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您冤枉臣妾了啊!”谷雪颜见状奋力地挣扎着,奈何她是女儿身,哪里敌得过这些习武身子的侍卫。眼看着都被拖到门口去了,还在不住的嚷嚷着。
“陛下!您真的信了这个女人吗?我们娘娘可是您的枕边人啊,陪了您整整二十年啊!”王嬷嬷见谷雪颜被拖出去,连忙扑上去护着,她一边抓着谷雪颜,一边看向烈如权哭着说道。
“还有这个老刁奴,一并关起来!”烈如权闻言怒气更盛,他指着王嬷嬷怒声吼道。话音一落,便见两人被侍卫连扯带拽拉了出去。
谷雪颜主仆二人被带下去之后,烈如权这才有些虚脱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头疼的厉害。
“父王,您没事吧?”烈流风见状忙上前去关切的问道,烈如权闻言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你今日好手段,将我西域隐了二十年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如今前两件事孤王也清楚了,不知道皇后娘娘口中第三件事是什么?”良久之后,烈如权觉得好些了,这才坐直了身子,看向容潋羽沉声问道。
“陛下,本宫来西域的最后一件事。我大顺朝的公主被烈流墨等人掳到西域来,可本宫寻找至今也没有她的下落。本宫怀疑我朝公主被囚禁在太子府中,若是陛下方便,可否陪本宫往太子府走一趟?”容潋羽似乎没有看到方才谷雪颜的狼狈模样一般,开口淡淡的说道。
烈如权闻言眉头皱的愈发的深了,大顺公主竟在西域?
“你有几分把握?”烈如权闻言看向容潋羽沉声问道。
“十分把握。”容潋羽闻言淡淡的说道。
烈如权听罢深思良久,罢了这才抬头道:“好,孤王陪你走一趟。”烈如权说完便起身准备往外走去,百里嫣在他西域不算是什么好事,他本意是不愿意引起两国战争的,生灵涂炭平白让百姓受罪。
一行人当晚便趁着夜色来到了太子府,彼时太子妃白晚栀正在熟睡中。当容潋羽带着几个宫人推开她房门的时候,她才中睡梦中惊醒。甫一看见屋内站着这么多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来人啊!外面的人都死了不成?你们是什么人?”白晚栀彻底清醒过来,她连忙起身扯过搭在屏风上的华服穿上,指着容潋羽等人怒声吼道。
“太子妃娘娘,无意冒犯。有贵人在外殿等着,请太子妃娘娘前去一见。”容潋羽望了一眼白晚栀穿在身上的华丽衣裳,容潋羽不由得勾唇一笑,罢了这才看向她轻笑着说道。
白晚栀闻言一愣。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既知道本殿身份还敢撒野,是活腻了吗?”白晚栀阴沉着脸色,冷声质问道。盛怒之下的她根本就没没有将容潋羽身后的几个宫人放在眼中,否则只怕她也不敢这么嚣张了。
“我们是什么人,还需要太子妃娘娘前去外殿一见才知。”容潋羽闻言丝毫不慌乱,白晚栀被她这一副平静淡定的模样刺激的有些不耐烦,一把推开众人往外殿去了。
她倒是好奇的很,究竟是什么竟敢到太子府来撒野!
