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起身打个招呼,您好。
  你好,学姐道,我来给你们发些洗漱用品。
  李琴笑:学姐,你也是竞赛考上长青的?
  学姐笑:不是,我是高考考进来的,保送长青我可没那个实力,我是调剂生。
  李琴点头,愁容满面的说:竞赛定很难吧,我今天下车,在另辆车上看到了那个谁,刚拿了个数学竞赛奖,在我们学校特别出名,上过电视的!
  学姐把李琴和江兆的洗漱用品分出来,递给她们,你说刘文启吧,他不仅成绩好,还是个花花公子呢。
  江兆对这类八卦并没有兴趣,问:月姐,图书馆怎么走?
  学姐愣,说:你要去图书馆?那里离宿舍有段距离,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带你去,而且你们要进行个小考。
  李琴连忙问:是初试吗?我记得初试要刷半的人是吗?
  学姐摇头:明天的考试不要紧张,只是为了让你们尽快进去状态准备的,初试具体等通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对了,这段时间你们在学校食堂吃饭,学姐给江兆和李琴发了张卡,上面是长青大学的门脸,卡片做工精细,很好看,去食堂就刷这张卡,有饭补,每周会打在你们卡里,也可以自己去充。
  江兆:谢谢。
  学姐莞尔:那我去看别人了,你们早点休息?
  李琴连忙点头,关上门,擦了擦额头,明天怎么就要考试了!怎么办?我点都没有准备。
  江兆淡笑,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李琴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左右住的都是过来参加比赛的人,估计是去串门了。
  江兆曲腿坐在床上,给安素打电话。
  妈。
  嗯,已经到了。
  说话间,门又被推开,李琴抱着堆吃的进来,薯片泡面堆满了张桌子。
  李琴无声询问江兆要不要吃点什么,江兆点头,向李琴要拿了桶泡面。
  江兆:嗯,她还没下课。
  安素便说:你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要因为谈恋爱分了心。
  江兆:我知道。
  安素道:对了,我听方阿姨说,小月亮要过生日了,你别忘了给她买礼物。
  嗯。江兆自然不会。
  安素语气责备:你从小到大没让我操过心,唯这件事就是秦风月这次可定要分清轻重缓急。
  算了,安素道,她生日,我送什么呢?
  江兆都懂,声音带着笑意,说:不要贵的。
  安素:妈给她打对金镯子行吗?
  江兆:送太贵她收着心里不舒服,秦家不缺钱,准备点有心意的就行。
  电话挂断不到三分钟,江兆正把泡面拆开泡上水,秦风月打过来了。
  心肝,你刚才在跟打电话?电话不小心被江兆按到了扩音,秦风月的声音蹿出来,跟泉水滴在水洼样脆朗好听。
  李琴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兆关掉扩音,戴上耳机:刚才是我妈在打电话。
  秦风月语气比躺醋熘白菜酸,连两个电话都没接,我差点以为你要迷失在首都的花花世界里了。
  江兆闷笑:是不是傻。
  才说两句话,秦风月就在电话那头说要看网课了。
  我又报了个直播网课,十点到十点半都要听课。
  你早点睡!吃好喝好,重点是要记得想我!不要感冒了!
  手机里阵忙音,江兆看着手机发了会呆,才把手机放下。
  女朋友?李琴突然问,你接第二个电话和前面的状态完全不样啊!
  江兆莞尔,嗯。
  李琴:你都谈恋爱了!真可惜了,我看学姐刚才看了你好几眼呢,你要是考上了长青,她定追你。
  江兆咕噜了口泡面。
  李琴:你女朋友声音真好听,长的定很好看吧?
  李琴觑着江兆脸色,实在好奇江兆已经很好看了,会谈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而且江兆话少,看起来有点冷漠不合群,笑容多是敷衍的公式化笑容,只有刚才和女朋友通话,能清晰分辨她语气里的宠溺。
  江兆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说:漂亮,还很可爱。
  扔掉泡面桶,江兆将行李箱和背包整理,她从背包的暗层抽出张相框,摆在了床头。
  李琴背对着她睡着了,江兆看了会照片,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早晨五点,江兆的生物钟主动叫醒她,她起身换衣服叠被子,窸窣声之间李琴也坐了起来。
  江兆,你起这么早?
