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鸟惟一没有放松警惕,他反而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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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走进来:“羽山医生,有人找你。”
  羽山彩菜立刻放下手机,脸上挂满微笑,心中却开始疯狂吐槽:谁啊?大中午的休息时间来找人?有事不能等到上班再说吗?
  等她看到走进来的那人,脸上的笑意一僵,收起了心中的不满。
  护士帮忙关上门,羽鸟惟一坐在羽山彩菜对面,一脸认真地说:“好久不见,奈奈姐。”
  这个称呼一出,羽山彩菜想装不认识都不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啊……就不能装不认识我吗?”他们之前在东野浪的“婚宴”遇到过,两人视线短暂地对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她以为他们心照不宣,互相不认识就是在给对方打掩护,结果这小子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掀了她的马甲。
  羽鸟惟一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因为奈奈姐很喜欢逃避,所以我只能打直球。”
  羽山彩菜摸出一直笔拿在手里,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叙旧吧?”
  羽鸟惟一视线微微下移,沉吟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她,问道:“奈奈姐,你想脱离组织吗?”
  羽山彩菜的表情一滞,立刻沉声道:“惟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身体微微前倾,双臂撑在桌面上,威胁道,“你不怕我回去揭发你吗?”
  羽鸟惟一轻笑道:“别人或许会,但奈奈姐不会。我听说,你从会骂人开始,就没有哪一天不在骂组织。我们这一批人当中,最大的反骨仔就是你。如果有机会脱离组织,你一定不会放弃的。”
  羽山彩菜盯着羽鸟惟一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十分坚定,不是在开玩笑。
  她头一偏,低声嘟囔道:“又是哪个揭我老底?”
  羽鸟惟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个时候,你是第二个被带走的,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当时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直到前一阵子突然遇到你,我才知道没回去的人或许都跟你一样还活着。”
  羽山彩菜自嘲地笑了笑:“离开那里也只是换了另一个地狱而已。体质合适的,就进行人体改造;脑子好用的,就去学习;什么都不行的,直接被丢去训练营。最后通过考核的人,才能获得代号,出去执行任务。反正要榨干每一个人的价值。”她单手托腮,眼神有些放空,“和我一起离开的那几个,也不知道被分到了哪儿?是不是还活着?”
  羽鸟惟一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有一次遇到了小五哥哥,他看上去还挺好的。”
  “啊,你说他呀。我跟他算是一个部门的。”羽山彩菜顿了顿,“应该说是之前。你别看他现在长得人高马大的,似乎过着好日子,实际上都是基因改造的结果。”待过实验室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不想详细解释。
  “熬过了人体实验,他又被调去训练营,在里面拼了好几年,才以第一的成绩从那里离开,有了取代号的权利。”他们刚开始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第一次筛选是器官配型,配型成功的可以获得名字;第二次筛选就是成员考核,通过的人才能获得代号。像她这样被分出去做任务的,还能取一个对外的名字,而小五,至今只有“卡耀”这个代号而已。
  她说:“他能做到二把手的贴身护卫也是很不容易的。不过现在,二把手死了。我换了上司,日子还算好过,他被调往boss身边,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羽山彩菜说着说着,觉得曾经的小伙伴实在是过得太惨,重新把话题转了回去:“你说能脱离组织,是真的吗?”
  羽鸟惟一立刻点头。
  “要怎么做?”羽山彩菜凑近他低声问道。
  羽鸟惟一说道:“只要它不存在了,我们就都能解脱了。”
  羽山彩菜:……
  她慢慢坐直身体,收起了脸上的兴奋。
  呵,这话说的……这道理她难道不懂吗?她难道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组织灰飞烟灭吗?可是他们做不到啊!
  羽鸟惟一时刻观察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对组织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只能劝道:“我们受到小时候的影响,下意识觉得永远不可能脱离组织。但其实组织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厉害,大家都是人,遇到危险一样会死。你看,朗姆不就死了,还死的那么随便。”
  羽山彩菜趁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阴沉的表情逐渐转晴。
  对哦,朗姆那么厉害的人都说死就死,剩下来的那群老家伙,能力还不及他的二分之一,是不是也很容易就会被弄死?
  羽鸟惟一继续说道:“当然,奈奈姐要是不想掺和这件事,我也不会强求。只是,希望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帮我一个忙。”
  羽山彩菜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忙?”
  “帮我把东野集团有人造器官技术的消息传回去。”羽鸟惟一认真地说道。
  “什么?!”羽山彩菜也被这个话一惊。她的临时东家这么牛的吗?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反问道:“你应该知道那群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吧?他们本来就对东野集团图谋不轨,一直在想办法渗透进来。如果再推动一下,他们说不定会不管不顾,用非常手段针对东野家的人。只要东野家的人死光了,东野集团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