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刚才还说没到最冷的时候,现在又说这样冷,都由着你说了,我看你就是想故意整我!”
  话刚说出口,孟小溪突然心虚起来,他知道沈大哥是为了他好,但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沈轻舟低头亲了亲他,带着一似无奈:“不是整你,只是想让你变得更强壮一点,哪怕我不在这儿,别人也欺负不了你。”
  “不在这儿你还能在哪儿呀?”孟小溪嘟囔着,但因为有了这个台阶下而高兴不少,“那你再亲一下!再亲我就起来了。”
  沈轻舟闷笑两声,把人按在怀里好好温存了一番,眼看要擦枪走火了,这才起身去晨跑打拳。
  今年姚康也加入了锻炼的队伍,姚道成一个人在家收拾着晨间的杂活,喂牛,喂鸡,准备早饭,心情却相当愉悦。
  沈管家和小少爷是要成亲的关系,算下来两人都是家主,却从来没有把他们爷俩儿排除在外,吃好吃的,打拳锻炼,都带着康儿一起,整个临平县怕是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东家。
  最主要是工钱厚道,跟短工差不多的工钱,但一年却至少有半年的农闲时间,只用收拾家中的琐碎事情就行。
  最近天气晴好,孟小溪打算做豆腐晒豆腐干,提前一天泡了豆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用小石磨磨成豆浆,滤出渣滓,倒进锅里烧开后用瓦缸盛出来,然后趁热加入卤水,一边加一边稍稍搅拌一下,使之均匀散开。
  量要掌握好,加少了凝固不了,加多了味道会发苦,待到桶内飘起絮状物,清浆微微分离时就可以了,赶紧用盖子盖住。
  少顷之后再掀开,一缸嫩生生的豆腐脑便做成了。
  孟小溪喜欢喝豆浆,特意留了一些煮稀米粥用,煮好后加点蔗糖,又香又甜,十分美味。
  卤水豆腐脑是做老豆腐用的,不适合放糖,一般就着辣豆酱或是萝卜干吃,再配一张小饼。
  几人饱饱地吃了一顿,剩下的豆腐脑用纱布把浆水过滤出去,然后包好拿木板压起来继续控水,一两个时辰之后,洁白细腻的豆腐就做好了。
  留下两斤晚上炖白菜吃,其余的切成小块,撒盐腌上,在外面晒上七八天,就成了硬邦邦的豆腐干,至少能保存半年,吃的时候用水泡开就行。
  这些琐碎的步骤基本都是孟小溪一个人完成的,别的人就稍微搭了一把手。
  沈轻舟心中酸涩,却又十分欣慰,小溪他是个大人了,哪怕他不在,也能很好地撑起一个家。
  冬月天寒,晚上睡觉时,孟小溪把手伸在他寝衣里捂着,捂热之后开始不老实起来,尽往那些难言之处游走揉捏。
  沈轻舟一把按住他,声音微哑:“不睡觉想干嘛?”
  孟小溪撅着嘴,似是有些生气:“沈大哥!你是不是厌倦同我在一起了?”
  “你怎会这样想?”沈轻舟皱眉道。
  “这段时间又不忙,你每天却拼命找活干,干累了倒头就睡,不就是为了躲我么?”
  孟小溪越说越委屈,“我又不会逼着你做那档子事儿!还有,早就说好了要去合日子成亲,这么多天你好像忘了一样,提都不提一下!”
  沈轻舟:“……”
  桩桩件件,他竟无言反驳。
  是他疏忽了。
  沈轻舟拉住他的手,让他继续刚才的事情,一边解释着:“没有躲你,我也特别想,不信你再往下点试试,至于成亲合日子——”
  “上次忘了说,在我们那儿,本命之年是要避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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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等待
  孟小溪惊讶道:“啊!我们这儿本命之年不出远门,不去凶险的地方就行了,你们那儿竟然还不能成亲么?”
  “对!不能成亲,而且还要穿红色衣物,或是佩戴红色饰物!”
  沈轻舟话里难掩激动,其实能不能成亲他也不清楚,只是突然福至心灵,随便找了个推脱的理由,他不知道结局会怎样,所以不想孟小溪就这么变成“有夫之夫”的身份,耽误他将来的姻缘。
  但是!!
  本命年确实是要佩戴红色饰物的,这一年都快过去了,他特么的这才刚想起来!
  是不是就是因为没戴红色,所以才遇上这倒霉催的事儿?
  不知道还能不能挽救,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又不要钱!
  沈轻舟也顾不上下面正杵着,急急问他道:“小溪!我竟然忘了这事儿,家里有没有红线或是红色的布?”
  孟小溪见他这样着急,深觉事态严重,连忙点点头:“红布有的!在我屋里的针线筐里,我现在就去找!”
  在他十岁之前,母亲每年端午节都要给他做红色肚兜五毒衣,零零碎碎的剩下不少红布。
  “我跟你一块儿去!外面黑了。”
  两人都摸起了火,又窸窸窣窣地披上衣服打着手电去他屋里寻红布。
  孟小溪点上灯,很快找出了针线箩筐。
  确实还剩下不少,沈轻舟抓过一条长度合适的,连牙带手一块儿上,三两下系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安定了些。
  孟小溪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就、就这样?”
  “嗯?不行么?”
  沈轻舟把手举起来,左右转了转欣赏了一圈,“这不挺好么?”
  “呃——是挺好!就是有点像人家定亲时男方送的公鸡,翅膀上就栓着根这样的红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