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妙手回春,孤王还要多谢神医的救命之恩呢。”国君闻言看向容潋羽笑着说道,言语之间满是感激之意。
“如今到了陛下恢复身子的关键期,可惜还差了一味药引子。”容潋羽给国君诊完了脉,罢了这才看向国君沉声说道。听到她这样说,国君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神医你只管说,不管是什么药引子,孤王都会命人去寻找。”国君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看向容潋羽着急的说道。
“至亲的骨血。”容潋羽淡淡的说道,侧眸瞥见谷雪颜一脸阴沉之色。
“白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谷雪颜冷着脸看向容潋羽沉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容潋羽今日说这话是意有所指。
“至亲骨血入药为引,才能彻底清除陛下体内的余毒。”容潋羽转头看向她沉声说道:“这种方法,王后娘娘应该有所耳闻吧。”
容潋羽勾唇一笑,脸上竟带着淡淡的嘲讽笑意。想当初百里溟中了西域的毒,险些丢了性命,最后还是容潋羽以身体养蛊虫,日日以血喂之,这才解了百里溟身上的毒。当初的那些苦,她可一日都没有忘记过呢。
谷雪颜瞧着容潋羽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心中一寒。
“可现在去哪里找什么至亲骨血!”谷雪颜看向容潋羽冷声问道。
“王后娘娘说的是,现在太子殿下还在战场上,可是这陛下的病情可拖不得了。”容潋羽闻言点了点头,罢了这才开口说道。
“陛下,您也不是只有墨儿一个孩子不是吗?更何况,现在大顺朝咄咄逼人,怎么能在这么紧急的时候将墨儿招回来呢?”谷雪颜听容潋羽果然提到烈流墨,不由得有些慌了。她连忙扑到床边,拉着国君的手着急的说道。
“陛下,您的病可拖不得了,还请陛下定夺吧。”容潋羽闻言看向国君沉声说道。
“白姑娘!为什么本宫觉得,你是故意在针对墨儿呢?现在战事紧急,你莫不是怀着什么别的心思吧。”谷雪颜闻言扭头看向容潋羽冷声说道,若是以往她可能还想不到这个层面上。可自从昨晚她知道容潋羽的身份之后,她便总觉得容潋羽是有目的而来。
“王后娘娘这话言重了,我不过只是一个江湖大夫,有什么动机去干涉两国交战的事情呢?”容潋羽闻言丝毫不慌乱,看向谷雪颜淡淡的说道。
“陛下,实在不是臣妾舍不得墨儿,只是他现在被战事绊住了脚,您的病情又拖不了。若不然,先将风儿找过来看看可好?”谷雪颜实在不是容潋羽的对手,也懒得和她周旋,只能双眸含泪的看向国君哀声说道。
国君闻言不由得眉头紧皱,谷雪颜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就将风儿叫过来吧,孤王也有好些时日没有瞧见他了。”国君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说道。相对于烈流风来说,烈流墨在他心中的分量确实要重上一些。
谷雪颜闻言大喜,连忙命人去请烈流风。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这才看见烈流风大步而来。男子一袭红衣,走起路来猎猎生风。
“儿臣给父王请安。”烈流风屈膝跪下,拱手看向国君沉声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国君这才抬起眼来。望着烈流风的眉眼,国君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想当初他与先王后是何等的恩爱,那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子啊。可后来先王后为了烈流风兄妹二人难产而死,他几乎也要跟着去了。
再后来谷雪颜出现了,和她姐姐不同的是,谷雪颜温柔体贴,对刚出生的烈流风兄妹二人更是视如己出。国君心中空出的那一块也稍稍填补了一些,后来群臣上奏逼着他另立王后。他生怕外人对烈流风兄妹二人下手,所幸立了谷雪颜为后。
毕竟她和先王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想必也会念在骨肉亲情上善待烈流风兄妹二人。
这是国君的初心。
可后来,他几乎已经记不清上次见到烈流风是什么时候了。他这个儿子本该是天之骄子,可偏偏恃宠而骄,养成了这般嚣张跋扈,荒淫乖张的性子。从那之后,国君就越发的不待见这个儿子了。
可如今再见他,却发现他的眉眼和故去的先王后这般相像。
“父王?”烈流风轻唤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国君闻言缓过神来,朝着他轻轻的招了招手。
“风儿过来。”国君轻声说道,烈流风闻言不由得愣在原地。这么些年来,国君可从未这么温声细语的同他说过话。
“三殿下,陛下唤你上前呢。”容潋羽见他不动弹,不由得出声提醒道。烈流风闻言这才缓过神来,望了容潋羽一眼之后连忙上前去。
“父王,您身子怎么样了?”烈流风上前去坐在床边,看向国君轻声问道。他这么些年来被谷雪颜的人盯着,从不敢随便接近国君,可他却是日日挂念着的。
“风儿,孤王今日找你过来,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国君闻言看向烈流风轻声说道,面对这个多日不见的儿子,国君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好开口了。
