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少爷和夫子并没有惜才,直接就把赵子来送到了官府。
按照偷窃罪定下罪责,赵子来脸上需要墨刑,也就是在脸上刺字,县令让他的脸上刺了一个偷字。
意味着赵子来就是一个‘小偷’,幸亏赵子来的父母卖地贿赂县令,才让赵子来不流放,然而他的未来已经被毁了。
没错,赵子来还是一个小小少年时,已经没有任何未来了。
没有任何一个店铺会招一个店小二,头上被刻着一个偷字。
赵子来父母也一夜白了头,将地卖了之后带着赵子来外出求生。
来到了扬州府,赵子来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往上爬的路,脸上刻了偷字,他这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了。
然而,祸不单行。先是赵子来的母亲患病去世,赵子来父亲又要挣钱,又要照顾赵子来,直到有一天撑不住了。
赵子来等到双亲离世之后,才终于振作起来,他发现子欲养亲,亲不在的痛苦。
为了活着,赵子来阴差阳错的发现自己偷师学艺的识字和画技,只要豁出去脸皮,他就可以活得很好。
别人只知道‘一把刀’小黄图画的非常的强,却不知道,他其实豁出去脸皮在扬州的花船,花楼,都接了有单子。
赵子来一个头上刻字的男人,每天用绳子将额头上的字捂起来,过得像老鼠一样。
银子是不少挣,但是也全部都浪费在花街里了。
赵子来长相不差,甚至说是十分的俊秀,但是那又怎样?
甚至连花楼中的女子也都想跟他来一场露水之情,但是仅限于露水之情,绝不会深交。
赵子来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的日子,他的小日子过得要比羿静苏舒服。
关键是还能蹭花楼里的书,赵子来。这些年知识一直在增加,全靠花楼中花魁的赠予。
天气这么热,赵子来日常的流连忘返在花船上,送信的人好不容易找到这浪子一般的存在。
“一把刀,有人给你送信来了!没想到你这种人还有人给你送信呢?”
送信的人都忍不住羡慕嫉妒恨的说道,主要是看看人家过的个小日子,真是美滋滋啊。
左右拥抱的这种快活的日子自己怎么就没法过上呢?
赵子来晕晕乎乎,大白天的他根本就不精神,他精神的时候就是晚上了。
“嗝~谁竟然给我送信来了?”
赵子来打开信一看,眼睛都愣住了,竟然是羿静苏送来的信。
羿静苏可是一个骄傲的人,同时是他所认可的兄弟,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一些人见过几面,这辈子都是知己。
赵子来想过他死后,万一留下点东西都给羿兄和郭兄分了吧。
羿静苏没有多说话,只是说有书看,且已经找好主了,要不要一起过来看一看?
赵子来清醒了,想了想,他反正是孤身一人,当然要给羿兄一个面子了。
“啊~赵公子要走了吗?不喜欢屏儿了吗”
“赵公子是梅花做错了事吗?”
身边的两个青楼女子还挺吃惊,赶紧娇柔做作的说话。
毕竟赵子来最近刚卖了一本书,而且还给画楼里画了很多的画,挣了不少的银子呢。
青楼的老鸨都已经发话,必须让赵子来的口袋掏干净。
“有事去杭州一趟,过几日就会回来,等着我呀~”
赵子来就像是一个浪子,喜笑颜开,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知道人家所有的人都是图谋自己口袋里的那几钉银子,无所谓,人生难得糊涂。
赵子来轻装上阵,带上两件衣服,身上带着几十两银子,想了又想,就带上了他画到一半的作品,头发都不梳,直接就坐上了渡船去杭州。
赵子来一走,并且去往杭州。
青楼里立刻传出来的消息:‘一把刀’去了杭州,不知杭州富家少爷又要败家。
‘活生生的黄花大闺女,难道比不上书面的人物?真是令人想不通!’
青楼的老鸨子也是真的很郁闷。
杭州府,袁府
袁斌正在胶州王文君的计策,导致的爽文后续。胶州送来的书信,简直就像是爽文中的爽文。
胶州一共有三座府城,舆论一直在升温。
像往年一样,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也会像往常一样进到胶州做生意。
最会做生意的江南地区的商人又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呢?
江南的商人可是什么都敢卖,什么都敢做。边境匈奴人都敢做生意,可想而知他们的胆子有多大,对于财富到底有多么的痴迷。
而且江南地区的商人们做生意可是非常的猛,基本上算是大宣朝最会做生意的一伙人。
只是今年前来到胶州府做生意的商人们就发现了非常不对劲。
胶州地区的老百姓们精神十分亢奋,似乎有一种摩拳擦掌,要搞事情的那种感觉。
江南地区并不是杭州,也不是扬州的商人,而是金陵府的王商人专门买丝绸。
这次金陵府的王商人又送来了一批丝绸,专门放到在南郡府的铺子里卖。
“瞧一瞧看一看喽,来自江南最鲜艳的丝绸,最流行的花色,今年新染出来的淡紫色……”
王商人像往常一样的让店小二喊着做生意的口号。
在此驻扎的掌柜的还没有阻止呢,王商人就已经让人把口号喊出去了。
“老爷,您可不能喊这是江南来的东西呀,你喊完了肯定卖不出去!”
