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王嬷嬷快去将安神香取来给白姑娘看看。”王后看向王嬷嬷连声说道,罢了还不忘很是细心的替国君盖好被子。她这般细心妥帖,倒是让国君很是受用,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来。
容潋羽从王嬷嬷手中接过安神香,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陛下,这安神香确是极品,但对您的病情不利,日后还是撤了吧。”容潋羽文将安神香递到侯在一边的宫女手中,罢了这才看向西域国君沉声说道。
王后和王嬷嬷闻言不由得相识了一眼。
“好,既然神医这样说,那就撤了吧。”国君对容潋羽的话倒是深信不疑,那些伺候的宫人闻言连忙将香炉抱了出去。
“陛下,日后您的饮食药物还请按照我开的方子调理,想必不出两月,陛下的病就能痊愈了。”容潋羽来到书案前密密麻麻写了两张纸,交到服侍国君的人手中,随后这才看向国君沉声说道。
听到容潋羽这么有把握可以治好自己的病症,国君自然是一百个情愿,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
安顿好国君之后,容潋羽这才离开立政殿。可她刚走出没有几步,就被身后追上来的王嬷嬷拦住了去路。
“白姑娘,我们王后还想要详细的了解一下陛下的病情。不知道白姑娘可否赏个脸,前去正阳宫一趟?”王嬷嬷朝着容潋羽福了个身,罢了这才看向容潋羽笑着询问道。她的语气态度都很好,平白给人一股子祥和的意味来。
“既如此,就有劳嬷嬷前面带路了。”容潋羽闻言也不推辞,看向她轻笑着说道。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容潋羽岂有不从的道理。
容潋羽随着王嬷嬷来到正阳宫的时候,王后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晚饭,只等她来了入座,便开了席。
“不知道白姑娘是哪里的人?”桌子上,王后看向容潋羽笑着问道,像是在话家常一般。
“我和哥哥自小就父母双亡,这些年来一直四处流浪,实在算不上是哪里的人。”容潋羽知道她或许是想套自己的话,便处处小心应对着。
“倒是个可怜人儿。”王后闻言不由得感叹说道,容潋羽只当是没有听见,兀自吃着碗里的饭菜。这些饭菜她都是留神着王后,她吃什么自己便吃什么。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些总是不会出错的。
“白姑娘看陛下的病情到底如何?陛下怎么会突然这样呢?”王后亲自给容潋羽夹了一筷子菜,罢了这才看向她轻声问道。
容潋羽闻言不由得垂眸,沉思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
“陛下是积劳成疾,一朝病发这才来势汹汹。并无什么大碍,王后不必担心。”容潋羽从容淡定的将那筷子菜放到嘴里,随后这才看向王后笑着说道。
“可本宫瞧着陛下的病来的实在蹊跷,倒像是……中毒一般?”王后见容潋羽说话滴水不漏,便不由得开口轻声问道,大有试探的意味。
容潋羽闻言不由得勾唇一笑。
“王后说笑了,怎么会是中毒呢?这里可是王宫,谁有这个胆子敢向陛下下毒呢?”容潋羽抬眼看向王后轻笑着说道。让人惊讶的是,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周身气场竟丝毫不输西域的王后。
“是是是,白姑娘说的是。王嬷嬷,给白姑娘斟酒,本宫要好好谢谢她救治陛下。”王后猛地从容潋羽的眸子中回过神来,她回头看向王嬷嬷笑着说道。
王嬷嬷闻言点头,连忙上前去给容潋羽斟酒。
“白姑娘,这次若不是你,只怕陛下就凶多吉少了。本宫敬你一杯。”王后举起手中的酒杯看向容潋羽扬声笑着说道。容潋羽回以一笑,可是酒杯刚刚递到嘴边便顿住了手。
容潋羽精通医术,尤为擅长毒。如今不过一闻,这酒中的东西再清楚不过了。
“白姑娘怎么了?”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眼却瞧见容潋羽端着酒杯没有动弹,不由得开口问道。
“多谢王后娘娘,只是我从不饮酒。”容潋羽说着将酒杯放下,罢了这才看向王后笑着说道。她这话说的倒是真的,毕竟已经有了身孕,若是饮酒怕是对孩子不好。
“白姑娘这般不给本宫面子?”王后似乎并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她,她端着王后的架子看向容潋羽笑着问道。只是这笑容里更多的都是冷意。
“是啊白姑娘,我们娘娘平日里也不怎么饮酒。可今日不是高兴吗?您也不要拂了我们娘娘的好意。”王嬷嬷闻言也连忙帮腔着说道,主仆二人左右夹击,倒让容潋羽有些进退不得了。
“王后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真的不饮酒。”容潋羽闻言看向她二人很是淡然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她二人的咄咄相逼而有所改变。
