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觉得脖子上一热,是他的唇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度吻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经验不足,他的动作显得有几分生涩,王婉也不知道他是在吸还是在咬,这样试探的动作却让她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的呼吸刚好拂过格外敏感的耳垂,难受得王婉不受控制地夹了夹双腿。
  这个微小的动作落在张子承眼里,他突然有些坏心思作祟,一把把她抱起来,分开双腿坐在自己膝上。
  “张子承你做什么!”这下她的腿无法合拢了,只得难以控制地前后蹭了蹭,如此一来就感觉到下身隔着衣物处那不容忽视的硬挺,顿时只觉得这人好像跟表面上有些不太一样。
  “师妹放心,我如今伤势未愈,做不了什么过分的。”他一边这样说,一边吻上她的唇。
  意思是伤好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婉来不及多想,思绪就顺着他唇间的动作被牵引了过去。
  张子承在她唇上辗转厮磨,先是伸出舌头在饱满的下唇上品尝了一番,好像是在试探着尝一样过往从未见过的美食,在品尝到甜味过后,又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那清甜令人心驰神往,他忍不住想要更深地去体会,于是毫不客气地顶开齿关,去占领更深的地方。
  口腔里的另一个舌头毫无动作,他有些心急地含着那片柔软搅弄,知道王婉也对此颇为生疏,于是更加迫不及待地想带着她一起在这未知的感觉里探索。
  王婉终于被他带得有几分动了情,也试探着伸出舌头触碰了一下他的唇,转瞬间便被他缠绕到了一块。两人口中的液体彼此交融,顺着吞咽的动作咽下,又情不自禁地去索取更多。
  张子承一只手按在王婉脑后,便于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探到她胸侧。他想起那天在青崖后山,他看见她刚沐浴完毕时,那两抹圆润的雪白,那时他及时移开目光,忘了看清那雪白之上的红梅是什么样的,此刻却叫人更加好奇。
  本能上,他很想直接扯了她的腰带去一窥究竟,但又怕她觉得冒犯,那只手只是隔着衣衫握住那柔软,无比怜惜地轻轻揉捏。
  胸前突如其来的侵犯却让王婉浑身一僵,她的脑子有片刻清醒,意识到对方是在打什么主意。
  刚确认关系就做这样的事儿,让她本能地有几分抗拒,于是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推。
  身前的人纹丝不动,体型的差距第一次让她意识到一种随时能被侵犯的危险,她有些害怕地别过脸,躲开了他的亲吻。
  “张子承你别这样。”
  他果然停下动作,又有些依依不舍地在她唇边亲了一下:“吓到你了?”
  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嘴上和手上的动作停下后,王婉的注意力便全移到了身下。那柱状的凸起滚烫得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双脚离地,几乎整个重量都坐在上面。这个姿势让她本能地觉得没有安全感,若不是两人都还穿着衣服,只怕身下的性器便要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块儿。
  “放我下来。”她有些恼怒地道。
  张子承果然不再动作,温柔地把她抱起来放在身侧的椅子上。
  然后她看见自己留在他裤子上的那一片水渍,有些尴尬地并拢双腿。
  张子承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控,略微平息了片刻,伸出手去擦干净她唇角的唾液。
  “生气了?”
  “没有。”王婉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我害怕,你给我点时间去接受。”
  “好。”张子承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你也得允我一个请求。”
  “说吧。”
  “以后只有我可以亲。”他轻轻抚摸着她脖颈上自己方才印下的那抹红。
  王婉愣了愣,心想这人还挺记仇。
  “这是自然。”
  她笑着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算是盖章定论了。
  ……
  张子承说自己伤已经好多了,想出去透透气,王婉便带着他到附近的村子里走走。
  此刻,凌虚宗的修士正和村民们一起忙着重建村落的事,王婉便走上前去添砖添瓦,张子承则在一旁做一些记录物资等不轻不重的活。
  “这回若不是青崖山的几位道友帮忙,恐怕这凶兽之患还没这么快结束。”是秦禄迎面走过来,“依方掌门所托,这个赠与张道友,以尽我们凌虚宗的谢意。”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这枚玉佩与一般玉佩不同,其上除了玉玦外,还坠着一个符箓。
  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方掌门,张子承并不是特别信任,毫不避讳地打开那符箓查看。
  “是凌虚宗秘传的避雷符,危险时可帮携带者挡下致命一击。”秦禄看出他的怀疑,耐心解释道。
  “确实是庇佑之术不假。”同是道门出身,张子承对符箓之术也略知一二,确认过后,便将玉佩转手递给了王婉。
  秦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道友,这符箓只对本人有用,若是转送了旁人,只怕便不生效了。”
  “原来如此,那代我多谢方掌门了。”张子承只好将玉佩挂在了自己腰间。
  “这方掌门是这么好的人吗?”待秦禄走了后,王婉有些狐疑地问道。
  “说不好,大概有所图谋。”张子承沉思道,“也可能同为正道大派,想与青崖山拉近关系。不过他既然这么做了,便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王婉点头表示认同,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片刻后一名刚从村外回来的凌虚宗弟子走过来道:“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我方才看见有一名你们青崖山的道友,在村外与人打起来了。”
  王婉和张子承询问后,才得知他说的人居然是柳轻寒,而对面是一位魔修。
  魔修嗜血凶残,人人得而诛之,柳轻寒见到魔修后出手并不奇怪,只是为何魔修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王婉和张子承一边往那凌虚宗弟子说的地方赶去,一边觉得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都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不寻常。
  柳轻寒招招式式毫不留情,手中掐诀催动气剑,将那魔修困在剑阵之内,作困兽之斗。
  那魔修面容尚且年轻,修为也并不算高,只有金丹后期,自然被柳轻寒困在中央动弹不得:“我都说了那獬豸的内丹不是我拿的,别的凶兽的内丹也都给你了,你干嘛还是揪着我不放?”
