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内,米黄色的软装温馨舒适,木制的家具不多也简单实用。
  我和易遇的东西都不多,收拾整理起来也很快速。
  原本用作书房的房间不大,仅够放置一张单人床,有些狭小。
  我们将书桌从屋内搬了出来,放置在客厅主要的位置。
  这里成了我们未来一起办公学习的地方。
  很快,门口的拖鞋多了一双,卫生间的台面上放好了两套洗漱用品。
  书桌上两人的资料相对摆放的整整齐齐,衣柜内除了我的衣裙,还多了他的衬衫。
  一切都逐渐丰富了起来。
  这时,我对“收养易遇”这一举动才突然间有了实感。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这个命途多舛的少年将和我共同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处。
  不知道我的出现,能否将未来十年后的世界线改写。
  让深陷痛苦中的易遇,过得快乐一些。
  就这样我们开启了平淡却温馨的同居生活。
  这里的生活水平虽然远不能和之前相比,但易遇却没有什么抱怨和不满。
  他反而对我这个姑姑接受良好。不仅如此他还很快学会了料理家务以及烹饪。
  无论做什么,都学的又快又好。
  如果学校放学比较早,他就会回家做好饭等我。
  如果有突发事件或消息,报社往往会加班到比较晚。
  回到家里看到有热着的饭菜,有人在等时的感觉确实很好。
  现在看来,收养易遇之后,生活变得比较幸福的反而是我。
  就这样,生活逐渐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直到我查到一些“爱莎医院”的可疑之处。
  夜晚,我和易遇正对坐在书桌上工作学习。
  这是我们这段时间下来养成的默契。
  不管对方是否在忙,我们都会在这里坐一会儿,或学习或看书,直到另一方结束工作。
  我正在电脑前快速浏览者一个论坛。
  显示器的灯光扑在脸上,照出我格外认真的神色。
  论坛上有一条帖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绳结总在细处断,可怜孩子ICU猝死,两天后父母离奇身亡...”
  这看似是一场不幸的悲惨故事,但我却敏锐注意到,孩子猝死的医院正是爱莎医院。
  据论坛贴主爆料,这家的孩子是一位年仅十五的女孩,原本健康活泼,却突生大病。
  一周内就住进了爱莎医院的重症病房。
  为保病人的修养,院方禁止家属探视。留给女孩父母的只有高昂的手术费和冗长的检查清单。
  谁知住院一个月后病情急转直下,于上周五直接告知家属,女孩于ICU抢救无效死亡。
  病人父母悲痛欲绝,想上医院看孩子最后一眼又被拒之门外。
  院方单方面解释为,已被家属带走,并拿出了签字确认单。
  但父母拒不承认,并想讨要个说法。无果后,被以“医闹”的名义轰出爱莎医院。
  本以为后续家属会继续向医院问责,没想到却在两日后死在家中,死因“一氧化碳”中毒。
  警方给出的结论是“自杀”。
  随后案件不了了之。
  身体如坠冰窖,巨大的疑团笼罩心间。
  为什么原本健康的孩子突然生了这么严重的病,却不能探视?
  为什么医院说遗体已经被家属接走,家属却否认了?
  为什么女孩父母还没有找回孩子的遗体就自杀了?他们真的是自杀么?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判据,我理不清头绪。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爱莎医院的一面之词,所以女孩进入医院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遇到难题了?”
  见我一直愁眉紧锁,对面的易遇忍不住轻声询问。
  我点点头,视线暂时离开了电脑。
  “一个案子,有些棘手。”
  由于掌握的线索不多且犹如乱麻,我没有将案件细节和易遇细说。
  “作业做完了?”我问他。
  “还没。吃点水果休息一下吧。”
  易遇弯起好看的唇,蓬松的短发晃了晃,像只在撒娇的大狗狗。
  我笑着接过他递来的切得整齐的水果,低头继续在网上翻找着蛛丝马迹。
  客厅被昏黄的灯光渲染的一片静谧。
  我时而蹙眉,时而沉思,认真的神色全都被对面的易遇看在眼里。
  他托腮看得专注,不放我我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嘴唇不由得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仿佛能呆在这里就已经心满意足。
  其实易遇的作业早就做完,只是他还不想离开。
  不想回到独自一人的房间。
  不想离开这束把他从泥泞中拯救出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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