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怼道:“难道齐王殿下是觉得,旁人如何在背后羞辱议论您,都可以吗?”
  “你……”
  齐王气得直接站了起来。
  他自然知道单就这件事情,没道理去惩罚沈安言,但沈安言把那根手指头放在严大人掌心的画面,实在刺激到他了。
  如今沈安言被萧景容困在摄政王府内,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怨恨,齐王只是怕今日这一幕会重现。
  他害怕萧景容会出事!
  “放肆。”萧景容知道齐王是在担忧自已,即便两人想法不同,但这份情,他还是要承的,只是他也不可能真的听齐王的话杀了沈安言,便不咸不淡地呵斥了重风一句。
  重风便立马垂眸,“属下该死!”
  齐王哼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懒得跟这主仆二人计较。
  忠祥便趁机道:“殿下,奴才斗胆说几句话。”
  齐王晃着扇子,想把重风掀起来的火气给扇走,知道这俩是一伙儿,平时好得不行,肯定是要帮对方说话,便没好气道:“说!”
  忠祥就道:“公子此番行事虽然狠辣了些,却也是为了护住殿下与主上的颜面,就算罚,也该是主上去罚,哪有把人交出去的道理?若真把公子交了出去,岂不是任由他人踩在我们摄政王府的头上,助长他人羞辱之风?”
  顿了顿,他又道:“今日之事,便不是公子做的,这人……我们也是万万不能交出去的,不过是几个朝臣之子罢了,竟也敢在这齐王府内口出狂言,目无尊卑,今日之事本就是他们该死,留着他们一条命,便已是公子心善,严大人该亲自上门赔罪才是,若是今日主上被几个无耻小儿羞辱了,还得步步退让,岂不可笑?”
  第216章 你家公子……莫不是真疯了? (二)
  忠祥说的这些话,与重风说那话并无区别,但齐王听着就受用些。
  他眯眸,关注点也被忠祥给带偏了。
  萧景容还把人留在摄政王府内固然危险,但把人交出去……的确不妥。
  但齐王也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萧景容把人给杀了。
  便只能妥协道:“那你到底打算如何?”
  忠祥又开口道:“殿下,奴才觉得……殿下莫要插手此事为好。”
  齐王皱眉道:“为何?”
  “若殿下插手此事,那公子所涉之事,便不只是殿下与主上被议论羞辱,太后一党势必从公子喜宴上见血一事上下手,可若是殿下不插手,这事儿便容易处理许多。”
  “……”
  齐王转头看了看不作声的萧景容,又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重风和忠祥,脸一下子拉得好长,“呵,合着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就是要本王不插手,好方便你们包庇他是吧?”
  忠祥磕头,“殿下恕罪,奴才并无此意。”
  重风默不作声,也跟着磕头。
  萧景容依旧坐在一旁,闷不吭声。
  齐王顿时被气着了,起身就走,“行,本王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他一走,萧景容便也起身,“起来吧,回府。”
  “是。”
  “是。”
  今日虽是建安郡主入门的日子,但齐王并未去新房,而是直奔齐王妃的院子。
  发生了这么多事,齐王妃一时也睡不着,就在房中哄着自家儿子,听到齐王正赶来这边时,一时有些意外,却也高兴,赶忙起身迎了出去。
  一看到齐王的脸色,齐王妃便知他心情十分不好,遣了丫鬟下人出去,便亲自给齐王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夫君今日怎么来此处?留侧妃一人在新房……不好吧?”
  齐王一听到建安郡主就更加火大,结果茶水一口饮尽,“别跟本王提她!”
  语气虽不好,但齐王妃知道他不是冲着自已发泄的,心里反而高兴,坐在他身旁柔弱道:“何必这般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妾不心疼吗?”
  齐王看了齐王妃,火气也渐渐消了,握着她的手道:“今日这桩婚事,是本王对不住你,倒叫你伤心难过了。”
  齐王妃也反握住他的手,温柔道:“夫君不必这般说,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更何况妾知道,此事非夫君所为,今日夫君为了妾……都不曾出门迎接侧妃,妾已十分高兴,不敢奢求其他,只求夫君也不要因此事恼火,气坏了身子。”
  齐王妃虽然已为人母,却依旧貌美如花,端庄典雅,这般温柔懂事,也令齐王十分欢喜,便把人揽在怀中,“本王生气,倒也不全是为了这个。”
  齐王妃便乖巧软在他怀里,“那是因为什么?”
  齐王便把方才的事说了一下。
  毕竟是这王府的女主人,齐王妃很多事情也都知道,闻言,便道:“夫君,此事……妾倒是有不同看法。”
  “什么看法?”对齐王妃说的话,齐王还是比较听得进去的。
  齐王妃便道:“妾觉得……忠祥公公的话也不无道理,若真把沈公子交出去,只怕旁人还当摄政王怕了太后等人,只怕会越发嚣张,更何况,背后议论皇室中人,本就是抄家灭族的重罪,沈公子不过是……把人伤了,借此警告了严大人一番,算得上什么错事?”
  齐王便道:“倒也不仅是因为这个……”
  “夫君是担忧,沈公子如今这般放肆,将来会连累摄政王?”齐王妃一边给他顺着胸口,一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