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淮颂什么都没吃,受的伤又重,眼下又发了烧,情况不容乐观。
  柏叶试着解开脚踝伤的铁环,攥紧向两边掰,掌心磨出了血,铁环只是稍微有些变形。
  环顾四周,柏叶发现桌子上有块观赏石,他费力地搬起椅子把那块石头砸下来。
  石头终于滚落在地,幸好滚得朝他这边更近了,柏叶爬过去,一点一点把石头勾过来。
  这块石头椭圆形,大概有五六斤重。
  柏叶举起石头就往铁链上砸,可是铁链实在又粗又紧,一下又一下,柏叶的肩膀早已酸疼无比,掌心磨出了血泡,血泡又被磨破,柏叶满手是血,早已浸红了石头。
  这样不行,柏叶看着已经烧红了脸的淮颂,忍者痛,仔仔细细地看这镣铐到底怎样才能砸断。
  最终柏叶确定了脚踝处的铁环。
  许是心疼他,淮颂给他选的套在脚踝的铁环虽然闭合得紧,但远比铁链要细得多,也没有那么粗糙。
  但是砸这个铁环,意味着这一石头下去,脚踝也要跟着受罪。
  毕竟,这个铁环几乎严丝合缝地套在柏叶的脚踝上。
  但此时柏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闭着眼狠命砸下去,脚踝痛到抽搐,柏叶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
  一下又一下,柏叶像不知道痛似的砸下去,硬生生地把脚踝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终于,将铁环砸断。
  柏叶咬着牙,脚踝处疼痛几乎使他昏厥。他只好把舌头咬破,让自己保持清醒。
  硬生生拖着已经血肉模糊的脚踝下楼梯,最后只能爬着过去,卧室到客厅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柏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到了楼下客厅座机,拨打了120之后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淮颂感觉自己睡了好久。他好像全身着了火,一开始柏叶还在他身边,后来又不见了,他感觉到又被抛弃。
  不行,不可以。
  守在老板病床前的陶斯年看总裁终于有了反应,连忙叫醒。
  淮颂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第一件事就是问陶斯年:柏叶在哪里?
  陶斯年叹气,真是为老板凄苦的爱情操碎了心。
  陶斯年把他去到家里时看到的一切告诉淮颂,说淮颂当时伤口感染、发高烧昏迷,柏叶硬生生地把自己脚踝都快要砸碎了,挣脱铁环打120为淮颂求救。
  淮颂挣扎着要去看柏叶,陶斯年虽然已经告诉他柏叶的情况不严重,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现在还昏迷着没有醒。但淮颂仍执意要去,陶斯年知道劝不住,赶紧扶着过去。
  淮颂看着病床上柏叶苍白的小脸,又看到脚踝处包着的厚厚的纱布,心疼得要命。
  陶斯年看着淮颂,猜测两个人之间并不圆满,于是大胆斟酌着语气,“总裁,有个事情您可能还不知道。就是,亚罗湾项目,是一切顺利的。”
  淮颂终于抬眼。
  “虽然淮景龙那时候向上面举报了,但最终调查的时候,发现地质检测报告还是我们原来的那一份,没有被调换。所以亚罗湾项目现在还是顺利进行的,我们有把握让止颂的市值翻倍。所以,我们可能误会了柏先生。”
  就在这时,淮之尧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一见到淮颂,大哭起来,“哥,对不起。”
  说着,就要跪下。
  淮颂扶起淮之尧,“那是你父亲做的事情。之尧,我很感谢你过去救我们。”
  淮之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对淮颂说,
  “对了哥,我爸他——”
  “他最后说得不对。我跑过去的时候有听到他说嫂子当年自导自演,醒来后我觉得不会,嫂子是个善良的人,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情。
  所以我问了爷爷当时的事发地,好不容易调取了监控,发现就是爷爷一个人不小心摔倒,是真的嫂子给爷爷扶起来的。”
  接二连三的真相大白,惊得淮颂说不出话来。
  淮之尧看淮颂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误会柏叶了,又抽噎道,“你和嫂子一定要好好的,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嫂子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们俩之间绝对不能,不能再让我爸破坏了。我替他,向你们赎罪。”
  淮景龙在那场爆炸中粉身碎骨,当场死亡。
  章远走进来,让陶斯年和淮之尧都先走,关上房门,让淮颂好好陪着柏叶。
  淮之尧向陶斯年和章远深深鞠了个躬,拜托他们好好照顾哥嫂,他要继续处理父亲的后事了。
  陶斯年看着章远的背景,又回头望了望病房中的两个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章远揉着陶斯年的肩膀,把他往休息室推,“你都好几天没休息了,快睡一会。”
  陶斯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章远在旁边守着他。
  “怎么了,睡不着吗?那我来陪你睡。”章远说着,就要钻陶斯年被窝里。
  “起开起开,万一有人看见怎么办。我是在想老板的感情之路,真的太惨了。”
  章远不服气,“其实,我们的也很惨。”
  陶斯年白了他一眼,以为他又要油嘴滑舌,“滚。认清咱们俩现在的关系,是床/伴。还爱情呢,顶多是咱们之前的那一段,但你可是口口声声说只是游戏,玩玩而已。”
  章远思绪万千,觉得是时候了。
  因为亚罗湾项目一切顺利,他和淮颂的合作也大获成功。如今,他自己创立的公司已经壮大,又用了计谋转换成了章氏集团的股份。现在,他已经超越了自己的父亲,成了章氏集团最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