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想什么呢?”段星阁冷不丁地开口,一下子打断了云栖的所有思绪。
  云栖蓦然回神,“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几个字缭绕在嘴边,有那么一瞬间云栖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可他下意识扭头,却见段星阁面上还带着笑意,但他的手却已经摸到了云栖蜷缩起来的右手,而后一根一根地,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指抻平。
  少年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过年长者每一寸颤抖的肌肤,动作间彰显着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段星阁状似无辜的神情下,掩藏着深不见底的欲念:“哥哥?”
  云栖感到一股麻意从脊椎一路攀升,瞟到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卡在嘴边的话被他咽了下去,最终换成了一句:“……没什么。”
  段星阁闻言,笑容终于真诚了几分,他把玩着手中细腻白皙的手指道:“那就好。”
  司机坐在前面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
  那句话在车上因为司机的缘故没有说出口,到了家,虽然保姆已经做好饭离开了,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可那句话反而更说不出口了。
  两人刚一进玄关,云栖便被人迫不及待地搂着腰抱到怀里,段星阁不由分说地凑上来:“让我亲一口,哥哥。”
  他说得理直气壮,云栖身上还穿着西装,皮鞋都没来得及脱,而他却穿着校服和运动鞋。
  服装上展现出的身份和年龄的反差感让云栖眉心一跳,下意识想往后退,可早已习惯的身体在第一时间根本做不出更多反抗的举措来。
  皮鞋被运动鞋逼到角落,退无可退时,只能引颈就戮,皮鞋甚至因为体型差而被人抱得微微离地。
  今天段星阁的耐心似乎格外的好,他像是吃冰淇淋一样,把云栖的嘴唇舔得柔软发麻,却不急于探进内部,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低声道:“哥哥在家长会看到什么了?怎么一出来就走神?嗯?”
  云栖睫毛微闪,双重的心虚感让他下意识移开视线:“……没有。”
  他总不能说自己终于意识到了这是不对的,但又顾忌你考试的心情,所以打算考完试……履行完承诺后再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
  这话说出来,哪怕云栖再迟钝也会猜到段星阁的反应,眼下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在现在开口。
  可段星阁似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见他不愿开口,便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威胁般细细摩挲。
  云栖被他磨得浑身发颤,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他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攀在对方肩头,主动张开嘴吻了上去:“真的没有。”
  段星阁动作一顿,紧跟着果然不再纠结那点事了。
  他搂着怀中人的腰一把将人抱起,直接抬脚走到沙发旁,把人按在上面掐着下巴就开始亲。
  云栖被迫仰头,张开嘴容纳对方暴雨般的进犯,脑海中逐渐浑噩之际,却忍不住松了口气,庆幸于对方没有继续问下去。
  然而云栖没意识到的是,没有哪个正常的兄长会以这种方式安抚弟弟。
  他早已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只是他并未意识到而已。
  高考结束的那天,云栖因为公司事务,没能像其他家长一样等在考场门口。
  段星阁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云栖本人有一些微妙的愧疚。
  可能是因为没能赶到高考现场,也可能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坦白。
  为此,他特意准备了一束花,还在回家后亲自做了一桌的菜,虽然最终的成品其貌不扬,可段星阁见了却无比惊喜。
  而考虑到他的小狗已经成年了,云栖自己虽然喝不了酒,只准备了酸奶,却特意为段星阁准备了一瓶红酒。
  然而云栖事后却觉得,那瓶红酒还不如就让它烂在酒窖里。
  事实证明,酒果然是害人精,微醺是世界上最要命的状态,既没有清醒时的理智与克制,也没有彻底喝醉的茫然,所有的欲望都在这种状态下得到无限地扩大。
  云栖给自己准备的酸奶有一半都被借着酒劲发酒疯的小狗用来做别的事了。
  餐厅的灯被人特意关掉,只留下了微弱的烛光。
  盛开的鲜花旁,面红耳赤的大美人被人掐着腰按在餐桌上,衬衫被扯落挂在腰间,微凉的酸奶就那么顺着肩头往下流。
  滑腻的触感惹得云栖浑身发抖,他忍不住反手去推身上人,企图转移话题:“你的成人宴打算……什么时候办?请……哪些同学?”
  他说话都有些费力,哪怕极力绷紧身体,话语间还是带着难掩的颤抖。
  段星阁顺着他的肩头一路往下舔吻,将那些酸奶全部舔吃入腹道:“出分那天办,不过……我可没说过要请同学。”
  云栖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反应了三秒蓦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垂眸略显愕然地看向他。
  段星阁明明是抬头仰望他,却丝毫不掩饰眸底势在必得的情绪:“从一开始,我的成人宴便只想请哥哥一个人而已。”
  云栖呼吸一滞,突然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随着出分日的逐渐逼近,心底的愧疚让云栖越发纵容起了段星阁的行为。
  最终甚至达到了一种近乎毫无底线的程度,具体表现为只要家里没有外人,那么随时随地都可以亲,最后发展到任何地方都可以被亲吻,哪怕是最私密最柔软的地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