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陛下出了事,还有十二皇子在,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么一个乱臣贼子来替大顺朝做这个主!”容翰栋闻言怒声吼道。
但其实他已经没有什么底气了,毕竟前段时间百里溟在战场上大败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司徒掾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既然这样,他还不如死守着百里溟,这样也算的上是忠烈良臣了!
“十二皇子?自从上次宫变事情之后,十二皇子便借着出门游历的名头消失不见了,这已经数年了,你倒是说说十二皇子现在在哪里。”听到容翰栋这样说,司徒掾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乱臣贼子!”他的这一番话激怒了在场的一些忠臣良将,大殿之上顿时冒出一片谴责愤怒之声来。
“错了错了,本官现在是在为新帝肃清朝堂,这般忠心耿耿的行为,怎么能算是乱臣贼子呢!”司徒掾闻言连忙摇头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耀武扬威,当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右相这是在为谁肃清朝堂呢?”司徒掾的笑声还没有消散,就听得一阵冰凉疏朗的声音从殿外响起。满朝文武闻言都不由得呆楞在原地,众人的目光投过去,只看见百里溟自一漫天溢彩的阳光中缓步走来。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那样不真实。直到他走近了,直到那股子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压迫而来,司徒掾这才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来,吓得浑身直发抖。
“陛……陛下?”司徒掾喃喃出声,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明明收到消息说百里溟已经战死沙场,是百里夜带着大军凯旋回来,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右相一定在想,为什么边疆传回来的消息会出错,为什么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百里夜,对吗?”面对司徒掾的震惊,百里溟悠悠开口淡淡的说道。
“臣……臣不敢!”司徒掾闻言连忙解释说道,可是他的话刚说一半便停住了。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了。无力的跌倒在地上,失去了挣扎的动力。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就去牢里和你的主子作伴吧。朕会等到年后再处决你们,你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说。”百里溟越过他走到龙椅上坐下来,衣袖一挥,张口间便定了司徒掾的生死。
他话音落下,便见白止挥了挥手,立马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走进来,将他拖了下去。其余百官瞧见也都暗地里摸了一把冷汗。容翰栋更是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来,幸而方才他没有生出倒戈的念头来,否则只怕现在自己也已经被拖了下去。
皇城的天,变得向来快。
处理完前朝的事情,百里溟这才回到后宫。毕竟俗话说的好,斩草要除根。司徒掾是解决了,可是这后宫里还有一个麻烦事呢。
当百里溟和容潋羽二人踢开繁华殿的大门时,司徒静还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脸上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情。
“静昭仪好兴致。”百里溟走上前去,开口冷声说道。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司徒静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她忙睁开眼睛,在看到百里溟的那一刻更是吓得从贵妃榻上翻了下来。
“陛下,您怎么回来了?”司徒静连忙跪好,仰头看向百里溟诚惶诚恐的说道。她明明收到消息说百里溟已经战死沙场了啊!
