。”
  两人西装革履地从展会离开,一起回到酒店。耿乐继续留在市区等待晚上另一场聚会,苏阳则退了房。
  出了酒店大厅,接他的车子已经停靠在门外。
  地陪导游兼司机max三十岁左右,是个移民二代,虽从小生长在海外,一口国语流利。话不多,却十分细心,关注着苏阳所有细微需求。
  丰田商务车驶上斯塔福德高速公路,隔岸英吉利海峡在浓雾水汽中若隐若现。
  七人座车厢宽敞,也稍有些沉闷。
  max询问:“需要开点音乐吗?”
  苏阳陷入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昏昏欲睡,正好有些无聊,“好啊。”
  车载音响打开,熟悉的前奏,是他喜欢的乐队,嘴角难以抑制地扬起,疲乏没了,心被暖意填满。
  苏阳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对话框,输入:【用心了,行程很满意,谢谢。】
  国内这会是晚上八点,正是儿子的亲子阅读时间,苏阳做好余渊不能及时回复的准备。但视频电话很快跳了出来。
  接通后,镜头晃动地很剧烈,画面模糊了一阵后才出现小白肉嘟嘟的双下巴。
  谜之角度颇得爸爸真传。
  身后余渊忍不住提醒:“不跟你抢,手机拿开一点距离。”
  小白想想也对,抱在怀里自己都看不到叭叭了,这才听劝地举远,“叭叭你在哪?怎么黑乎乎的。”
  “在车里,外面是阴天。”
  “啊?是太阳偷懒了吗,不在我这边,也不去叭叭那边。”
  苏阳笑了下,满眼温柔,“太阳在,但是被云层遮住了。”
  小白似懂非懂地点头,“哦,那云不乖。”
  苏阳被儿子可爱到,“你不听故事了吗?”
  小白头摇拨浪鼓似得,“不听不听。”
  汽车恰好驶出高速,拐上乡村公路,远处有石砌的房屋村落,山路蜿蜒,红色门廊和纯白拱形窗点缀其间。
  苏阳激动地切换视角,对着降下的车窗外,“儿子,看快。”
  激动的就只有他,小白一脸淡定,对这种民俗风建筑毫无兴趣,并且眼睛都不眨地说出了老父亲不敢说的话:“看什么?我还是要看叭叭。”
  苏阳无奈点回前置摄像头,不死心地问:“不好看吗?”
  小白当然不觉得好看啦,他转过身问余渊:“父亲,你觉得呢?好看吗?”
  画面角度拍不到余渊面部表情,只能看到有身影逐渐靠近。他看着儿子手中小小屏幕上的苏阳,柔声道:“好看。”
  第52章
  丰田商务车熄火停在路边, 苏阳长腿交叠,正倚靠着小巷石墙画建筑速写,注意力全然在笔尖。衣服还是白天参加展会的那套黑色西装礼服,乡村风大气温更低, 他又在外面叠加了一件风格迥异的防风外套。
  手机叮咚一声, 跳出一条新信息, 这是十分钟时间里的第三次提示音。
  直到勾勒完最后一笔台阶,他划开手机,有条好友申请,头像是动漫人物,毫无备注说明, 没有思考太久,苏阳直接退出。
  还有一条未读信息来自耿乐,【还记得昨晚那个法国姑娘吗,她问我要了你的微信。人家可是专门为你申请注册的账号。】
  苏阳快速回复他:【不用了,还是让她删了吧, 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你就跟她说,我不喜欢女生。以后不要把我名片随便给人, 放过我, 谢谢】
  点开置顶微信时却不由眼带笑意, 头像右上角有个小小的红色数字1———【终于睡着了。你到哪了?】
  紧跟着发来一张图片, 画面中小白侧躺在枕头上, 浓密睫毛纤长,小巧鼻尖挺翘,精致地像个瓷娃娃。
  心都要被儿子融化了, 这一刻所有的淘气顽皮,都被泛滥父爱自动清零。苏阳随手保存照片, 回到对话框输入:【辛苦啦,农历新年假期换我带。】
  随后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石屋建筑的照片,发过去:【途中停下四处逛逛,估计还得一小时左右才能到。】
  按照行程规划,第一站是比奇角白崖,原本两小时车程可达,这会儿估算,到那怎么也得日落时分。
  余渊掀开薄绒被从床上起身,走进书房开了电脑,投其所好重新调整了行程。
  二十几分钟后,一个新的住所地址发过去,【去了白崖晚上干脆住这里吧?舒适度肯定比不了五星级酒店,面积也只是一个卧室的布局,但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苏阳收到地址和微信时,已回到车上,汽车重新驶上高速公路。
  他在搜索栏输入地址,耐心等待信号加载,页面连接上的同时,微信里几张被延时的图片终于刷新出来,是他看了一下午,画了一下午的石屋。甚至比他看过画过的更加漂亮,拱形格子窗下爬满藤蔓玫瑰,花园里蓝玲花错落有致,不远处溪流蜿蜒在绿植间,仿佛隔着屏幕已经能听到溪水潺潺。
  何止喜欢,心仪到想取消接下来所有行程,都住在这里。
  他飞速打字:【很喜欢!非常喜欢!!简直是梦中情房!!!】
  看到这一排感叹号,余渊想象了下此刻苏阳脸上的表情,或许比看到那几本真迹手稿更欣喜更生动。脑海中不自觉闪现下午视频时看到的画面,水珠顺着下颚线滑落,淌过喉结,领口下细白的锁骨。一种难以描述的本能冲动再次蔓延开来,像幽闭的心豁然被人劈开,狂风无尽无止地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