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让他的思绪乱成一团,他现在无法冷静思考。
  渡鸦暗骂了一声,从鸦透身边擦过,在房间里检查起来。越逛眉头皱得越紧,每一处都检查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鸦透就跟在他后面,跟只找到主心骨的小鸡崽一样。渡鸦走他就走,渡鸦停下来他就停下来。
  “有什么发现吗?”
  渡鸦:“没有。”
  鸦透不安,“真的吗?”
  “真的。”
  渡鸦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异常。眸中掠过暗色,嘱咐:“你先睡,我就在对面,觉得不对过来找我。”
  ……
  渡鸦让鸦透睡觉,但因为一直惦记着渡鸦说得那些事,鸦透就再也没睡着过了。
  他睁着眼一直到黑衣人过来查寝。
  黑衣人身后没有人,开门之后递给他一张检查表,“今天我们查全部楼层。”
  “就我们两吗?”
  鸦透一边套斗篷一边回,声音听上去蔫哒哒的。
  “嗯。”黑衣人回头示意他赶快跟上,隔着面具鸦透都察觉到对方是在看自己,“你今天心情不好?”
  平静的机械声很难察觉到对方的情绪。
  鸦透动了动唇,把面具戴在脸上,“嗯”了一声。
  他查不到黑衣人的好感度,但直觉不会低。
  ——毕竟黑衣人是检查组的人,职位还不低,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跟他聊天。
  果然黑衣人跟了一句,“为什么?”
  “我房间里。”鸦透跟着他上楼,知道这里隔音不好,所以特别小声将后面一句话说完:“有监视器。”
  “就在镜子下面。”
  监视器现在已经被碾碎,但鸦透毫无防备生活了好几天,这个认知让鸦透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黑衣人停顿片刻,给出答案:“可能是上一任住户留下的。”
  今天已经有两个人跟他说过这个问题,“上一任”就代表这个房间并不是他的专属。
  花房里有很多空房间,特别是五楼,基本没有住满。鸦透昨天本来还在疑惑,联系今天听到的“晋级比赛”,大概清楚了是个什么情况。
  花房内部的阶级可以降,那自然就可以升。房间只是用来休息的地方,不是专属,谁升上来了谁就去住,所以门口才会有专门清除房间里信息素的仪器。
  那他上一任住户会是什么身份?
  鸦透想知道,但这种关键信息,黑衣人无法透露,带着鸦透往上检查。
  他们越过了许知南的房间,再次检查到谢忱房间时,他还是没有出来开门。
  谢忱今天还是不在。
  很奇怪。
  鸦透回头询问黑衣人怎么办。
  “记上。”
  黑衣人道:“事不过三,明天如果依旧不在,直接让他收拾东西滚到一楼去。”
  ……
  鸦透回去后跟001和恋爱系统证实了很多次,他们都说并没有发现在渡鸦过来之前看到过有东西缠上他。
  睡觉时房间灯一直开着,鸦透这天晚上睡得并不好。
  他想请假,但今天就是校庆活动,无论如何都要过去。
  刷牙的时候听到姜权那边有动静,应该是刚起床,收拾得很快,跟着鸦透一起出了门。
  门口停着车,祁青野此刻正站在门口,应该是在专门等他,见到他之后就直起身,“呀呀。”
  姜权原本在跟鸦透说话,此刻沉默一瞬。鸦透本来就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抢先道:“你先走吧。”
  从来都是温和待人的姜权此刻也不例外,面对突发状况,他轻声应了一句“好”,“呀呀,祝你晚上演出顺利。”
  鸦透很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校庆,但转念一想雨都第一学院好歹是著名学校,上网冲冲浪就会了解到学院的消息:“谢谢。”
  祁青野等在那儿,在鸦透上车之后状似无意道:“呀呀跟那个人很熟?”
  鸦透摇头。
  祁青野高兴了一点点。
  鸦透窝在车里,闭上眼睛打盹。他察觉到鸦透兴致不高、精神状态也有些不好,给鸦透背后塞了抱枕,搭了毯子,“昨天没休息好?”
  鸦透半睁开眼睛,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
  悬浮车有专门的人开,中央调控台播报着晨间新闻。
  “据雨都中心新闻台报道,9月28日凌晨三点五十分,于xx发现一具尸体……”
  鸦透睁开眼,盯着上面的画面。
  一闪而过的血红色“k”吸引了鸦透的注意,颜色太过于张扬。
  ——这又是一场属于killer的死亡狂欢。
  沈归宁的消息也在下一秒发过来。
  沈归宁:【killer又动手了。】
  还是在凌晨。
  这个时间点鸦透醒着,之前也检查过姜权的寝室,确定他就是在寝室里。
  所以killer不是他?
  原本的猜想被推翻,鸦透坐了起来。
  祁青野以为他不舒服,转头却见鸦透直直盯着新闻报道,“不睡了吗?”
  鸦透:“现在睡不着了。”
  “那可以跟我说说昨天晚上怎么了吗?”
  祁青野用着询问的语气,请求鸦透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他。
  目前跟他能联系上的人不对,在几个满好感度里较为信任的,只有祁青野。
  他揪住一点祁青野的衣服,小声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他。刻意隐去了渡鸦的存在,在说到镜子下方的监视器时停顿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