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官前半生骁勇无敌,鲜少败绩。年纪轻轻已是上将。
  封璟是两个国度战争,也就是封璟所在的国度,还有西西海战争,留下的遗孤。
  封璟的父亲是兽人,兽型是猎豹,也是将领;封璟爸爸是人鱼。
  封璟的爸爸被囚禁海底,封璟的父亲去营救。当年的海皇先发动战争的,在海底,本就不是兽人擅长的领域,最终落得两败俱伤,封璟父亲死于那场战斗中,爸爸也跟随他而去,就剩他一个。
  同年,屈官在一场星际战争中,捡到了星际遗孤的蓝楚毓,那年蓝楚毓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一身褴褛,跪坐在尘埃灰土中,四周狼藉,遍地尸体血迹,战甲破败不堪。
  小孩啼哭声,大人哀嚎声,无论是男人女人,死的死伤的伤,无不呻吟。唯有那个十几岁少年模样的人,静静在那里,无声无息,似乎失去了魂魄一般。
  屈官上前,少年无动于衷,连抬眸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少年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两块不同颜色的布料。
  清理战场,转移难民。少年没有跟上大部队,是屈官发现,将他强行带走。
  那几年,是屈官在带着封璟,养着蓝楚毓。但封璟自己也争气,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当上了上将。
  而屈官带回来的少年,由于在难民所里不吃不喝,最后被屈官带回了自己的上将府邸。
  无论是检查身体还是清洁身体,换衣服时候,少年也了无生趣的脸庞,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叫我屈官。”这是屈官每一天都会对少年说的话。
  回应屈官的,依旧是那一张冷淡的脸,和从未启动的唇。
  吃饭的时候,屈官偶尔会晚回,每此听到的便是管家对他说道:“小少爷今天也还是没有吃饭。”
  屈官端起饭碗,直接就到少年面前,强硬喂给他吃。
  像提线木偶一般,屈官喂一口,少年吃一口,后面可能是真的吃不下了,少年扭头拒绝了屈官再递过来的食物。
  屈官蹙眉,盯着少年瘦小的身子,这样的小鸟胃,怎么能恢复好身体。
  自那以后,屈官都会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地将饭菜塞到少年嘴里。有时候等少年吃完,剩下的饭菜也早就凉了。
  管家打算让人再去热一热,被屈官摆手拒绝了:“不用,只是冷了而已,不碍事。”
  常年在作战的屈官,能吃上就已经很好了,压根就不在乎是不是口热饭。
  后来,少年会坐在饭桌上,等待着屈官的到来。
  屈官一如既往打算端起饭碗,先把少年的解决掉,却看到少年自己,拿起筷子,稍许笨拙地吃了起来。
  喜悦与惊讶让屈官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屈官尝试给少年夹菜,少年也一并吃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屈官依旧还是问出那句话,“你可以叫我屈官。”
  少年没有回答,屈官就当他是寝不言食不语了。
  三个月了,屈官不抱希望,但还是习惯说上一句:“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叫我……”
  “屈官。”少年的声音低低的,轻到屈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面前抬头终于肯望着他,不再躲避他视线的少年,屈官心尖一颤:“你刚是不是叫我名字了?”
  “蓝楚毓,名字。”
  “你的名字,蓝楚毓?”屈官的手都在颤抖,上战场都没有这么激动过,这种情绪不太一样,屈官自己也说不上来。
  蓝楚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送屈官出门。
  屈官回来,蓝楚毓便会早早守在门口等他,不会说什么回来了之类的话,只会喊他的名字:“屈官。”
  一年的时间,蓝楚毓会和屈官正常交流,但是跟其他人,言语甚少。
  蓝楚毓有什么主动要求的,屈官都会答应。
  比如,“你今天会早点回来吗?”
  “你想我早点回来?那我尽量。”屈官实话实说,毕竟基地上的事变化莫测,换来的就是蓝楚毓的低头不语。
  但是,当天,屈官还是尽量提前回来了。
  蓝楚毓其实也很少提什么要求,唯一一次,屈官没有及时答应他。
  “我想入队,我也要打战。”
  蓝楚毓的声音比当年更加响亮镇定了,屈官却没有了那股喜悦。
  蓝楚毓像屈官一样,每日都坚持不懈,重复着这一句话给屈官听。
  终究这基地,还是让蓝楚毓闯了进去,他比常人还要努力刻苦,他铆住了劲,不顾疼痛。
  屈官每每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心疼的眼眶都泛红,却一语不说,他知道蓝楚毓的坚强。
  给他上药,沉默的房间,复杂的内心。
  屈官35岁那年,跟封璟一块并肩作战,抵抗星际外敌,为了保护无法逃离的一个星民,意外受伤,是封璟拼了命把他从战场拉了回来。
  那个月,蓝楚毓除了基地,就是屈官,寸步不离,屈官没瘦多少,反倒是蓝楚毓瘦了不少。
  屈官从战场上下来,现从事文职。
  蓝楚毓是最早就确定在封璟团队里的,后续其他人经过选拔包括自己能力突出被录入封璟所带领的小队里。
  起初小队里的人,包括其他士兵,都以为蓝楚毓是封璟的omega。
  毕竟三天两头,蓝楚毓就找封璟模拟对战,有什么不懂,在基地也是找他,封璟也事事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