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无论沈安言变成什么样,他都还是维持着萧景容最喜欢的那个样子。
  朝着男人扑去,一头扎进男人怀里后,又仰头笑得眼睛弯弯道:“你回来啦?”
  萧景容下意识双手搂着他,低眸对他对上视线,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欢喜和爱意,好像他就是这个人的全部。
  男人面色不由得温柔起来,眼里也带着宠溺,“吃药了吗?”
  “吃了!”
  沈安言应了,还洋洋得意地看着他,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等着他夸奖。
  男人眼底的温柔仿佛能腻出蜜来,柔声道:“吃了就好,今早刚下了雨,有些凉,怎么穿成这样便出来了?”
  说着,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这其实是个很温柔的画面,沈安言也因为高兴而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这人看起来那么开心,比之往常好像还要爱他,可为什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萧景容把沈安言抱回了院子里。
  下人们都默契地退下了,可男人把他放在床榻上后,并未有任何暧昧的举动,只是用手指梳理了一下他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
  随后温声道:“这几日需好好歇着,外边的生意便不用管了,等好些再说,若有哪里不舒服,便找府医来看。”
  顿了顿,他又捏着沈安言有些冰凉的手指,“这几日本王有些忙,可能要进宫住一段时日,你乖乖的,听话些。”
  沈安言就乖巧地应了。
  又过了许久,萧景容才轻声道:“有什么想问本王的吗?”
  比如……那几个小倌儿的事。
  沈安言就靠在他怀里,却是软声软气问道:“那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萧景容顿了顿,才道:“事情忙完了就回来。”
  “要很久吗?”
  “少则半月,多则一两个月。”
  “那我在王府等着王爷回来,”他冲着萧景容笑,笑得那么好看,那么乖巧,那么勾人,“我那么听话,王爷要奖我什么吗?”
  萧景容问:“你想要什么?”
  沈安言就撒娇道:“那王爷三年内,可以不娶王妃吗?”
  男人看着他,很想说一句“本王此生都不会娶妻纳妾生子”,可对上那双含情脉脉又带着祈求的眼睛,他却只说了一个字,“好。”
  “王爷说话算话吗?”
  “算。”
  “王爷……”
  “嗯?”
  “你不骂我吗?”
  “不骂。”
  “你不觉得我太过放肆吗?”
  确实放肆。
  可萧景容却想看着这人永远在他面前放肆。
  只是,他到了嘴边的话,却只剩下一句:“本王骂你放肆,你便不放肆了吗?”
  沈安言就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好像这天底下再没有任何能让他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他依旧窝在男人怀里,说道:“王爷,你真好。”
  然后他又道:“那王爷不问我为什么吗?”
  萧景容说:“不问。”
  这回沈安言笑不出来了,满脸疑惑:“为什么?”
  因为本王本就不打算娶王妃。
  因为是你提出来的。
  因为……
  “如今睿国内忧外患,边境战事不断,本王无心儿女情长,”他看了一眼沈安言,像是在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圣上年幼,朝局动荡,本王当这摄政王只为安定社稷,若有子嗣,唯恐有心人加以利用,到时民不聊生……这与本王初衷背道而驰。”
  沈安言看着他,忽然说道:“王爷是个好人。”
  他这么说,倒让萧景容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只是问道:“本王就只是个好人吗?”
  沈安言眉眼含情,“也是我的心上人。”
  这人露出这般表情,萧景容倒一时分不清楚是真是假,只是把人揽入怀中吻住。
  是真是假都没关系,来日方长。
  第155章 醉舞 (一)
  “米粮丝绸”一事,齐王发现得及时,这窟窿也填补得及时,个中惊险不必言说,总之他亲自处理,倒把这事儿办得很仔细,东西一样不少全部填补了回去,也没让太后等人抓住把柄。
  即便那些被换走的东西都在太后等人手中,齐王把这事儿办得太漂亮,他们抓不到错处,没有证据,也不能拿那批他们偷走的米粮出来证明徐大人办事不利,便也只能咬着牙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退一万步来说,虽然没能借此把齐王也拿下,顺便往萧景容身上泼脏水,可好歹他们白拿了这么多的丝绸米粮啊……
  而徐大人办事不力,之后又被萧景容查出徇私舞弊中饱私囊,直接把他下狱。
  这人犯的本是诛九族的重罪,罪证还捏在萧景容手中,但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的是齐王,搞不好太后等人加以利用,会牵扯出更多麻烦,萧景容也只能违心一回,只随便拿个罪名给他定罪。
  齐王不敢求情,齐王妃甚至还亲自到牢房走了一遭,她出来没多久,徐大人便签字画押,在牢房安详死去。
  毕竟是齐王殿下的岳父,萧景容也许徐家人到牢房收殓尸体。
  徐家人自知理亏,知道萧景容已是看在齐王的面子上给了他们徐家最大的体面,不敢有丝毫怨言,连丧事都不敢大办,只草草把人给埋了,徐家的儿郎也没几个争气的,徐大人一走,徐家算是彻底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