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
“宝贝的确有出息。”
“老婆这里的「出息」要结合中文语境。”
“嗯?”
“没什么,走吧。”
-
酒店套房里,聂双已经备好果蔬汁等着司玉,同样,还有他手中拿着的电话。
司玉看了他一眼,后者心虚地跑离了他的视线。
“说。”
司玉夹着电话,端起果蔬汁,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
“看到了活动图片,很不错。”沈确在电话那头顿了顿,“但你要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要闹出不好的绯闻。”
司玉抚摸着身下的黑色皮沙发,脑中只想到了贺云从身后拥抱他的画面,根本一句话没听进去。
“挂了。”
“司司,你……”
“不准这么叫我,恶心。”
挂断电话,司玉将手机丢回了趴门上的聂双怀里。
聂双双手合十,低声求饶着离开了房间。
司玉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卧室门。
砰!!!
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关上。
嘶——
司玉的指甲在真皮沙发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划痕。
食指指甲还在阵痛,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沈确,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回酒店了吗?……沈确是谁?”
司玉挠了挠眉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愣住了。
“说了,到酒店给我来电话。”
“我好像没有答应你。”
贺云再度陷入沉默。
“好,挂了。”
听筒中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司玉揉着小腿肚的手停下,慢慢放下了手机。
没什么表情,他脱掉一件件衣物,缓步走向浴室。
洗完澡,没穿衣服,拧开酒店房门后,钻进了圣诞月里温暖的被窝。
被褥很软,司玉侧身抱着它,一条腿搭在上边;眼皮缓缓翻动几下,就快要睡着。
挂了电话,贺云冲出卧室。
“宝贝,很晚了,你要出去吗?”
“嗯。”
“好。”
管家正在联系司机将车开来。
“直升机,我要去伦敦。”贺云脚步滞了一秒,“去查一个叫沈确的人。”
贺云是有火的。
他从未标榜过特立独行,例如身在贵族权势之家,还口口声声说「钱财权势最是无用」;
他也并不觉得,因为自己是「贺云」,所以对方就要对自己百依百顺,逢迎讨好。
他的火是因为司玉怎么就可以在短短一天内,再次哄骗又玩弄他。
贺云自认自己做得不错。
是,他从未有过交往对象,在床上或许有做得不够出色的地方——只会是暂时;司玉喊他停下,也没停。
但他在那晚至少反复和司玉确认了不下十次:是否真的想这么做?
他不想乘人之危,更不想第二天司玉在醒来后,后悔自己在醉酒后做出的决定。
——哪怕那时候,他已经褪下司玉的贴身衣物。
而且那晚后,他虽想司玉,也气司玉就这么把他丢在了酒店,但也从未想过,依靠所谓的权势,立刻找到他。
贺云不喜欢用这种侵犯他人隐私的行为,来表示自己所谓的喜欢和重视。
但是……还是没忍住。
就像今晚,计算着牛津郡到伦敦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再加之堵车或是其他意外,两小时也肯定能到。
可他却还是没能等到司玉的电话。
他不想把人逼得太紧,但这次,贺云觉得对付司玉就必须这么做。
——抓小狐狸,除了猎枪,还得有跑得快的好马。
司玉下榻的酒店,是丽芙格林家族的产业,贺云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他所在楼层。
他努力平息着胸腔里的火,朝着司玉的房间走去。
房门虚掩着,门缝里还有光线。
“司玉?”
贺云心中一紧,边低声呼喊,边推开了房门。
他将脚步放得很轻,目光如炬,不肯放过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他挪步到了卧室门口。
同样的,卧室门也并未关紧。
推开的瞬间,那股原本在他胸腔的火,猛地一下窜到了他的腹部。
紧接着,他的后背和西装裤紧绷起来,连带着脚步也跟着放缓。
屋里的光线不算亮,只有床头点亮的一盏落地灯,像极了那一晚。
贺云控制着呼吸,朝着躺在床上的人走去。
他脑中出现了一个成语。
但那实在太过冒犯,很快就被他赶出脑海。
贺云竭力压制着那团火,从一旁取下浴袍,想要给他披上。
可刚走到床边,他又停住了手。
有被子,可以用被子把他裹起来。
贺云想了,也这么做了。
轻手轻脚地单膝跪在柔软的床榻上,床垫瞬间凹陷进去了一块,床上人的身体也微微起伏了一下。
贺云不知道现在是希望他醒来,给自己一个解释,还是希望他暂时别醒。
忽然,司玉动了动睫毛,惹来伏在他身上、准备给他盖被子的人呼吸一乱。
睁开眼,他笑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