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顾淮这人也傲的很,不认得路也要装作认得,在这绕了一圈又一圈,又是竹林又是花海的,硬是没走出去。
谢沂白看破不说破,就这样跟着沈顾淮走,嘴角是憋不住的笑意。
直到沈顾淮停下侧过脸庞看他时,谢沂白终于是憋不住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砚,走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谢沂白笑的眼泪都从眼角落下。
沈顾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抽搐片刻,冷哼了一声,甩袖走了。
谢沂白急忙跟上去,只可惜沈顾淮走得快,故意不让他跟上。
谢沂白见沈顾淮存心不让自己跟上,也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免得眼前之人步伐又要加快。
谢沂白轻咳一声:“还是走反了。”
沈顾淮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走着。
谢沂白:“反了。”
沈顾淮又换了一个方向。
谢沂白:“还是反了。”
沈顾淮一下停住了步伐,当即便用千源缩地阵法去了云浮派,狂风四起,霎那间树叶狂落。
谢沂白抬起衣袖遮住了面庞,再睁眼时,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沈顾淮挂不住面子,只好这般离开。
一眨眼的功夫,沈顾淮便进到了云浮地段的城池。身旁便是一处卖酒的铺子。
沈顾淮并未碰到那壶酒,可下一刻,那酒却还是掉落在地,一堆碎瓦中夹杂着酒的香甜。
而方才酒铺的铺主正在看着其他的酒,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他腰间则还挂着一幅卷轴,平平而放,但凡侧过身子,这卷轴就会碰到这些瓶瓶罐罐的。
“杏花春!哎呦啊!!”卖酒的铺主看到这一幕后,脸色顿时就皱在了一起,心疼的很,哎呦哎呦了好几声。
沈顾淮在苮南山呆了许久,未曾下山,甚至很少与人交谈。
他虽然喜欢热闹,但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从来没有想过要靠近。
沈顾淮步伐不自觉的后退,不知该说些什么的为好,一直僵持不下。
而那铺主就像是没有看到沈顾淮一般,一直在整理着地上的碎罐,酒洒一地,哎哎哎的声音不断的从铺主口中传来。
沈顾淮也知自己理亏,想了许久,方才说出这六个字:“对不起,我赔你。”
沈顾淮甚至准备拉铺主一把,想将人扶起来,结果铺主直接躲开了沈顾淮的手,抬眸看向沈顾淮。就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这人看着面生的很,外地来的吧?”
沈顾淮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算了算了。”铺主摆了摆手,“既然是外地来的,我也就不和你计较,这坛杏花春可是无比的珍贵,买都买不到的,如果是别人,哼,我就叫他赔了。看你是个外乡人,我就大发慈悲,不和你计较。”
“况且今日还是云浮派掌门的喜日子。”
铺主将话落下后,便不想再看沈顾淮,专心的处理这些酒水。
“我这里有些银两,就当做是赔偿吧。”沈顾淮话音落下,便将锦袋里的所有钱财放在了酒铺上,而这便是沈顾淮的所有钱财。
铺主看了一眼,手上的酒渍往身上一擦,站起身子,将那锦袋拿起来看了看,癫了癫重量。
打开一看……
还不如不打开。
三十文钱……
铺主嘴角扯了扯,将锦袋绑好,丢回沈顾淮的怀里,不屑于这点钱财。
“就这点,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你也赶紧给我走走走。别在这里挡着我做生意了。”铺主用手一直在驱赶着沈顾淮,脸色很是不耐烦。
沈顾淮见状,也就走了。
铺主见沈顾淮走了,也忍不住嘀咕了起来:“这一身穿的倒是比那些富贵公子还要奢华,结果没想到是个穷光蛋,果然人不能看外表,今天还真是倒了个大霉了。”
“想必也是来讨杯粥喝的……”
“不过也罢,这酒罐本来就不好,碎了也正常,也是一坛坏了的酒。掉了就掉了。”
“…………”
云浮地段的酒铺并不多,卖的酒也少,能有几家也是实属不易。
“苮南地段采摘的上好青云草,做的青云团,比芙糕铺的那青云团好吃多了。”
“公子可要尝尝?”
卖糕点的小娘子遇人便喊,过会儿便喝些糖水。
沈顾淮这人也是有趣,停下步伐靠近看了一会儿。
小娘子见生意来了,当即便开始夸赞起了自己做的糕点:“这些糕点的口感都很细腻,甜而不腻,公子可要买一些?保证公子吃了一回还想吃。”
小娘子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俊俏好看的人,目光一直都放在沈顾淮的身上,没有眨眼片刻。
沈顾淮道:“几文钱?”
小娘子笑脸相迎:“两文钱一个,公子想买几个?”
“三个。”
“好。”小娘收着钱,用黄纸将青云团包好,递给了沈顾淮。
沈顾淮道了声谢谢,接在手中。
小娘子盯着沈顾淮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久。
这公子长的可真是俊啊。
谢沂白来的倒也是快,沈顾淮这刚买好青云团,谢沂白就到了云浮地段,迎面碰上沈顾淮。
一见到沈顾淮,谢沂白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许多,脸上全然是欣喜之色:“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