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去过女学。别的不说,少夫人她有多好,她们在女学接触过的人最是清楚了。
魏指挥使若是奸吏,少夫人能答应?他们还能好好过日子?
边上人听了也都点头道:“说的在理。”
“魏指挥使当年都能吓退胡人数十万精兵。我等见了会怕也很正常。恶人见他直接被吓死了才是好事。”
那人说不过憋涨了脸,又知自己话语不妥,面也不吃就跑了。
小姑娘举着大勺冲着扬了扬,又转回头道:“魏大公子也没有那么吓人吧。我见过他去女学接少夫人,说话细声细语,可温柔了!”
另一女子也道:“而且少夫人说什么他都听。”
哪见过这么听话的夫君啊,闻所未闻。
附近坐着一粒一粒拣肉干吃的两个男子,将这些话都听在耳中,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铁稷卫事多繁忙,大人治下严,若不是今晚没差事出来闲逛,他们都没留意到大人的坊间风评什么时候好转了这么多。
铁稷卫向来是该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事,从未管过百姓的嘴,也没见额外做过什么。
魏淮昭的下属们都敬重他,自然不爱听那些诋毁,眼下这般都替自家大人高兴。
还得多亏了少夫人啊!
他们这些还未娶妻的,谁不是羡慕着大人,也都想着有一日能娶上一位这样的好夫人呢。
楚筠回来后就听杏柳说魏淮昭在书房,便问道:“多久了?”
杏柳估计了一下说:“快一个时辰了。”
魏淮昭平日里有公事要忙时,基本都只在书房待上半个时辰,最多也超不过一个时辰。
楚筠听杏柳这么一说,就打算绕去书房找他了。
下属复命后离开时,正好见到楚筠正向着走过来,忙低头见过了少夫人。
楚筠一笑点点头,抬眼就看见书房的门正是敞着的。
魏淮昭命人退下时,便没有让人带上门。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免得芸芸分不清他忙完了没有,不敢过来打扰他。
他不知楚筠刚刚回来了,因而没着急起身离开,只是随手翻了翻边上的纸页。
想到方才吩咐完交办之事后,下属忽然提起了如今坊间对铁稷卫的闲论,无奈笑了笑。
这么一回忆,似乎是与以前不同。
前世早习惯了不明就里之人的误解谩骂,没想到自己的名声有朝一日竟还能不错。
正想着,魏淮昭便察觉到楚筠来了,肃冷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
她脚步声从来轻轻巧巧的,与她那性子如出一辙。
楚筠停在书房门外,微微歪着身子朝里探了探头,在看见魏淮昭后便眉眼一弯,笑道:“夫君。”
魏淮昭起身而来,伸手自然地揽在了夫人腰间,指尖隔着轻薄的衣物点了点。
感觉小腹与出门前未见多少差别,担心她饿着,问道:“宴上可是没吃什么?要不要让厨房再去备点。”
“有吃的,而且回来时还在马车上吃了别的呢。”楚筠忙按住他的手说道。
她就说他如此估量的法子不准确,还痒人得很。
二人一道回房去后,魏淮昭顺势低头在她嘴角轻轻一点,嗯了一声:“确实甜甜的,偷吃了什么?”
“甜糕呀。哪是偷吃,分明是你不喜欢,就没带回来惹你为难了。”楚筠笑着一侧身躲开了,喊了凝竹过来帮她拆卸妆簪。
累了一日,明儿还要早起呢。
晚间魏淮昭沐浴后回房,走到床边坐下时,看着穿一身寝衣还在窗边翻找的楚筠,疑道:“时辰不早了,你还在看什么?”
楚筠低头翻了翻手里的几件杂物和锦盒,说道:“我看看还有什么可带着的贴身之物。”
明日他们要跟着圣驾去猎场春猎,虽然下人们都已经收拾过了,可她想到自己好久都没如此多日的离开京城了,因而有些睡不着。
近日夜里仍是有些冷,魏淮昭怕她着凉,拿起手边外裳去替她披上了。
“我看你是不知困。”
“是有些睡不着。”楚筠拉着衣襟,回头时正巧能透过窗隙看见檐下垂着的几个灯影,玩笑地指了指,“若不是不方便,我倒是想带那些呢。”
起初那儿只有一盏从魏府带来的狸奴灯,不过成亲之后他们再去逛了灯会,因而檐下也就新添了好几盏。
“对了,魏淮昭,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楚筠忽然想起一事,转过身哼道。
夜间的风顺着缝儿钻了进来,魏淮昭直接伸手将窗紧紧闭上了。
忽听芸芸如此说,但她面上也不见生气,疑道:“我骗你何事了?”
楚筠还是最近和晴姐姐不经意聊起时,才知道魏淮昭原来并不喜欢猫的。
她当年还以为他只是好于面子不好意思承认,也是那时起不再特别怕他了。
原来他早早就为了娶到自己在哄骗她了。
魏淮昭一听笑了,原来是因为此事啊。
他否认道:“谁说我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