  江兆:嗯,生物钟。
  李琴看了眼手机,倒头又睡,江兆出门跑步,跑步碰到结伴同行的情侣,跑完休息又碰到情侣在树底下接吻,路过图书馆,情侣手牵手起学习。
  到处都是情侣,alpha和omega在大学期间的交往几乎毫无限制,而且为了alpha和omega生理心理健康,还会有人鼓励ao交往。
  江兆第次看到这么多情侣,休息的时候,便掐着时间给秦风月打电话叫起。
  铃声响了快三分钟,秦风月终于接起来了,omega刚醒,嗓音懒懒的哑哑的。
  秦风月:我醒了
  大学太大,江兆看时间还早,又顺着林荫路继续跑。
  秦风月咕哝着起床了,隔两分钟之后,电话里传来匀长的呼吸和小鼾声。
  江兆跟着路边的指示牌找到食堂,进去是挑高的穹顶,食堂有六层,楼的早餐满目琳琅。
  江兆浏览过单子,开始读菜单:牛肉包子、核桃玉米粥、麻酱花卷、玉米饼、糖饼、蒸银鱼蛋羹、豆奶、烧饼夹肉、肉丁包
  秦风月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了,起来了,别念了。
  电话那头兵荒马乱的,秦风月穿完衣服,捏着手机喊她。
  声音跟猫叫样,细细软软的,能掐出水来。
  秦风月说:我其实早醒了,不想起,都怪你喘得太好听。
  alpha跑完步,身汗浸透前胸后背,白色的衣服粘黏在皮肤上,呼吸不匀低喘吁气,声音和起伏的胸膛都格外性感。
  江兆不停笑,买了碗粥,两个肉包配两碟咸菜随便吃了回宿舍。
  李琴已经起了,正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往身上裹衣服,看到江兆身单衣回来,替她冻得慌。
  李琴:外面只有几度啊!你疯了?
  江兆回想起秦风月那两句呢喃细语,淡淡道:火气重,不怕冷。
  李琴:
  洗完澡下楼,竞赛的近百个人都在楼下排队。
  带队老师点完名,带去教学楼考试,路上顺便跟她们说些考试注意事项。
  江兆侧目欣赏风景,拿着手机拍照,拍朝阳、拍树叶间撒下的菱形光斑,拍偷偷在草丛和灌木里的野猫
  突然有人凑近,怎么全是风景,你不拍人吗?
  江兆侧目,见这人是个alpha。她先天排斥alpha,后天排斥秦风月以外的omega,于是颔首往旁边挪了几步。
  刘文启,人家是alpha!有女朋友了!有人大声喊。
  顿时周围传来阵暧昧的起哄声。
  江兆笑容很淡,眼神语气都是冰冷的,有事?
  刘文启顿,不,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omega。
  江兆扯了下唇角,请你站远点。
  刘文启涨红了脸,他第次被人这样甩脸色。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那个地方的?刘文启问。
  来参加比赛的百人队伍里,有半都是常年混迹在大大小小比赛里的人,经常全国各地参加比赛或者考试。
  彼此不是见过,就是听过,十个人里有两个到三个认识或者见过。
  只有江兆,孤僻得看起来没什么朋友。
  队伍慢慢朝向栋教学楼前进,江兆收了手机,揣进兜里,淡声说:a市。
  刘文启:a市?
