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人体香。”
  “哇,真的像你粉丝讲的,简直就是仙子下凡!”
  “你也泥塑我?”
  “什么是泥塑呀?”
  ……
  砰!
  主卧门被有说有笑,互相摸着对方身材的两人关上。
  洗完澡被关在了门外的沈回:……
  房间里,司玉盘腿坐在椅子上敷面膜,池意站在他身后,给他梳着头发。
  数着数着,司玉感觉到不对劲,他昂起头:“你在玩芭比娃娃吗?”
  握着三股金发的池意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随后,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编辫子的手指上,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好困。”
  “我刚听哥说了,你明天,哦准确来讲,应该是今天还有电影节要出席。”
  “嗯,但是一会儿还得洗面膜,不能睡。”
  “没关系,我给你洗呀!快快,睡觉吧!”
  司玉缩在池意刚换了床上用品的被窝里,闭着眼,小声嘟囔道:“有你在身边,沈哥真是有福气啊。”
  “没有啦,其实都是哥照顾我。如果没有他,我根本没机会出国,也不可能让我妈妈住进那么好的医院。”
  司玉想要睁眼,却被池意出声阻拦,说别让困劲儿过去了,不然一会儿就睡不着了。
  “池意,我问个冒犯的问题啊,你不担心外面有人说你……”
  “说什么?傍大款?金丝雀?菟丝花?”
  “……你听到的还挺多的。”
  池意将他的面膜纸取下扔掉,取来洗脸巾打湿,一点点擦拭着。
  “不担心呀,只要我知道哥爱我,其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真好。”
  池意看出了他心里有事,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和他聊了起来,最终让司玉开了口。
  “我担心的事吗?”司玉顿了顿,“担心他不会喜欢真实的我。”
  黑暗中,池意点了点头。
  长得漂亮有很多优势,至少在感情中总是被人追捧,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但又会担心对方是否只是喜欢自己的外表。
  池意慢慢道:“那你试过告诉对方你的这些顾虑吗?”
  司玉摇摇头,小声道:“我真的很糟糕,我是个很糟糕的人,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喜欢我的。”
  “可是,你都没有试过!怎么可以就替对方下定论呢!”
  池意说话的语速有些快,好像生怕他听不进去一样。
  “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凭你单方面的揣测,一定要告诉他你的真实想法,不然……到最后全都错过误会了怎么办?!”
  司玉听进去了,在梦里开始寻求着这段还未开始感情的最优解。
  真的要告诉贺云吗?
  告诉他,自己接近他的确是别有用心;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很久很久,却又担心他不会喜欢自己的顾虑。
  司玉觉得心里难受,蜷缩起了身体,渐渐睡着。
  贺云一整晚都未合眼。
  他站在司玉的酒店房门前,蹲在司玉的酒店房门前,坐在司玉的酒店房门前。
  一整晚,司玉都没有回来。
  他会去哪里?跟那个男人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回家?为什么没有接电话?
  一个个问题充斥着他的脑海,几乎就要将他的理智摧毁。
  天光渐亮,他还是没有等到司玉的现身,但等到来邮件——
  一份关于沈确更加详细的资料,准确来说,是关于沈确和司玉关系的资料。
  「高中校友」「小麻薯」「半个沈家人」「二十一世纪第一初恋」还有——
  “司司小心,别走边边!”
  “知道啦!”
  视频里,原本只有司玉独自一人走在许愿池的边缘,忽然,随着男声响起,一只手牵住了他。
  「司玉,你有小名吗?」
  「没有。」
  贺云捏着手机,手臂微微发颤,最后还是将它重重地砸到墙上,四分五裂。
  “查到没有?那辆车到底带他去哪里了?”
  “查到了,当夜回了伦敦肯辛顿的一处住宅。”
  贺云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脚下是伦敦,身后是忙碌的佣人和工作人员。
  “他是谁?”
  “沈回。”
  又是个姓沈的!
  “跟沈确是什么关系?”
  “堂兄弟。”
  “跟他呢?”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似乎是个极难回答的问题。
  “说。”
  “表面上只是幼时相识的关系;但据说沈回有男朋友,从未示于人前;司先生,也很依赖他。”
  贺云紧紧闭了闭眼,将手机丢到了沙发上,走进了衣帽间。
  过了会儿,客厅里的欧式复古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丽芙格林,伦敦。”
  “是我,少爷在那边吗?”
  “是的先生,少爷在准备出席电影节,正在换衣服。”
  “好,他带女伴了吗?”
  “没有,少爷没有选定女伴。”
  “告诉他,范尼家的伊莉莎会作为他的女伴出席。”
  “好的先生。”
  伊莉莎坐上车时,就看见了如常冷着脸的贺云。
  “请不要吝啬暖气。”她睨了贺云一眼,低头整理起粉色蓬松裙摆,“这让我觉得自己贝加尔湖,刚凿开了冰洞准备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