“这个问题你爹爹方才也问了,你猜他现在怎么样了?”百里溟闻言冷笑一声,他扶着容潋羽在一边的贵妃榻上坐下来,罢了这才向前倾了倾身子,嘴角含着令人胆寒的笑意,望着司徒静冷声说道。
司徒静闻言心中一惊,寒冬腊月,她背后竟冒出冷汗来。
“不,我爹爹呢?他现在在哪里?”司徒静跪直了身子,看向百里溟慌张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他现在应该在天牢里面,和百里夜讨论这次计划为什么会失败的问题。”百里溟闻言淡淡的说道,司徒静听罢彻底的瘫倒在地上,她知道这一次,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静昭仪不用着急,处理完你爹爹,现在也该轮到你了。”见她满脸泪痕,震惊的神色,百里溟看向她轻轻浅浅的说道。
“不不不!陛下,这件事和臣妾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臣妾根本就不知道百里夜是谁,臣妾终日守在这深宫中为陛下祈福祷告,绝不敢有半分不轨之心啊!”似乎感觉到了百里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司徒静连忙扯着他的衣袖哭着说道。
美人落泪,倒真是楚楚可怜。
“祈祷?祈祷朕死在战场上是吗?”百里溟听罢脸上神色顿时阴沉下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上了三分。司徒静见状吓得不敢动弹,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抹着眼泪。
“陛下,我们娘娘真的是一心为您好啊,那些前朝的事情,怎么能牵扯到我们娘娘身上来呢!”跪在一边的春娇见状也连忙开口辩解着说道。她是司徒静的丫鬟,若是司徒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自然也是要跟着遭殃的。
“你倒是忠心,你且放心,待朕赐死你主子的时候,也会为你准备一份毒酒,好让你主仆二人黄泉路上有个伴。”百里溟闻言朝她投去目光,看向她冷冷的说道。
听到毒酒和赐死,春娇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一时之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陛下,陛下您饶了奴婢吧。这些事情跟奴婢可没有关系啊!”良久之后,春娇这才突然磕头求饶说道,她才正年轻,怎么能被赐死呢?
“你这个贱婢,说的这是什么话!”司徒静闻言气得险些吐出血来,春娇如今这样说,不是明摆着告诉百里溟那些事情她都有参与吗?
“娘娘,您和老爷勾结外贼意欲谋反,奴婢不能再帮您隐瞒了!”春娇闻言看向司徒静哭着说道,在生死面前,主仆情分什么都不算了。
听到春娇这么说,司徒静气得险些昏死过去,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你这个贱婢,胡说些什么呢!我做了什么事需要你替我遮掩的!”司徒静恨的直咬牙,她转头看向春娇怒声说道,语气中满满都是威胁之意。
“陛下,奴婢知道……知道好些事情!”春娇闻言看了司徒静一眼,随后猛地扑到百里溟脚下,看向他着急的说道。
“说来听听。”百里溟闻言淡淡的说道,春娇听罢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一般,脸上露出喜色来。
“陛下,当初静昭仪利用身孕一事陷害皇后娘娘入狱,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从头至尾您根本就没有宠幸过静昭仪!”春娇怯怯的说道,百里溟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想当初他为着这件事还自责了很久,谁承想这一切都是司徒静的计谋。
“你这个贱婢,竟敢诬陷我!瞧我不撕了你的嘴!”司徒静见她越说越停不下来,心中又慌又怒,一个倾身扑上前来和春娇扭打在一块。百里溟等人见状不由得微微皱眉,连忙让王成进来将这主仆二人分开。
可谁知那司徒静怒上心头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她死死的扯着春娇的头发,王成一时之间竟然拨不开她的手来。非但如此,司徒静腾出手来狠狠的将他推开,王成脚下不稳往后仰去,竟将站在一边的容潋羽撞倒在地。
“潋儿!”百里溟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去将容潋羽扶起来,可离近一看这才发现她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冷汗,很是痛苦的模样。
“潋儿,怎么了这是?”见容潋羽突然疼成这样,百里溟顿时慌了,他知道容潋羽身子骨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摔一跤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王成见了这般情况也是吓得浑身直发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请罪。而方才还打作一团的司徒静主仆二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敢再胡闹了。
“无事,扭着脚了。”对上百里溟满是担心的眸子,容潋羽咬着牙轻声说道。她努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可是苍白的脸色却早就已经出卖了她。
百里溟闻言眸光一沉,弯腰将容潋羽抱起来就往未央宫去了。王成也连忙去太医院请u太医,一时之间竟没有再去管司徒静主仆二人了。
再说容潋羽,一路上被百里溟抱着回到了未央宫。她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小腹,方才她被王成碰倒,因为动作太大动了胎气,所以才会那么疼。如今她也差不多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只怕就要瞒不住了。
容潋羽三言两语打发了太医,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百里溟说这件事。百里溟苏联担心,但是见她脸色恢复过来,也就放下心来了。瞧见容潋羽安然无恙,院子里守着的那些人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