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琛凝神:“您真的会救吹河吗?”
景春深冷笑:“您不必试探我了,您不就是想拉着我一起死吗?好啊,黄泉路上我亲自来陪您解闷儿,您慢点走,记得回头看看我。”
易琛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景春深看了易琛许久,心底默默给自己手下的人命又加上一条,随即一刀直直刺向了易琛胸口。
……
景春深将易琛的尸体带到了易吹河所在的牢房,他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流着鲜血……
“景!春!深!”易吹河怒吼:“我都已经放过你了!我日日夜夜都在说服自己原谅你!你真的是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景春深嗤笑:“是啊,我一直都是疯子啊,可你竟然还是原谅了我这个疯子,你才可笑啊。”
好痛……
疯子也会痛吗?
景春深:“我都说了别来烦我了,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自食恶果了啊。不过你真的挺好的,也算是讨本殿欢心,要不你以后就留在本殿身边伺候本殿吧。”
“景春深!”易吹河双目赤红:“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去死吧……快去死吧……
景春深轻轻吸了一口气:“那怎么办啊?本殿就是死不了,你能把本殿怎么样?啧啧啧,都忘了这儿还有一位,易琛是你爹啊,话说你见过亲人被碎尸万段的样子吗?不如我让你见见,如何啊?”
易吹河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知道这些是陛下的意思,可景春深呢?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这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当年的秦渊了。
景春深:“你怎么不说话了?吓到了?你也会害怕吗?”
景春深说着说着,小刀已经砍进了易琛的身体。
“你给我停手!!!”易吹河奋起,却被铁链扣在原地:“景春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就当是我伺候了你这么久,你现在收手好不好?”
收手?很多年以前,暮泽也叫他收手来着。
只是吧……动手的从来不是他景春深啊……
“恨我吗?”景春深嗤笑出声:“吹河,你恨不恨我啊?”
易吹河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我不恨你了!我真的不恨你了!小宁你放下我父亲,你让我父亲安葬吧好不好?”
小宁……
景春深强行压制着快要崩溃的神经,转过头来,一刀一刀狠狠的砍在易琛身上。
鲜血一点一点的洒了出来,溅在了景春深的脸颊上,衣衫上,血红一片。
景春深的耳旁充斥着易吹河的嘶吼声,他不敢转身,渐渐的,他的眼眶里也泛出了点点泪花。
对不起……
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什么都不完整了……
景春深轻叹一口气:“你我相识一场,本殿还是很中意你的,大发慈悲留你一命,你可别不懂知恩图报啊。”
言毕,景春深立刻落荒而逃,他想快点逃离充满血腥气的牢房,他再也不想听到易吹河疯狂的嘶吼,结束吧……快点结束吧!
最后一步……
只差最后一步了……
只要易吹河杀了自己,再躲去南城,他就能活!
北城固然容不下易吹河,可南城就不一样了,南城宇文府纵使同样痛恨京都,可京都毕竟还有个宇文烁,只要易吹河杀了自己这个南城的眼中钉肉中刺!南城就算不会救助易吹河但也绝对能够容纳易吹河!
快啊!
易吹河,你快来杀了我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已经一个月了,易吹河还没有来杀景春深。
不行!这样下去玄德帝一定不会放过易吹河,都这样还不杀了景春深,那一定是易吹河和景春深之间还存在某种联系。就像之前的秦渊和林星谋一样,林星谋用命换来了秦渊荣归故里,可秦渊却是差点闹翻了天。
若是易吹河这都还能忍……就极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当年的秦渊!
玄德帝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上演大靖!
景春深派人打听到了易吹河的位置,就在京都城郊外的黑龙寨内。
查到位置时,景春深几乎快急疯了,黑龙寨……暯王的手下……
易吹河这是要反了……
如此一来又要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景春深画了半个月的时间伪造好了一封信笺,易吹河来算账的信笺,又安排好了其他的各种琐事,便起身独自前往了黑龙寨。
刚到寨子门口,景春深便被一阵黑影拉了进去。
“唔”,景春深被粗暴的重重摔在地上。
“本来想一把火把你们都烧死,你倒是亲自跑来了,往日里我怎么不知道小宁这么急不可耐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景春深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易吹河,你快唔……”
易吹河一刀割掉了景春深的舌头:“你的嘴巴太会蛊惑人了,还是不说话的好。”
杀了我……
疼痛难忍,景春深向前抓住了易吹河的裤腿却被易吹河狠狠甩开:“手也不想要了?”
鲜血大量涌出景春深的口中,他伸手捂住嘴却是根本盖不住鲜血,连带着他的手也一起被献血覆盖。
易吹河:“你是来找艹还是来找死?不如我替你决定了吧,我砍掉你的四肢,把你关起来永不见天日,这样你觉得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