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煊注意到他情绪难辨,以为是在纠结复杂,怕他失去一份安全感,陆煊解释:“不用担心,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
  “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许照眠语气淡淡,听不出心情。
  陆煊看过来:“什么?”
  “我刚才加上好友了。”因为陆煊玩的眠宝等级太低,没开发好友功能,一开发许照眠就迫不及待加上。
  加上后更加的辛酸。
  许照眠说:“你是我列表里唯一穷得响叮当的好友。”
  陆煊:“……”
  许照眠压根不在意什么长辈压制,都什么年代了,要是他说自己穿书来的,那还不吓死他们一群老不死的,把他当神仙供着。
  家族大会在下周举行,届时陆家从老到小的人都会参与,甚至听说关芮跟陆仁也被邀请,但具体来不来,还不知道。
  陆煊替他解疑 :“她不会,陆仁身份特殊,现在还没被逐出家谱,要是来了就很麻烦。”
  “特殊是什么意思。”
  陆煊没讲太多:“回头跟你说。”
  坐车上去陆家祠堂,要上山的,路途遥远,许照眠丝毫不见异样心情,车子在山路颠簸,他索性当摇篮曲,搭在陆煊的大腿沉沉睡去。
  陆煊用手指撩拨落在许照眠侧脸的发丝,指尖接触到温热的皮肉里,爱不释手的往下滑,来到喉结处,一圈浅浅的痕迹,是他咬出来的。
  这副身体他全部都看过,哪里都有他的味道。
  中途遇到二叔一家人,司机认出来了,在后视镜中仓促的跟陆煊对上视线,小心翼翼的观察,发现陆总没有寒暄之心,又闭上嘴。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时,眉角眼梢都透着凌厉感,让人望而生畏。
  但下一秒,他又轻轻地抱着怀里的人,爱如珍宝,不舍放手。
  司机收回视线,开车到达祠堂门口,陆煊隔着车窗视线模糊,远远能看到屋檐四角精美的翘起,带着古朴庄重的气息。
  陆家的祠堂很大,也是分主院副院,跟陆家大宅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煊只有入族谱的时候来过这儿,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满堂蜡烛牌位,当然他们开会的地方是要避免面对这些的。
  许照眠一踏进这些地方,全身寒毛直竖,不太习惯这种阴森森的气氛。
  他缩了缩,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把他搂住怀中:“冷吗?”
  “还行,这里不会有什么辟邪的东西吧,比如桃木剑,十字架什么的。”
  陆煊露出一抹阴郁的笑,“怎么,你是阿飘吗?”
  “……”许照眠顿时不怕了,搓了搓陆煊的脸,“那倒不是。”
  陆煊的五官差点被搓变形,连带着刚才阴森森的笑意也被搓没了。
  “……”
  中间是露天的庭院,跨过去之后就是正厅,从外面看不觉得有多大,走进去才发现层高大概都快有五米高了,宽敞明亮,丝丝光线从榫卯结构缝里渗出来,透着一股中式的典雅与阴森。
  角落燃着袅袅清香,许照眠进门后发现陆家的人都到齐了,细数过去……数不过来,陆家人太多了。
  坐在中间的是陆家的太奶奶,目前最长寿的人左右两边则是陆煊的爷爷奶奶,往下就是坐轮椅的陆泽雨,此刻他对上许照眠的视线微微一笑。
  许照眠移开眼神,跟着陆煊落座,这屁股刚碰板凳,有人突然大声呵斥:“那是你的位子吗?”
  许照眠抬眼望去,是个妇女模样,不知道是谁,管他三七二十一,坐了再说。
  那女的脸色铁青:“真是不懂规矩。”
  “二婶,你越距了。”陆煊冷淡的说。
  二婶敛了脾气,试图讲道理:“那是陆家夫人坐的位置,来到祠堂这,还得讲讲规矩。”
  陆煊拉着许照眠的手站起身,二婶懵了一下。
  “既然是你们陆家的规矩,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陆老太太忽然发话:“不碍事,坐吧,来都来了,聊会儿再走。”
  陆煊顺着台阶下,许照眠就跟提前木偶一样被牵来牵去,不是自己的地盘,就更要安分守己了。
  他打算不到势不得已,绝不开口。
  桌下捏了捏陆煊的掌心,要他保护自己,靠你了!
  陆老太太先发话,问了问陆泽雨的近况,之后就跟普通开会那样,每个人都汇报点情况上来,许照眠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
  而坐在主位的太奶奶俨然是个吉祥装饰物,坐在那就可以了,目前主事的应该是陆老爷子跟陆老太太。
  至于陆泽雨,风光不再,人收敛了许多,懂得低调,推他儿子当出头鸟。
  刚才说话的二婶嗓门大,也是某家千金出身,娇生惯养,生了两儿一女,特别讨老太太欢喜。
  在陆泽雨退位后,她对陆煊上位这事耿耿于怀,一直记在心里,这会儿终于让她逮到陆煊的弱点,恨不得放大了说。
  “现在公司都是陆煊说事,事业重要,家庭也重要 ,像陆煊这样年纪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陆煊点头:“还没求婚……”
  说着,当着众生芸芸,跟许照眠十指相扣,陆煊一本正经又含情脉脉的说:“在等他答应。”
  许照眠:“……”
  陆老爷子沉了脸:“胡闹,一时玩玩就算了,你作为陆氏集团的董事长,有责任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