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自知躲不开这份尴尬的付沅认命睁开眼睛,就发现现实和自己在黑暗中想象的一样,他真的整个人把荣夏繁给“绑”住了。
  自己的睡相真的有那么差吗?
  一边在心里自我反省,他一边支起上半身,同时把刚刚作怪的手背到身后,企图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因为太过心虚,他的动作非常生猛,手往身后一甩,好巧不巧,就刚好甩到了身下人某个关键部位上。
  “……(●─●)”
  “…… (°ー°〃)”
  “…… o(≧口≦)o”
  “……(艹皿艹)”
  一样的无语,不一样的心情。
  “……你……别动……”
  这还是付沅第一次听到荣夏繁发出这么隐忍又痛苦的声音,不禁感到有些新奇。
  不过就算他再蠢,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个适合发表评论的好时机,他乖乖闭嘴,双手从身后缓慢举过头顶,然后再次闭眼。
  “呼……呼……”
  视觉被剥夺后,荣夏繁的喘息声听着更明显了,这也让付沅在懵逼和尴尬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不自在。
  并且是一种背后寒毛竖起、让他想打颤的不自在感。
  这让他的呼吸也变乱了。
  这样不行,他得自救。
  付沅在感觉到温度上脸后,果断选择撤出战场。
  奈何他固执地坚持着自认为可以缓解尴尬的“盲人状态”,让这种debuff在他原本就不发达的小脑上,效果得以叠到最满。
  所以结果也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尝试站起来,平衡能力自闭,身体摇晃栽歪,“啪”一下坐下,对荣夏繁施加二次伤害。
  “嘶——”
  脑袋上布满了“井”字的荣夏繁实在是不敢再指望付沅了,忍痛屈起上半身,将身上的人掀到地上。
  没了负重,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还好付沅的两次袭击准头都没那么正好,缓一缓他应该就没问题了。
  “呼……”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感觉好多了,长舒一口气后,他伸手扒拉了一下前额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庆幸自己从刚刚的“奇遇”里活了下来。
  谁能想到呢?
  在正经的情侣套房同床了两宿,留下的记忆却只有巴掌和头槌。
  反倒现在在这么个到处漏风的冰洞里,他俩头靠头睡觉,还能像两只八爪鱼一样打结在一起。
  甚至还催生出了不该出现的尴尬场面。
  又花了大概三分钟平复呼吸(和疼痛),感觉自己没什么问题后他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先是给火堆续了把火,接着转头就看到付沅维持着撅着屁股趴跪在地上的姿势——和那个落枕的早晨一样的姿势——脑袋被羽绒服的帽子盖住,整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干嘛。
  “冬眠呢?起来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付沅脑袋前面蹲下,伸手敲了敲对方的脑壳。
  付沅听到了“敲门声”,也不好再装死,蛄蛹蛄蛹把头从帽子里探了出来。
  原本他通过自我洗脑,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失误,心情已经调整得差不太多了。
  可脑袋一出来,眼睛的位置刚好对上了荣夏繁的□□。
  尴尬的位置让他整个人更尴尬了。
  刚降温的小圆脸再次红成烧铁板——这人,怎、怎么发育的这么好啊?!
  经此一“役”,这个起床大概会成为他永生难忘的记(chi)忆(ru)。
  想要不就此昏厥,当务之急只能是尽快转移话题!
  “咳!那什么……”付沅“chua”一下坐起来,不看红扑扑的脸的话,表情还是很严肃正经的,“之前我睡着了,还没问你呢,你这个徒手点火的本事哪里来的?”
  荣夏繁闻言张了张嘴,刚要回答,就听到付沅继续追问,“还有啊,你真的不冷吗?你只穿着睡衣睡裤啊,之前去捞贝壳好像就是穿着这身,有没有冻到啊?”
  “……哎哟~”荣夏繁抬眼瞥了付沅一眼,眼神和语气尽显嘲讽。
  “这都多久了,睡了一觉终于想起关心我了哈?”
  “……”
  心虚的付沅也没呛声,只是不自觉地用右手食指在地上画着圈圈,像是在进行一些马后炮的祈福仪式。
  好在荣夏繁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多做纠缠,他三言两语给付沅解释“火”的问题。
  “你还记得金冉市的火铃草是怎么被点燃的吗?”
  听到他的问题,付沅皱起眉努力回忆。
  “唔……我记得好像是那个奇怪的光球里射了一道闪电吧?把火铃草点燃的。”
  这还是离开金冉市后,他们俩第一次提起那次的经历。
  之前他俩一个因为仙人掌心虚,一个因为时不时发热的右手心虚,所以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而不谈。
  不过现在两个人的秘密也都暴露了,还被困在这么个奇怪的地方,自然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对,但实际上是火髓龙族的龙息将那个光球引爆的。”
  付沅眨了眨眼,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龙息?从哪里来的龙息?那个结界里没有龙息啊!”
  “是你夜不归宿那天晚上从窗外飞到我身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