“父王您说。”烈流风闻言连忙说道,国君听罢望了容潋羽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三殿下,如今想要彻底清除陛下体内的余毒,还需要殿下您的鲜血为药引。”容潋羽上前一步,看向烈流风沉声说道。
烈流风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这是真的还是容潋羽的计谋。毕竟之前见面的时候,容潋羽也没有同他提起过这件事情。
“风儿!陛下可是你的父亲啊,若不是你大哥赶不及回来,本宫也舍不得让你受这个罪。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谷雪颜见烈流风愣住,便连忙看向烈流风着急的说道。
她三言两语之间,便给烈流风扣上了一个不孝的帽子。果然,国君听到谷雪颜的话之后,脸上顿时阴沉了下来。
“神医,现在要吗?”烈流风闻言扫了谷雪颜一眼,罢了这才看向容潋羽轻声问道。听他这样说,国君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些。
“就现在吧。”容潋羽闻言淡淡的说道,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白玉杯递了过去。烈流风见状接过杯子,拔出腰间佩戴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往手心划去。
霎时间,顿时渗出血来。
“风儿!”国君见状眉头紧皱,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
“神医,若有需要只管着人来找本殿。望您多尽心,务必调理好我父王的身子。”烈流风将白玉杯递过去,朝着容潋羽拱了拱手,神色异常恭敬地说道。
“殿下放心,我心中有数。”容潋羽闻言点头淡淡地说道。国君也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脸上的神色也温和慈爱了不少。
“以后多来陪陪孤王,今日让你受苦了。”国君看向烈流风轻声说道。
谷雪颜见状不由得皱眉,她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将烈流风和国君的关系搞僵,如今这容潋羽一句话就让父子二人冰释前嫌,那她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国君本就极爱先王后,这么多年来对她诸般疼爱,不过只是因为她和先王后一母同胞。她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烈流墨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烈流风抢了烈流墨的位置!
“陛下,臣妾也是舍不得风儿受这个罪,臣妾只恨不能代替风儿,将全身骨血给了陛下也是心甘情愿的。”谷雪颜坐在床边,握着国君的手哭着说道。她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却依旧保养的极好,这会儿落起泪来,犹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孤王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国君闻言拍了拍她的手,看向她轻声说道。
“陛下,您好生的养着,这药我亲自熬好了再给您送过来。”容潋羽也懒得站在这里看谷雪颜装模作样,看向国君说了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父王,儿臣去送送神医,顺便再问问您的情况。”烈流风见状看向国君轻声询问道,今日的事情来的突然,他总要知道容潋羽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国君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门外,烈流风追上容潋羽的步子,很是贴心的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今日的事情事怎么回事?”烈流风看向容潋羽沉声问道,倒不是说他不愿意放血救人,若是有需要他甚至可以为了国君豁出性命去。
“你二人父子情份生分已久,我这样做也是在帮你。”容潋羽闻言淡淡的说道,烈流风听罢眉头一皱,却没有再说什么。
“三殿下,你莫要忘了答应本宫的事情。”容潋羽见他出神,不由得顿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提醒着说道。又过了一日,依旧没有百里嫣等人的消息,她已经快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知道是,只是烈流墨敏感谨慎,太子府守备森严,若想进去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是烈流风闻言沉声说道,他烈流墨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的府邸由岂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