  柳轻寒轻笑一声:“那我就不能杀你?”
  “哥您行行好放了我。一会儿我姐姐便来了,我看你元阳尚在,若是落到她手里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威胁我?”柳轻寒皱了皱眉,“还有,我元阳在不在,关你什么事?”
  他有些讨厌这种私密的问题被人窥探。
  突然间却有一缕红绫从天而降,把那魔修从剑阵里捞了出去。
  来者云鬓朱唇,姿容绝对算得上是天姿国色一类,但比她的脸更引人注目的是脖子下那两抹半露的酥胸。
  “元婴期的处男?”女子像是盯着猎物一般打量了柳轻寒一番,声音惊讶中带着温软,话语十分直白,“修为高,长得也不错,和上回那个不相上下。”
  她手中红绫舞动,将迎面飞来的太羲剑挡下:“哟,说谁谁就到了。”
  王婉刚赶来便听见这么一句,有一些不解其意,侧目看向张子承。
  身边的人眉头紧皱,目光冰冷如铁,显然是怒极了才会有的神情。
  所以,他跟眼前这合欢宗的女修认识?
  王婉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反观那合欢宗女修,王婉却突然觉得她十分眼熟,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不是当日在临江城看到的那个和临江城城主行龌龊之事的女子之一吗?是叫桢桢?
  柳轻寒见张子承剑光凌厉,招招都是致命的架势,不由得喜闻乐见,一边上前帮忙一边道:“张师兄不会和这妖女是老相识吧?”
  秦桢桢应战之中看了一眼王婉,大概便猜到了这女子和张子承是什么关系,于是笑得更加妩媚了:“张公子,上回的合欢散是什么滋味?可还好受?”
  王婉顿时五雷轰顶。
  难不成,张子承真的和这妖女做过那种事?
  她看了看张子承,又想起当日那临江城城主,难以想象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居然做过一样的事情,更无法想象前者居然是她喜欢的人。
  “师妹,别听她胡言乱语。”张子承将扑面而来的红绫斩断。他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又处处防着那秦桢桢出什么阴招,自然也就没那么得心应手。
  “好,我来帮你。”王婉拔剑出鞘,也加入战局之中。她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思绪却有几分不受控制。
  但秦桢桢毕竟是以一敌三,时间一长自然也有些力不从心,便在想着如何遁走。
  王婉见她分心,突然纵身而起,下一秒剑便架在了那名一直无人关注的魔修脖子上。
  那魔修之前跟柳轻寒打斗时便受了伤,此刻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大喊:“姐,救我!”
  “想救他就跟我师兄道歉。”王婉剑离那魔修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愣了一下,张子承抓住机会一道剑光劈在秦桢桢身前,秦桢桢堪堪挡了一下,却也并不好受,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道歉?等他到我床上来,我亲自说与他。”
  秦桢桢捂着胸口,不忘对着张子承妩媚一笑,说完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遁地符,趁王婉愣神之际带着那魔修一道跑了。
  “……她她她……”王婉几乎被气得头晕目眩,她让秦桢桢道歉,可不是为了引她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啊!
  “师姐别生气,合欢宗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柳轻寒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子承一眼。
  张子承知道自己解释了也没用,毕竟正道没有探查他人元阴元阳的法术,除非是真正交欢之时,能够通过灵力交融感知到。
  “师妹。”他只是低声唤了一声,随后伸手去握她的手。
  “我知道。我相信你。”王婉扯着嘴角笑了笑,手却有些不受控制地从他掌心里脱离出来。
  虽然心里知道,就算是张子承和秦桢桢真正发生过什么,也不应该怪在他身上,但事情硌在心底,还是让人一时间无法不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