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在干什么呢?二夫人还在坐月子呢,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你们怎么就撤了呢?”云洛喊了一声。
丫环们回过头看了一眼云洛,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陆续离开了云瑶所在的宅院。
云洛不禁深感凄凉,原来不管是哪一个朝代,世态炎凉一直存在着,云瑶被人陷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也能判断出来一定是被人下药导致死胎。
这可是谋财害命的事情呀!云洛去见过云瑶了,看到姐姐眼神空洞的样子,云洛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只是轻轻地把云瑶搂进怀里,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云瑶再也无力感受到云洛的温度。
失子之痛难以言喻,撕心裂肺的痛云洛体会过,但是她从来不曾失去过孩子,看到云瑶生不如死的模样,云洛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她一定要替姐姐讨回公道。
云紫第一时间知道云洛已经来到冷府,她没有出去露面,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云洛的手腕云紫是清楚的,要是她真的查到自己的头上的话,她肯定不会是她的对手,于是,云紫心知肚明,即使云瑶的屋子里乱成一团粥,她也不曾近过场。
她就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继续悠哉啃着她的瓜子,云瑶的孩子没了,冷府怀有身孕的人只有她,一想到很快她就能稳坐冷府正妻的位置,云紫心里美得不行,巴不得云瑶快点被休掉,好让她来做正妻。
二少爷对她这么迷恋,云紫心怀幻想,每每想到可以和老夫人并起并坐,她就兴奋,像她这种一直不受到重视的庶出,最渴望的还是家庭地位。
她一直在努力往上爬,无非是想让别人高看她一眼,而不是单纯把她看成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
云洛把周秀梅藏起来的药渣子拿到手,然后拿到郎中那里去让人列出药方的成分,惊闻当中有红花,这可是药性最猛烈的堕胎药。
“真是狠毒。”云洛诅咒道,看样子想置于云瑶死地的人巴不得有机可趁。
回到冷府,云洛不动声色地陪在云瑶的身边,不向任何人透露半点她的动静,其实她在默默地观察着冷府里的人,瞅一瞅谁最可疑?
知道云瑶流产,冷府里的人纷纷前来探望云瑶,唯独冷家主母和云紫不曾露过面,云洛猜测着,冷家主母对云瑶失望透了,嫌弃云瑶也是能理解,而云紫却反常了,要知道她可是云家人,云瑶没事的时候,听说她时常在云瑶的跟前晃来晃去,招惹云瑶生气,到了云瑶出事了,她反而不见人影了。
云洛认为可疑性最大的人就是云紫,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心里有了想法之后,云洛一下子就把目标人物锁定云紫,只要从她的身上找到证据,这事就算是揪出真凶了。
周秀梅很自责,认为自己没有尽到责任照顾好云瑶,没事提议抓什么药回来熬呢?她想想又哭哭,还甩了自己几巴掌惩罚自己。
反观云洛就淡定多了,她在云瑶的跟前一直保持着冷静,只是安静地陪着云瑶,送汤递水默默地照顾着身体虚弱的姐姐。
“姐,不要太难过了,先养好身子,以后再做打算。”云洛劝道。
云瑶含着泪水摇了摇头,道:“没有办法了,快要生的人也遭此不幸,一定会被冷家人视为不祥之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丫环都撤走了,偌大的屋子里也只有你和娘在守着我。”
“这有什么呢?人少才安静,人多嘴杂,还烦人。”云洛故意转移了话题。
云瑶无奈地摇摇头,道:“洛儿,你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像我这样的人注定是悲剧,连立足之本也没有了,你说我以后会幸福吗?”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幽幽地看了一眼云洛,随后慢慢地闭上,泪珠随之滑落,云洛心疼不已,本来她以为姐姐觅得如意郎君,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不料,竟然遭遇此不测,瞬间又掉进了万丈深渊当中去。
云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姐,天意难违,你唯有乐观面对才会有出路,要是你每天都以泪流脸的话,身子一跨,你怎么有力气去揪出仇人呢?”云洛还强调了仇人二字,云瑶听罢,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突然激动起来,一把云洛的手紧紧地抓住,失声喊道:“妹,凶手在哪里?还我孩儿,还我孩儿……”
云瑶哇一声放声哭了起来,周秀梅见状,想过去安慰一下云瑶,却被云洛阻止住了,她把周秀梅拦下了,低声劝道:“娘,让妹妹哭,把心里的怨气哭出来,这样她才找到生活下去的动力。”
“能行吗?”周秀梅半信半疑。
云洛郑重地点了点头,周秀梅才不去劝阻云瑶,让她尽情哭泣,最后周秀梅和云洛加入,娘仨一起掉眼泪。
云瑶哭累了,慢慢睡着了,云洛也停止了哭泣,和娘一起替姐姐盖上被子,收拾好一切了才走出屋子。
周秀梅唉声叹气了起来:“洛儿,这可怎么办?”
“娘,急不来,这事交给我去办就成了。”云洛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院子里的角落,不经意中发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探出一个头来,一看到云洛了马上就缩了回去。
本来丫环就撤得差不多了,突然发现有人行为怪异,云洛马上警觉,她快步走过去,一把刚要溜走的人抓住,喝斥道:“站住!”
“发生什么事情了?”周秀梅追了上来,看到被云洛抓住的丫环挺面熟的,好像是云紫屋子里的贴身丫环。
“娘,这人可疑。”云洛紧紧地揪住丫环。
被吓得腿都软了的丫环还在奋力地抗拒着:“我只是路过,放开我。”
“路过,你要去哪里呢?云紫姨娘的屋子对不对?我可告诉你,你是逃不掉了的,从实招来,谁派你来的?”云洛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掐得丫环连声喊痛,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