  后天实验,你会要不要和我个组?实验组是按照初试笔试的排名组队的。
  刘文启的话引起找到小范围的骚动,长青大学的竞赛机制比较特殊,分笔试和实验,实验课题靠抽签,抽到那个实验课题,再和搭档配合完成,实验成绩占总成绩百分之三十,笔试占七层。
  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大家似乎默认要平衡团队成绩和公平竞争,组队时定要车头车尾两两搭配。
  典型的先进生带后进生模式。
  刘文启的意思,觉得江兆没什么名气,刚才不小心冒犯了她,想赔礼道歉,愿意带带江兆的实验成绩。
  江兆:不用了。
  刘文启的脸由红转黑,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江兆不再和他说话。
  行人到了楼底下,带队老师从前往后发考号条,顺便收走手机。
  九点开始正式考试,第天考试就考了整天,晚饭过后,近百人又去阶梯教室上课,参加强化培训。
  老师是资深教授,点不把他们当高中学生,讲的内容很深,基础知识不涉及,知识点跳跃,道题涵盖的内容辐射很广,几乎道经典题型就会讲上整节课。
  惬喜的生活几乎停在了早晨,忙碌生活来得猝不及防,江兆白天不停考试,晚上听课,第二天白天又考试。
  初试成绩第二天就下来了,江兆考进了前三十,李琴在五十排名的末尾,随时面临会被初试刷下去的风险。
  你说我怎么办啊?李琴长吁短叹。
  江兆充耳不闻,拿着手机在屏幕上滑来滑去。
  李琴:喂,江兆,你怎么不跟你女朋友打电话?
  江兆:她在上网课,搞好学习才能嫁鸡随鸡。
  李琴:你还会说这种俏皮话?
  江兆笑:剽窃了老婆的创意。
  李琴感觉被秀了把。
  羡慕你,我高中根本不敢谈恋爱,就怕影响学习。李琴道,你和你的omega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江兆冷眼扫过。
  李琴连忙举手投降:我不问!我不问!你不要乱放信息素!
  江兆关上手机,起身脱掉厚外套,我去跑步。
  李琴惊讶的起身,点了你还要去跑步?靠!你是铁打的啊!?
  初试之后分实验小组的组员,大家抽签组队,江兆和个omega组队。
  增加了实验课之后,大家每天的行程就成了:考试、考试、老师讲题加实验。
  几乎每个人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只有三到四个小时,几天下来,堆人像三魂七魄像跑了半样。
  李琴挂着青黑的两个黑眼圈,看着江兆坐在桌子边,江兆眼圈很深,但神色依旧淡淡,在翻阅本资料书。
  李琴准备睡了,爬上床又觉得心里愧疚,江神,你不用睡觉的吗?
  江兆头也没回,单手举起手边的个保温杯冲她示意。
  李琴去看了看,难怪进屋就闻到香味。
  江兆拿保温杯泡浓咖啡吊神?!
  这这个有用吗?
  江兆笑,跟秦风月学的,说:唔,有用吧。
  李琴不信,这个咖啡她也没少喝,喝多已经免疫了,她扫过江兆的书桌,个红衣服的女孩在相框里笑得像雪地的梅花。
  李琴酸了,你靠的哪里是咖啡啊!是爱情吧!
  日子愈发忙碌,秦风月不会在江兆考试的时候打电话,绕是这样,江兆也错过了秦风月两个来电,就算接起来,两个人也是简短说几句。
  偶尔聊着聊着睡着了,第二天起来,手机已经挂线关机了。
  实验越来越难做,个课题拿下来,光是查阅资料就要花去整天的时间。
  笔试卷子给的条件越来越少,几乎所有内容都要靠自己推演。
  学习强度也是天个样,就算是江兆也颇感难熬,疲惫之余,她更想秦风月了。
  七中的学习强度也不低,几乎每天小考,三天大考。
  秦风月还报了堆网课,像魔怔了样疯狂学习。
  方怡把夜宵给秦风月送到书房,推门进去,发现秦风月正在收拾书包。
  今晚不学习了?方怡问,看了看时间,才十点不到。
  秦风月嘟囔:我困了,最近学得太过火了,需要消沉几天。
  方怡:
  七中后天开始放月假,为期三天,秦风月买了明天晚上的飞机票,准备下晚自习就直奔机场,点时间都不耽误。
  而江兆明天开始考试,第天天考实验,第二天考笔试,满打满算下来,两个人能相处的时间不到两天。
  江兆那么累,她不能让江兆回a市来给自己过生日。
  妈,我明天不回来了,秦风月道,把几张卷子扫进背包里,我和同学庆祝生日。
  方怡揶揄:哟,十八岁呢,不和你妈吃饭?
  秦风月:不用了。
  要给你订酒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