掌柜都要哭了,真是完蛋了,他为了隐藏自家主家是江南地区的商人,可是费了很大劲。
本来在铺子里面正在挑选东西的的女子们,听到竟然是江南地区的货。立刻转头就走。
金麟府的王商人看着掌柜的这副样子他还不信呢,江南地区怎么了,往日只要喊了声:江南地区的产品卖的可快了。
还没等他发出疑问,已经扭头就离开的这些女子们,转头就呸呸呸。
“呸!竟然是江南地区的货。真是太垃圾了,又想骗我们的银子,哼!”
“就是瞧不起我们胶州人,还想赚我们的银子,真是臭不要脸。”
“打死不买江南地区的产品!除非道歉!”
这些女子们走到街上说出来这些话,立刻引得大街上的众人称赞的目光。
“说的对,说的好!咱们胶州人就应该团结到一起,那些江南地区的商人也很团结,团结一起骗咱们!咱们绝不上当了。”
随着一个书生样子的少年,大声的喊了一句话,立刻就引得众人的称赞。
现在众人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团结一致,谁都不能当叛徒。
如果胶州人不向着胶州人,那谁还能向着胶州人。
胶州人不团结到一起,就要受欺负了,所以团结到一起不能给外人有可乘之机。
这个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对于这来自江南丝绸的店铺,南郡府的老百姓们纷纷不踏进去一步。
哪怕再好看的丝绸,那又怎样?不买就是省了,省了就是赚了!
王商人都吃惊,因为自从此事一过之后,他的店铺再没进来过一个人。
掌柜的跟他说了情况,王商人刚开始还不屑一顾,觉得这是什么事情啊?只要降价出礼,肯定会有人贪便宜!
一连四五天,没有一个客人上门。才让这来自金陵府的王商人差点气疯。
“这杭州府城的事情,这锅不能让我们金陵府的商人来背呀!”
“我们金陵府可什么事儿都没做过,就事论事,切莫伤及无辜。”
王商人欲哭无泪,从江南送到胶州南郡府,就是为了过来挣银子。
这一路上多难走,又是山,又是水,好不容易将货送到地方,准备好好的挣一笔银子。
要不是为了挣银子,谁会背井离乡的做生意?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王商人赶紧沟通他所认识的江南地区的同行,想问问其他商人在胶州的日子好不好过。
所有的商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江南地区的商人,直接被针对了!
胶州的老百姓大多数不知道什么杭州,扬州或者是金陵府,他们就知道江南地区统称江南商人。
所以集体的就排挤了,愣是没有卖出去东西。
哪怕是降价出售,倒是有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来买东西,都要捂着脸,生怕让别人看见脸是啥样。
但是就这么几个胶州人买了东西之后,无论是用具,还是穿到身上的丝绸,全部都会被嘲笑。
“就为了贪这点便宜,连骨气都没有了!以后不跟这种人玩了,这为了点蝇头小利,指不定啥时候就背叛了咱们。”
买东西的人直接就被针对,胶州众人都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太不团结。
自从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再想买东西的一些人都要掂量一下,为了一点便宜导致全家被嘲笑,值不值得呢?
当然这些言论全部都是由王文君操控,靠着这一种手段。
买东西的人被嘲笑,而顶住本性的老百姓则是会被尊敬。这种事情就是背后有人在操纵。
南郡府的韩知府真是气到吐血:‘便宜的东西就买,为什么一副顶住诱惑不买我骄傲的样子?’
韩知府真心不知道‘民心可用’,没有经过调和的民心,可能就像沙砾一样,抓的越紧越容易从手中流失。
然而,只要找对了方向,将这些沙砾搅合到一起,会发生意想不到的结果。
王文君想了想又让底下人传了一条谣言:‘看看降价了,果然是过来撞我们胶州人的银子,以前可从来没有降价过……’
‘咱们都不买,以后可能还会降价,降的更厉害……’
就随着两句话,背后没有把问题说完,留有遐想的空间。
对于很多贪便宜的老百姓来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心想:已经降价了,为什么不再等等呢?等一等,也许还会降价。
而最倒霉的商人当然是收购草药的商人,而其中这知名的就是杭州沈家收购草药。
胶州草药铺子是王文君找人组建的铺子,已经全面开花。瞬间整个胶州都是这个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