“白姑娘当真是不给本宫面子啊。”王后闻言一愣,罢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容潋羽沉声说道,脸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笑意。毕竟她也没有想到容潋羽是那么难啃的一块骨头。
“王后娘娘盛情难却,我若再推辞,岂不扫了娘娘的面子。”容潋羽见她似乎有些绷不住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做。毕竟她还想活着走出正阳宫呢,否则怎么去寻找百里嫣等人的下落。
容潋羽说着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王后见她喝了,脸上这才展开笑颜。
“往后陛下的病情还要仰仗白姑娘多多费心了。”王后看向她笑着说道:“既然白姑娘不胜酒力,本宫这就派人送你回去。”
见容潋羽喝了酒之后,王后也不再和她周旋,随即便将宫中的大宫女招到面前来,吩咐她务必将容潋羽安全送回长春宫。
“王后娘娘早些安歇。”容潋羽闻言起身福了个身,罢了这才随着那名宫女往外走去。
直到容潋羽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王后这才将手边杯盏扫落在地。
“娘娘,你打算动手了吗?”看着王后命令云微将容潋羽护送回宫,王嬷嬷不由得沉声问道。云微是王后身边的大宫女,手上有功夫,这么多年来也帮着王后解决了不少麻烦和绊脚石。
“此人说话滴水不漏,行动有度,绝非等闲之辈,我不能给自己留下祸患。”王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轻缓地擦了擦手,随后这才开口淡淡地说道。
“可她毕竟是从正阳宫出去的,若是出了事难免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来啊。”王嬷嬷闻言想了片刻,随后看向王后很是担心的说道。
“不过是个大夫罢了,死了就死了,谁还能因为她来质问我这个王后不成?”王后听罢很是不屑一顾的说道,在她眼中,容潋羽不过一只蝼蚁,是死是活全凭她的意愿。
“她确实不重要,可是现在人人都知道她能治愈陛下。这个时候她从正阳宫离开出了事,难免会有有心之人用这件事做筏子,于王后娘娘您而言,并非利事。”王嬷嬷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凡是关系到王后的,她总是考虑的十分仔细。
“无碍,她饮了酒,又不熟宫中地形,出事也是情有可原。”王后闻言淡淡的说道,随后起身往内室走去。今日和容潋羽一见,几番试探之下,她越发的觉得容潋羽不是个善茬,而且她觉得容潋羽应当也知道国君中毒的事情,所以她不能留下这个女人。
王嬷嬷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奈何王后一意孤行,她也没有法子。
夜色浓郁,容潋羽跟在云微身后,她手掌用力,不动声色的将放下喝下去的酒全部吐了出来。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这里明显不是回长春宫的路。
“白姑娘,我们宫中路多曲折,让奴婢扶着您吧,仔细莫要摔着了。”容潋羽正沉思着,就听到云微退到她身侧,看向她轻声说道。一言罢,她便挽上了容潋羽的胳膊。
“多谢姐姐了。”容潋羽闻言轻声应承着,丝毫瞧不出来什么端倪。两人相携着路过一处池塘,映着清冷的月光,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容潋羽正望着那池水,突然觉得腰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量,紧接着她便脚下一歪,直直的落入睡中。秋末的湖水寒凉的有些刺骨,容潋羽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感觉有一只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脑袋上,而且双手的力量根本不像是一个弱女子所拥有的。
这一刻,容潋羽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自己轻敌了。
“白姑娘您可莫要怪我,这都是我们娘娘的命令,您若是成了厉鬼,也不要来找奴婢!”头顶上传来云微咬牙切齿的声音,容潋羽奋力地挣扎着,不过片刻,她便慢慢地停止了手上地动作。
云微瞧了一眼不再挣扎的容潋羽,四下里张望了一番之后连忙跑开了。
感觉到云微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了,在水中闭气的容潋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就在容潋羽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又听到耳边传来脚步声。她只当是云微不放心回来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便连忙又闭气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