可是白晚栀的嚣张气焰在看到烈如权的那一刻瞬间消失殆尽,她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在地上,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样子。
“父王!父王您怎么来了?儿臣有失远迎,还请父王恕罪。”白晚栀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朝着烈如权很是用力的磕了一个头。
烈如权这么晚了突然造访太子府,而且脸色这么难看,这一次来必定不是善茬。想到这里,白晚栀不由得担心起来,她不知道烈如权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所以只能小心应付着。
“孤王若不来,怎知你竟还有这么大的架势!”烈如权闻言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他的目光落在白晚栀身上,眼中的怒意几乎可以随时将人吞噬下去。
白晚栀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在接触到烈如权的目光之后她这才恍然惊醒,手忙脚乱的就去脱身上的外袍。
在西域,紫色最为尊贵。一般只有帝后方可着紫色,可这会儿白晚栀身上穿着的,正是西域王后的凤袍。如此明目张胆的僭越,饶是烈如权方才还有些怀疑,这一刻也全部都相信了。
烈流墨勾结百里夜,意欲谋反。
“父王,儿臣……儿臣……”
“不必解释了,孤王问你,大顺公主现在何处。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孤王定不轻饶了你!”烈如权粗暴的打断她的解释,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冷声质问道。
白晚栀闻言脸色一白,她死死的咬着唇瓣。
“父王,儿臣真的不知道什么大顺公主啊!真是奇了,他们大顺朝丢了公主,怎么找到我们西域来了。”白晚栀抬眼看向烈如权哭着说道,她方才脱去了外袍,这会儿只穿了一件中衣,在冬夜的寒风总瑟瑟发抖。
“孤王告诉你,那个孽子勾结外贼,意欲造反的事情孤王早就已经知道了。你若是识相就快将大顺公主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孤王可不会顾念什么!”见她不肯说实话,烈如权越发的恼了。
听完烈如权的话,白晚栀更是震惊不已。但她仍旧不肯开口,死死的摇着头。
“陛下,可否让本宫自己去搜?”容潋羽见从白晚栀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开口询问道。她已经等不及了,今日王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想必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烈流墨的耳朵里。如果在那之前她还没有找到百里嫣等人的下落的话,那她们就真的很危险了。
“好,这次的事情本是我西域做的不对。孤王明日就派人前往战场缉拿逆子,并停止战争。皇后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同孤王说便是了。”烈如权闻言点了点头。
“多谢陛下|体谅,只是为防走漏风声,在烈流墨被缉拿归案之前,还请陛下妥善处置相关人等。未免烈流墨和百里嫣听到风声,对我大顺公主下手。”容潋羽闻言朝他福身行了个礼,罢了之后这才沉声交代道。
“皇后娘娘考虑的是。”烈如权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对于容潋羽的敬佩也越发的深了。这个女子敢只身上战场,闯西域王宫,作势凌厉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这般风骨,才是真正的母仪天下之仪啊。
烈如权又和容潋羽交代了几句,便命人押着吓得几乎昏死过去的白晚栀回了王宫,将白晚栀和谷雪颜等人关在一起,只等将烈流墨捉拿回来再一同审问。
为防烈流墨直接造反,也是害怕朝中百官有人被他收买。烈如权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派烈流风带着他帝印前往战场。
那晚容潋羽带着白止和几个暗卫,硬是将整个太子府翻过来,也没有找到百里嫣等人的下落。次日一早,烈流风便带着烈如权的帝印和数万士兵上了战场。
彼时,西域和大顺两朝军队也是打得不可开交。因为百里嫣等人还在烈流墨手中的原因,百里溟总是束手束脚,再加上征战多日,军中粮草已经不多。而京城已经被司徒掾彻底的掌控了,他许是接到了百里夜的命令,截断了往边疆送来的粮草。
一时之间,百里溟等人落了下风,这一场仗打得十分困难。
这日,两军对垒。烈流墨带着士兵硬是将整个暮城团团围住,而百里溟只能带兵死守。可因为没有粮草的缘故,将士们的士气很是低落,是以打起仗来也毫无战斗力。
“百里溟!你投降吧!否则等到我带兵踏平大顺之日,受苦的可是你的百姓万民。”城墙之下,烈流墨高举着手中的利剑,望着对面的百里溟大笑着说道。
他让百里夜通过司徒掾来牵制大顺朝内部,如今百里溟是腹背受敌,即算是背水一战,也是毫无胜算的。
“我大顺将士从来只有战死沙场,绝无投降!”百里溟闻言冷哼一声,他是大顺的皇帝,若是连他都放弃了,那百年之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百里家的列祖列宗。
“不识好歹。”百里夜闻言不由得冷笑着说道,如今在他眼中,百里溟根本就是在做困兽之斗,打败他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那就莫怪本殿不给你留情面了。”烈流墨闻言冷声说道,他单手撑在马背上,借力飞身而去,百里溟见状也忙迎战上去。两军人马顿时交缠起来。
虽说烈流墨手下士兵众多,但是百里溟和宋珹等人皆是可以以一敌百的悍将,因此烈流墨等人也占不到什么太大的便宜,是以这场战事才一直这样僵持着。
或许是意识到这样一对一的单打独斗他们占不到上风,烈流墨给一边的百里夜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百里夜立马心领神会,一把抽出搭在马背上的弓箭,挽弓搭箭直对准了和烈流墨缠斗中无力分身的百里溟。
手指猛地一松,利箭卷着空气朝着百里溟直直飞奔而去。烈流墨见状连忙闪身,百里溟不由得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