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澄:“......我早上回了一趟酒店,换衣服了。”然后在病房的沙发上躺着眯了两三个小时的。
  伤的是手和腿,难道眼神也不好了吗?赶紧按铃通知医生过来做例行检查。
  做完检查,让人送午餐进来,伺候他叔喝了碗粥。
  于景澄收床上的饭桌时,冷不丁听到他叔问:“你妈咪从港都过来了?”
  于承术盯着病房窗边花瓶里插着的花束,回忆道:“年轻的时候,我受伤住过几次院,你妈咪同大哥一齐来探望也送过花,同这一束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了,你妈咪的审美都没有变。”
  从花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侄子:“点样(怎么样)?”
  问的是母子俩谈得怎么样。
  于景澄示意护工先出去,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苦笑:“妈咪说要停我的卡,收回我花她钱买的车和鞋子,我说‘好’。”
  料到了,大嫂肯定是不会同意澄仔接手于家班的。
  于承术还没开口问侄子的打算,便听得侄子语气坚定,非常有担当的道:“叔,接下来你好好休息养伤,我会带领于家班好好完成剧组后边的工作。”
  停顿了一下,掷地有声的:“以后也是。”
  于承术有些动容的抬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冇捻到我训咗一觉醒来(没想到我睡了一觉醒来),你大个仔了。”
  他这一把老骨头早就有点打不动了,等这一句话等到几年了。
  下一秒问侄子:“小朗,是不是来过了?”
  于景澄:?为什么突然问起苏清朗。
  “他凌晨来过一趟医院,你当时睡着了。”
  “说是等你醒了再过来。”
  他叔醒了后,于景澄有给苏清朗发信息讲了一声。
  对面回了一个[好]字。
  正想说估计下午会过来,响起了敲门声。
  于景澄走过去一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正是苏清朗,及其经纪人钱乐。
  苏清朗手里拎着一个果篮,一边走进来一边摘下口罩,来到床边,关心于承术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于武指,这是我亲手挑的水果,有剥好的柚子,有削好皮切块的猕猴桃,还有草莓和樱桃,您想吃点什么水果?”
  于承术乐呵呵的表示“不着急吃水果”,开心的招呼苏清朗坐下,开口使唤杵在床尾的侄子过来帮忙调整一下床,好让自己可以半躺着,和人说话方便点。
  “澄仔,你拿盒草莓到外面洗一洗。”
  于景澄:“......”这是要把我支开啊。他只好走过去接过苏清朗手里的果篮,拎到沙发的茶几上放着,拿了盒草莓出去了。
  钱乐也跟着一块出去了,把门带上。
  病房里只剩下苏清朗和于承术,两人的大眼睛和小眼睛一对视上,不约而同的同时开口。
  “小朗呐,谢谢你。”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于承术:???
  苏清朗有点懵的“啊”了一声,我怎么一不小心抢答了?有点尴尬的解释:“我的意思是,剧组那边有澄仔和我,于武指你放心好好养伤。”
  “咳,那个,于武指你刚刚谢我什么?”
  于承术被刚才那一出搞得茫然了一下,才想起要说的话。
  “这次我意外受伤,无法再参与剧组后边的拍摄,于家班的重担只能交到澄仔的肩上。
  我原本担心澄仔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小朗,你凌晨过来的时候和澄仔谈过了吧,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小朗怎么跟澄仔聊的,但一夜之间,能够让澄仔主动开口表态要接下于家班,还是以一种振奋的、积极向上的心态来挑起重担,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对苏清朗太感激了。
  于承术高兴的笑道:“我这把老骨头终于可以‘卸甲归田’了。”
  苏清朗本想着要不要安慰两句,毕竟突然就这样退下来了,可能会觉得有点遗憾,好在于武指倒是想得开。
  也是。大半辈子都献给了武打事业,忙得顾不上成家,一生未娶,该卸下重担过一过不一样的生活了。
  “于武指,我相信澄仔会让于家班的这块金牌越来越闪亮的,您退休后也不用担心无聊,等后面武打片、功夫片的市场热闹起来,说不定会有苏家班、陈家班、田家班等武术团队重新崛起,邀请您过去指导一二,传授一下经营于家班屹立不倒的秘笈。”
  听得于承术瞪大了眼睛,有生之年,自己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吗?
  从病房里一走出来,苏清朗顿时吓了一跳:
  好多人啊。
  边力夫老师、谢竹兰和林苒苒,还有于家班的部分成员,一个个或手提果篮或手捧鲜花,贴墙站了一排。
  “大家好啊,到,到你们了,请进?”苏清朗连忙闪到一旁让开。
  1分钟后,拥挤的走廊恢复了宽敞。
  只剩下自家经纪人捧着洗好的草莓走过来。
  “咦?钱哥,你不是和澄仔一块去的吗?”怎么洗盒草莓还洗丢了一个人?
  钱乐指了指自己身后,“张导也来了,和小于武指两个人有话要聊。”
  话音刚落下,苏清朗看到走廊尽头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两人,正是导演张曹和于景澄。
  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点,有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