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从容道:“他们会理解我的。”
最终还是又玩了一个多小时,封淮以工作为由早退。
大家早已习惯,喝了一杯之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万祺走出包厢还有点不适应,“这么随便就走了?”
封淮揽着她往外走,“不然呢?”
万祺张开手掌,“我们聚会想要早退至少喝这个数。”
“行,”封淮嗓音中含着宠溺,“回家我一杯杯喂你,想怎么喝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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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封淮把万祺按住玄关柜上,把她的手攥在背后,“万小姐,坦白从宽。”
万祺胸口起伏,主动吻他,水眸流转调情,“封二少挺野啊。”
封淮声音沉下来:“他们都说了?”
“为什么瞒我?”万祺搂住他脖子,轻巧跳起,长腿盘在他腰间。
封淮稳稳接住她,敛下睫毛,“你会害怕。”
“我不怕,”万祺嗓音清脆,眼中闪着光,“你为我打架,简直酷爆了!”
“可是……”
“小时候一定会害怕啊,”万祺趴在他肩膀上,“怪不得我捧得小明星都有点野,原来是有渊源的。”
封淮抱她上楼,“在我这找替身?”
“可能吧。”
万祺见他走进小时候的房间,问道:“做什么去?”
封淮在她腰下拍了拍,“给你看个小秘密。”
作者有话说:
揭晓往事~鞠躬鞠躬!
感谢追更!
第49章 作茧
封淮把万祺放在床上, 转身取出桌斗中的黑金箱子。
他解开密码,把箱子开口转向面对她,“看看。”
万祺仔细看密码,是一串极为陌生的数字, “这是哪一天?”
“你离开那天。”
他轻描淡写地叙述, 望向万祺的眸子也只有温柔与爱意。
万祺忍不住心疼,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怀着悲伤和愧疚, 一点点将仅存的回忆收拢。
她按着箱子撑起身体, 紧紧抱住封淮, “我不会走了。”
封淮回抱她,手掌在她单薄的背上轻拍, 和声安抚:“我知道。”
紧接着,他又说:“这一次, 就算你害怕我,我也不会放手。”
万祺睫毛抖了抖,短促的音节自嗓底钻出:“嗯。”
黑金箱子里装的东西不多, 左侧褪色的粉布包占据了最大空间。
万祺拉开拉链,伸手拽了一个东西出来,“同心结?”
她试图捋顺打结的流苏,却发现越理越乱, 想起他之前说过打了七百零七个,拎着同心结在他面前晃了晃, 戏谑道:“失败品?”
封淮按下的她的手,“明明是你刚刚弄坏了。”
“少来。”
万祺又拽出来一个, 这回连同心结都没成型, “这也是我弄坏的?”
封淮莞尔, “初学者手艺生疏,封太太理解一下。”
万祺翻过布包,七百多个同心结堆成了小山,不成型的、成型却歪歪扭扭的、穗子抽丝乱成一团的,这些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是高质量成品,长相几乎完美复刻。
至少她对比之后看不出过多区别。
“这些你都不满意?”
封淮说得有些任性:“数字不好听。”
“七十七为什么不行?”
封淮随便拿起一个同心结挂在她耳朵上,“太少了,显不出诚意。”
万祺也给他挂上一个,“那七百七十七呢?”
封淮沉吟片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万祺指尖绕着穗子搔他喉结,“假话怎么讲?”
封淮没有制止她的动作,喉结滚了滚,“多了一个七,不好听。”
“真话呢?”
封淮扣住她的手腕,一扯一压,便把她压在床上,指尖钻进她的指缝,挑走她手中的同心结,“真话是——”
他抬起手,长长的穗子顺着皓腕青色的血管向上游走,正红的穗子在雪白藕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红痕,“熬了三天夜,这是极限了。”
没想到是这么朴实的答案,万祺眼睫弯弯,笑音轻灵悦耳:“封二少当年也才五岁吧,熬夜不怕长不高?”
封淮罕见无言,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在她身边躺下,望着天花板回忆,“没想那么多,当时就知道是给未婚妻的东西,一定要最好的。”
万祺抬起他的手臂,钻进他怀里,“你明白什么叫未婚妻吗?”
封淮侧首吻她,“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我父母很恩爱,我们也会的。”
只是中间颇多坎坷。
见万祺安静下来,封淮打破沉默:“再看看其他的东西。”
万祺又打开一个长方形布袋,“箱子里面套袋子,你是有多怕落灰。”
封淮诚实道:“这些东西损伤一点我都心疼。”
袋子里是一个笔袋,通体黑色,唯一的亮色是拉链上挂着的一串没编完的穗子。
万祺以为他又骗她:“你不是说我没给你编吗?”
封淮皱了下眉,脸色不太好看。
万祺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刘二。”
万祺一怔,这个人在过去的故事中完全是个反派。
因为穗子没收口,所以半截处有些松,封淮珍惜地紧了紧,“我后来才知道他把穗子抢走了。”
赵西和刘二是同班,偶然听见刘二说封淮是怂逼,偷摸多听了一会才得知真相——他抢了万祺的东西,封淮还不敢出头。
赵西立即告诉了封淮,封淮去找他,结果他认怂太快,说了不到两句话就把穗子还了。
封淮三言两语把事情讲清楚,“本来是打算问你的,又怕伤了你自尊心,就一直假装不知道,怪我没保护好你。”
“后来我就让赵西看着刘二,只要他没去学校,我就请假回家,请不到假就时时往家里打电话,然后让你听,”封淮揉了揉万祺的头发,“你可乖了,一动不动在电话机旁边等我。”
万祺翻来覆去琢磨自己的手艺,“那我要是没接呢?”
“我们学校的墙不高,”封淮身体后仰,嗓音散漫,“翻出去就是出租车站点。”
“逃学?老师和你、”万祺顿了下,改口道,“你家里人不骂你吗?”
“我姐住校,我爷爷在公司,只有芸姨照顾我,”封淮从后面搂住她,“老师以为我遭逢家庭变故,不敢管我,芸姨知道我怕你出事,劝了之后也没用,只能嘱咐我别耽误学习。”
他按住她的手,“别编了,就当给我留个记性。”
万祺不听,抽出绳子,接着编了一层,“不需要,你已经把我保护得很好了。”
编绳只剩下一点尾没收,成年人的速度比小孩快。
万祺依偎在封淮怀中,把剩下的穗子编完,封淮就静静地等着她。
收口的时候,万祺啧了声,困惑道:“收尾怎么收啊?”
封淮手把手教她,弄完之后,收到她探究的视线,弯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梁,“怕你学不会耍赖,我就看了视频准备教你,但是我的祺祺很聪明,根本用不上我。”
万祺重新收好笔袋,视线落在角落,小小的圆形戒指盒非常不起眼。
“还有戒指?”
封淮纠正她的话,“准确地说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五岁的小孩懂什么叫定情信物。
万祺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用纸叠成的圆圈,内侧画了三撇和一个圆圈,她小心翼翼取出来,“你管这叫定情信物?”
“你送我的戒指,怎么不算?”
封淮取出压在下面的卡片,念道:“风哥哥,等祺祺长大,就嫁给你。”
万祺凑过去一看,“嫁”字写得又大又丑,但是把小女孩天真烂漫的渴望全都显了出来。
她捂脸,“我当时怎么会写这种东西?”
封淮想了想,“好像是因为你和芸姨看电视剧,看到求婚就激动了。”
万祺:“……”
徐女士不靠谱,带她看电视剧就不怕她早恋?
“祺祺,伸手。”
万祺不知所以地摊开手,下一秒,就见封淮取下中指的素圈,然后放在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