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让周家拦我。
  *
  两周后。
  衣琚的最后一幅画还是没有完成,但衣琚却抱着猫包了个车回枫城。
  孙伞醒了过来,可衣琚不敢去见她,她的事情如今衣琚与周良晏也不曾真的查清楚,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报复,事情没有个交代衣琚没有脸面去见她们母女。
  而这两周若说有什么进展,无非就是李早的事情让衣琚找到了新的切入口。
  铸程喜欢窃抢他人成果不是一日两日,自然不会只和他们这群画画的有合作,其他行业必然也有涉猎,尤其捞金的影视圈。
  他们这边,铸程都打好了招呼,无非是圈子壁垒高,不招人眼,他们压得下来,那水更深的影视圈呢,资本碾轧的地方,他铸程有多大面子,能真的再次捂住所有的人的嘴?
  思路拓宽了,衣琚便去联系了相关人士。
  衣琚早年结识一导演,说起来那人比他晏哥还大个两岁,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
  衣琚与那人虽不说多相熟,但也算合得来有交情,衣琚上都工作室刚开的时候,对方低谷期酒吧常客,衣琚那时候年纪小也是爱在酒吧住,两个人都不爱玩,常在酒吧人少的一隅碰得上面,一来一往两人就经常拼桌喝酒。
  当然,一般是什么都不聊,各喝各的。衣琚那会刚出校园,而对方却而立之年,没什么聊得上的,不过日子一久,加上衣琚喜爱对方的作品,日子一长还是有几分交情。
  后来对方最后去那家酒吧的那天,还特意和他这个小友道了别,而衣琚那时兴起,也大手一挥主动提出给那人画套电影海报,两人这朋友才算正式交下来。
  可惜,后来和楚滩开始了段孽缘,姓楚的看不惯衣琚和庄大导演走得太近。再加上那部衣琚绘作海报的电影直接斩获满贯奖项,自此庄骋之否极泰来,之后更是扶摇直上,成就加身,那人成为新的资本,衣琚也就没再和对方多加联系。
  直至两年前轮到衣琚失意落魄,对方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信,不少帮他,连老师一家的安顿也是对方帮忙打好的招呼,衣琚这才和对方加上了新的联系方式。
  庄骋河最为看不惯买不了就窃,窃不动就抢的这种无耻行径,衣琚这次拜托到他算是求对人了。
  前两天对方果真帮他打听到几位他们圈子里像李早这样的人,而衣琚这次回去也是要去和那几位详谈一番。
  但衣琚这次回枫城,主要的不是为了这个,而是冯梁也那日和他说漏了嘴,告诉了他,周良晏要离开酬智的决定。
  衣琚想到这儿抿了抿唇,周良晏和他只字未提。
  他深知对方对于周家的厌恶,也明白对方这个时候选择离开酬智,便是选择了担起周家那个烂摊子。
  衣琚不禁起了些怒气,他就这么喜欢收拾烂摊子么,他自己也是,楚家也是,周良晏闭口不言所有的取舍利害。
  衣琚不允许周良晏因为他而舍弃什么。
  第099章 不曾侥幸
  衣琚下了车赶回家,才早上六点多些,秋日清晨有些冷寒。
  衣琚揣着猫冷脸推开了家门,心里憋着气只想和周良晏好好谈谈。
  可进了门才发现周良晏并没在家,屋子没有人气儿,像是很久都没人回来一样。
  衣琚把小八往客厅一放,小家伙没什么怕生的应激反应,反而毫不见外在客厅里悠闲地踏着猫步,像是巡视地盘似的。
  衣琚独自走进了卧室,房门推开已经不出所料地干净得和样板房似的。
  床铺整齐得很,板板正正,一看就很久没人碰过,衣琚又打开了衣柜看了眼,对方的衣服被拿走了两套。而床头柜上的仙人球已经出干疤,肯定很久没被照料过了。
  衣琚环视着房间的一切,沉默了很久。
  这就是周良晏说的每天都有早早回家休息?还是说他周良晏在外面置办了套房子?
  衣琚气笑了,这人成日里说自己不实在总瞒他,他又何尝不是各种骗哄?
  揉了揉眉心,衣琚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周良晏的头像。
  当把要问的话打好字后,衣琚那从冯梁也的电话开始,就莫名喷发的焦躁又晃过神悬崖勒马了。
  他能问什么,问他怎么不好好休息还是问他为什么要离开酬智?
  可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他又何必占尽了对方的好后,得了便宜还卖乖?
  衣琚抿了抿唇,手指迟疑了下但还是把打好的字删除掉。
  周良晏估计忙的不可开交,他也没必要这个时候打扰。
  看着聊天窗口里昨晚的两人互道的晚安,衣琚微微叹息了声按灭了手机屏幕。
  衣琚坐在床边有些愣神,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床,银戒很显眼地衬在黑灰色床单上,衣琚盯着自己的戒指发呆了半晌.
  他上次牵他晏哥的手已经是半个月前了,还只是匆匆一面...
  最后衣琚还是没了脾气,他想,那就晚些去酬智把人抓回家吧。
  日头一点点地移到了楼顶,衣琚晾好的被褥被晒得暖融融的,一上午衣琚也没闲着,给屋子大扫除了一番,还给小八买好了猫窝。
  现在中场休息,衣琚看时间也不算扰人清梦,便给李早姐弟打了通电话,想着见一面或者怎么样,总该沟通沟通,把铸程的事还有周良晏的事都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