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璟璃毫无疑问地被关进大牢,罪名是造反,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太后收到消息震惊不已,怒斥道:“燕王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等事情?太子是不是太糊涂了?”
身边的人都不敢出声,很多时候太后是不会管朝政的事务,除非很过分她才会出声,这一次出现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传哀家的口谕下去,让太子前来见哀家。”太子吩咐道,很快太子接到了通报,马上前来见太后,行了大礼后,太子马上质问他:“为何要把燕王关起来?难道你不知道他可是我们大梁的英雄吗?守卫边疆还得靠他,马上把人给放了。”
太子努了努嘴,他就知道太子这么急着把他召进来肯定是为了君璟璃的事情,不然太后哪里想得起他这个皇孙呢?
从小到大,太后对他一点也不上心,如果不是有皇后一直在保着他的位置,说不定太后还想把君璟璃推上太子之位呢?
即使如此,太子也不敢得罪太后,毕竟她在朝廷还有一席之地,他语锋一转,语气变得谦虚:“皇祖母,三弟全身武装闯太子府,要我把刺客云洛放走,你说这怎么可能呢?当然要把三弟暂时关起来了,免得天下大乱。”
一提到云洛的名字,太后也想起来了,这不是云家的二小姐吗?之前不是和亲公主的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刺客?
“你说什么?刺客?行刺谁?行刺你吗?”太后追问道,太后颇为委屈地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好像他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似的,太后见状,自然不敢妄自下结论,她对云家的事情也略有所闻,知道云华大人平民出身,来到京城为官后一路官运亨通,成为一桩传奇。
只是有一事太后似乎有些不明白了,最近朝中的大事似乎总是和云家有关系,这让她开始不解了,按理说一京官不可能有能耐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风波,云家却不时风波不断,她心里颇有几分的疑惑了。
“皇祖母,云洛姑娘用刀刺伤我,你看。”太子不忘把被划伤的手展示出来,摆出受害者的模样,略带血迹的白纱布触目惊心,太后见状倒吸了一口气,连连摇头:“刁民就是刁民,永远难上台面。”
太子听罢,心里得意不已,只要太后心里对云家没有反感,君璟璃再有能耐,他和云洛之间的事情也不可能会有一个结果,他不光要拆散他们,还要毁了他们,只有这样他才能解心头之恨。
对于君璟璃,太后还是很心疼的,她摆摆手授意道:“燕王一定是被刁女所蒙蔽了双眼,一时糊涂才干出那样的事情,你是兄长,理当要好好管教他,把他关进大牢就小题大做了,让他受到点教训就把他放出来了,除非他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
“是,皇祖母,我一定会好好管教管教三弟,您老放心。”太子阴险一笑,领命回去了,走出太后的住所,太子脸上的笑意一收,哼了哼才移步离开。
太后久久不能平静,之前打探出来云华一家来自一小山村叫云家村,她嘴里念念碎:“云家村?是村口有一条清澈小河的村庄吗?”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愁容,扶额沉思,痛苦不已,身边的贴身宫女见状,赶紧上前劝道:“太后,你又多虑了,偏心疼的毛病又犯了吧?喝杯参茶安安神。”
“好。”太后抬起头来接过宫女奉上来的参茶喝了几口才缓过神来,她的思绪飘远了,梦里老是梦到那一件棉袄和那一副铃铛,一声又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可揪心了。
因此太后一向不喜欢抱婴儿,一听到婴儿哭闹她就心烦,甚至会莫名其妙发脾气,宫里出生的婴儿太后硬是一个也不抱,于是太后就落下了不喜欢小孩子的名声。
“要是我儿还在的话,这一会儿也应该儿女成群了吧?四十出头也有了。”太后轻吟道,这是她的心病,从不轻易提起,除了当今皇上知道她这一心病,再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头一回听说了云家村这一村名,太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只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在她的印象当中云家村贫穷封闭,怎么可能会出大官呢?
众多的妃子当中,就数皇贵妃和太后的关系最为亲近,只要皇贵妃有空总会过来看一看太后,拉拉家常,感情如同母女,皇贵妃得知太后最近夜不安宁,于是亲自做了几盘小点心送过来看望太后来了。
“母后,为何这般烦忧?说出来让儿媳听一听,说不定能解一解你的忧愁呢?”皇贵妃人美嘴甜,在众多的妃子当中人品是一等一,只是她却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让人颇为奇怪。
对于这一个儿媳,太后心里是很满意,这些年要不是她经常过来陪她唠一唠,这日子还真的不知如何度过?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哀家没有什么烦忧,只是不时想起过去的事情,一时难以释怀。”
皇贵妃一惊,小心地问道:“母后有心事?”
太后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对,埋了几十年的心事,哀家的心头之痛,每每想起,夜不得眠,心里甚是忧伤。”话毕,太后无奈摇摇头。
陪伴太后多年,皇贵妃还是头一回看到太后这般痛苦,她目含泪光,劝慰道:“母后,要是你信得过儿媳,不防说出来,大家一起来想一想办法,说不定能解开你的心结也说不定。”
“可否?”太后一喜,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的惊喜,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些宽心的话,她年事已高再也等不起了,如果真的在有生之年能找到当年的孩子,这一生也无憾了。
皇贵妃鼓励道:“当然可以了。”她很早就发现太后心里郁郁寡欢一定是有心结,只是碍于身份一直不敢过问,现在有机会过问一下,她自然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