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也不像刚才那么黑暗,有了一点点光亮,但仍旧显得灰蒙蒙的,跟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没有太阳一样,除了黑,就是灰。
“安琪……”
那个阴森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来。
穆安琪感觉自己是被鬼在喊着名字一样,虽然这是一个梦,但却真实的叫人身临其境。
“谁!到底是谁!”
因为极度恐慌,她大声的喊着:“谁!给我出来!”
明明只是一个梦,怎么会这么真实?
“别躲躲藏藏的,出来!”
她刚喊完,眼前隐约就出现了一个人影,随着人影慢慢清晰,她也终于看清楚了,站在她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她瞪大眼睛看着渐渐清晰的人,忍不住出声。
“爸!”
穆国安一脸苍白,枯瘦如柴,毫无半点生气,完全就像个死人一样。
诈然在这种昏暗的地方看到穆国安,还是这么像个鬼一般的存在,饶是穆安琪知道他是她爸,还是被吓了一跳!
穆国安又用那种阴森恐怖的声音喊了她一声。
“安琪……”
“你怎么会这副模样?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穆国安一脸为难,又心有不舍的样子。
“我来向你告别,我要走了。”
穆安琪心里跟着一紧:“告别?你要去哪?”
穆国安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却没有回答她。
“好好保重,好好照顾你妈……”
他说完这些话,一脸留念,却还是缓缓转身,他慢慢的往前走。
“爸!”
穆安琪疾呼出声,似乎她不喊出声音来,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喊了。
“爸,你去哪里!”
她追过去,却发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穆国安,而穆国安也像是突然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
“爸!”
她从梦中惊醒,已经满头大汗,而等她睁开双眼时,发现这里的光线好白,鼻端还有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你醒了!”
听到熟悉的嗓音,带着一丝的沙哑,她转过头,入目是冷凌天那张极帅气的脸蛋。
只是这张帅气的脸蛋上,有着一抹倦容。
“凌天!你一直守在这里么?”
“嗯,虽然医生说你已经没有大碍,但是你没醒过来,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就待在这里陪你。”
穆安琪看着冷凌天因为要陪着她,没有去休息,就趴在她床边睡着了,这一脸憔悴的样子,让她心疼不已。
她动了动身体:“睡我旁边吧,老这么趴着睡得好么?”
“刚才太困了,原本是坐着的,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呵呵~”
他说着,还自嘲的笑了。
他这一笑,就好比冰封千里山川,忽然间在一瞬间全部化开,并且漫山遍野还开满了红色的花朵,竟是那么的好看,且温暖人心。
他站起来,真坐到了床上。
还好他们住的是医院里的vip病房,空间比普通更大,床铺也要好一些,不过就是还是挺窄,要是睡上一个人没什么问题,睡上两个大人,就显得特别拥挤了。
穆安琪侧过身,他便很自然的将她抱住,揽进他的怀里。
她动了动,她穿的病号服,而冷凌天却是西装革履,躺在她身后实在让她不舒服。
动了动,转过身:“你能把衣服脱了么?你这衣服扣子磕的我不舒服。”
冷凌天挑眉,笑得有些荡漾。
“你确定要我脱衣服?”
穆安琪没多想,点点头:“这样你也舒服一些,不然你还是回去睡吧,我反正没事了,就是浑身多了一些伤口而已,可能打了麻药的原因,现在没什么力气。”
“不回去!”
一听她要他回去,他就有些不高兴。
“我在这陪着你难道不好么?”
“不是不好,我是怕你太累了。”
她说出心里话,他才明白,她并非不喜欢他陪着,只是怕他太累,她在乎他,关心他才会这样说啊!
冷凌天很快将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裤,穆安琪瞪大双眼。
“你干嘛全脱掉啊!”
“你刚才不是说我的衣服磕的你不舒服让我脱掉的么?”
穆安琪老脸一红,一双眼看着他精壮的身体,忍不住咽口水。
“那你也不用全脱光了啊!”
她嘴上这么说不假,一双眼睛却盯着他一个劲看。
冷凌天低头看了看:“这不是还穿着么,哪儿光了……”
穆安琪赶紧侧身躺下:“你待会可不能乱动啊,我浑身是伤呢,会被你给弄疼的。”
冷凌天在她身边躺下来,故意凑到她耳边。
“那你想我怎么动啊?”
她只觉耳边一热,不由打了个激灵。
“最好不动!”言简意赅给了四个字。
他伸手揽住她,又让她睡在她的胳膊上。
她有些于心不忍:“你胳膊会麻的。”
“没事,我愿意!”
有时候我愿意三个字,比我爱你三个字更加让人觉得温暖。
她醒过来之后,麻药已经散了,加上她这边动,那边动,身体多处有伤,虽然都不是太深,也没有致命伤,但一动仍旧牵扯的痛。
“嘶!”
“怎么了?”
“扯到伤口了,有些疼!”
“那你别动,就这么躺着吧,要是实在需要动一下,也轻一点,免得自己疼。”
“嗯!”
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现在满头大汗,打完麻药的人,都会有些虚,毕竟她之前失血过多,又动了手术,现在人肯定是会出虚汗的。
他细心的为她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做了什么噩梦么?”
想起那莫名的梦,又黑又恐怖,最主要是会梦到自己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而她却以一个旁观者去观看,最让她觉得奇怪的还是最后出现的穆国安。
忽然间出现,又忽然间消失,好像还是来和她告别一样。
都说老人,或者重病中的人,人气低,很容易招惹脏东西,可是穆国安又不是什么脏东西,他明明现在还关在监狱里,怎么可能会过来向她报梦?
她想起这些,就跟冷凌天说了这个梦。
冷凌天听罢,也是紧皱着眉头。
他想了想,笑着安慰她:“放心,只是一个梦而已,况且梦都是反的,明天我就打电话问问监狱的狱长,不就知道你爸在里面到底怎么样了。而且我之前也有打过招呼,没有人会在里面欺负他的,放心吧!”
穆安琪点点头:“我也只是有些担心而已,其实我也知道梦是相反的,只是刚才的梦实在太奇怪,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去多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