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的时候因为太晚,全身检查已经做不了了,只好先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手,临走之前,周鹭特地问了一句腰伤的事情。
  “问题不大,恢复地很好,只要不去有意地碰撞它,日常生活没问题。”医生回复说。
  周鹭笑笑,偷瞄了眼在外面等候的宋月笙。
  宋月笙很饿,连轴转了一天都没好好吃饭,见周鹭看自己,他做了个“快点”的手势,周鹭马上跑了出来。
  “手包好了,三天不能挨水。”周鹭吸了吸鼻子,“现在回家吗?”
  “带你去吃晚饭,胖团由我姐帮我们带了回去,肯定好好招待。”宋月笙点了下周鹭的鼻子。
  两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出了医院,随便在附近找了家酒店炒菜吃,一共四菜一汤,最后吃的连汤底都不剩。
  “感觉你最近胃口大开啊,”宋月笙拿起餐巾纸擦嘴巴,“小鹭,你说,你会不会怀孕了?”
  周鹭白他一眼,感觉在听笑话:“要是怀了,你会原谅我吗?”
  宋月笙轻笑:“原谅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母体独自产卵的。”
  周鹭扔了个纸团过去。
  宋月笙不逗她了,搂着出了酒店大门。
  夜里,群星璀璨,商场里闪烁的都是霓虹灯光。车子驶入小区里,一排排路灯映照地黑夜如同白昼。
  胖团被宋菁喂了晚饭后,正乖乖待在笼子里面,见两人回来,它张牙舞爪,兴奋地“嗷嗷”叫。
  周鹭走过去,日常撸着胖团的脑袋。
  宋月笙拿着换洗衣服,飘过去说:“我先洗澡。”
  周鹭点头,拍了拍胖团的屁股,幼稚地问说:“喜欢我吗?知道我是谁吗?”
  胖团歪着头,它摇摇尾巴,一双小狗眼贼亮贼亮。
  哦,这可人疼样!
  周鹭将狗崽子揉进怀里,忍不住把它的小胖脸捏圆搓扁,她玩着胖团的肉下巴,念念有词地说:“你叫胖团,我叫胖鹭,我们是一家人。”
  “以后我每天都疼小胖团,给你吃肉肉。”周鹭捏起胖团的粉红耳朵尖尖,与它对视时,眼神十分温和。
  胖团挠挠肚皮,兴致盎然地“嗷”了声,周鹭毫不嫌弃地亲了亲它的脑门。
  此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宋月笙穿着睡袍走了出来。
  “累了一天了,先去洗澡吧。”宋月笙呼出一口白气,他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你的手方便吗?”
  “方便。”周鹭点头,“找个手套,把口子那里封紧一点就好了,我拿着淋浴洗。”
  宋月笙于是去找了一个皮手套出来,拿着保鲜膜又给她里外裹了三层。周鹭洗澡的时候,胖团就正大光明趴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百无禁忌地探小脑袋。
  可给宋月笙羡慕坏了,他也想搬个小板凳看一幅“出浴美人图”。
  周鹭的手刚受伤,于是今天没有洗头,她五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这五分钟里,宋月笙拿着吹风机把自己的一头利落短发也给吹干了。
  “今天好热。”周鹭洗完澡出来,脸红红的,似乎真的被热气给熏到了,她说,“一楼客房空调坏了,我要换个房住。”
  “可以啊。”宋月笙弯着唇,坦然说道,“别的房间都没整理出来,我床大,一起睡吧。”
  周鹭裹着睡袍,真和他一起上了二楼。
  宋月笙走在前头,每走一步,脚步都比原来深一点。进了房里,宋月笙还装模作样地又拿出了一床被子来。
  “你盖一套,我盖一套。”宋月笙一本正经地说。
  周鹭觉得啼笑皆非,好像抓住了狐狸尾巴似的,不知道宋月笙这样是装给谁看,她点头:“哦,好。”
  两人上了床,各睡各的。
  宋月笙人高马大,一米八几的个子,独自占了大半个床边,本身就是个存在感强的物体,他还时不时觉得热,抖抖被子。
  周鹭的眼睛闭了又睁开,睁开又闭上,终于开口说:“你吵得我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宋月笙的手偷偷摸摸从被子里伸了一只出去,漂洋过海去抓周鹭的手,“从前有只散着香味的小肥羊,每天在大灰狼眼前晃,给看不给吃。”
  周鹭一只手从被子头伸出来,她用手肘撑着脑袋看他:“然后呢。”
  “然后……”宋月笙猛地掀开被子,他一手搂住周鹭的脖子,一手托住她的腰,三两下就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他灼热的视线盯着她的眼睛,“然后,有天小肥羊进了狼窝,晚上还跑到大灰狼的被子里,问他‘你怎么不吃我呀’。”
  宋月笙的呼吸声近到已经可以挨着她的耳畔,两人的胸口一片起伏,紧紧贴在一起。
  宋月笙抱着她一个转身,让周鹭在上面,自己的背后则贴着床板。
  他搂住她脖子的手松开,伸出一指去勾她的头发,宋月笙看向她水嫩的脸蛋,喘息着说:“所以,大灰狼现在打算下口了。”
  周鹭眨眨眼,水蒙蒙的眼睛此刻也映着一团火,她低头,忽然轻轻吻上了宋月笙的下巴。
  无声的吻像是一个预示人能够“予/以/欲/求”暗号,宋月笙喉头微动,燃了三年的火,狠狠地在心上越烧越急。
  他亲上她的脸颊,化被动为主动,将周鹭的上衣脱去。
  “喜欢我吗?”一直弄了半个多小时,眼看着还差临门一脚,宋月笙倏地停下动作,他盯着她羞答答的脸,抬手帮她把汗拭去了。
  周鹭知道他故意使坏,她锤他肩膀,倔着不回答。
  宋月笙热情地勾起唇,他吮吸上那处都快被他亲肿了的唇瓣:“我亲亲你,你告诉我,喜欢我吗?”
  说完,他搂住她白皙的脖子,下/身那东西也戳了戳。
  周鹭差点哭出来,她的声音很娇,不受控制地从嗓子里抑出:“喜欢。”
  她说喜欢。
  “我也喜欢你,好喜欢。”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宋月笙偏过脸,轻轻地吻上她的耳垂。
  在最后一个“欢”字落地时,他的东西也终于随着这声迟来的表白一起发泄了。
  两人一起又去洗个澡,相拥着,气喘吁吁地入睡。
  梦境里,是那间闪着光,最初相遇时的小酒吧。
  女孩的歌声悠悠扬扬,不知何时将一个人的心都用力穿透了。
  “我爱你。”困意中,一个人的声音朦胧而起。
  本来打了个滚后稍作分开的一双手又被人为地合在了一起,宋月笙睡眼惺忪地把她扒拉进怀里,手脚并用地抱住了。
  朝阳刚升过地平线,起得比鸡稍晚一点的胖团从笼子里蹦出来,四爪朝地在客厅地板上趴着。
  翻啊翻,翻啊翻。嘿嘿,沙发底下有一颗遗漏的羊奶布丁。
  小柯基用刚长出的牙齿利落划开包装袋,“嘎哧嘎哧”嚼干净了。
  清晨泛着露水,贪心的人们在睡梦里持续流连。
  晨光透过窗户,漏了一小半进来,正好照在吃完东西,打哈欠的胖团脑袋上面。
  太亮了,烦。
  胖团转过身,将黄色面包屁股对了过去,于是屁股亮上加亮,成了屋里最闪耀的地方。
  美好的生活,从每天能看到柯基屁股开始。
  宋月笙和周鹭相继起了床,胖团见到喂食的人,“嗷嗷嗷”直叫唤,开始撒着蹄子向目标狂奔。
  太阳一点点地,终于完全升上了空中。天空破晓,遥远的天际上,云雾高远又美妙。
  宋月笙从厨房里探头:“早上吃什么?”
  周鹭打着哈欠,还没睡醒:“都可以。”
  “昨晚,你记得你说了句梦话吗?”宋月笙煮着荷包蛋,望向旁边刷牙的周鹭。
  周鹭一口白泡沫,头发还是翘的,她头昏昏地问:“我说了什么?”
  “三个字的,我开头,你结尾。”宋月笙悠然给出提示。
  周鹭愣了愣,头脑慢慢清晰了一点。她侧着脸,睁圆眼睛,低声说:“我爱你?”
  “嗯。”宋月笙微笑起来,桃花眼微微下垂,“我也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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