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厉:“……”又想爆粗口。
  路星鸣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鄙视略过他阴郁的眉眼,低语:“你说的对,侄儿没谈过恋爱,我们不用搭理他。”
  “谁他妈是你侄儿!你别乱认亲戚!”
  路星鸣:“看,害羞了。”
  “我害羞你个%$%^^#$%。”
  脏话听多了,云知的耳朵已经学会了自动过滤。
  “一会儿我给你们带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呀?”
  路星鸣看向窗外漆黑黑的夜空,摇头:“不用,我们点外卖就行。”
  “反正我还要来嘛,那我给你们随便做一些,你们要听话不可以打架。”
  私自决定好后,云知和路星鸣要上房卡,挥挥手离开医院。
  云知买好东西,急匆匆赶回公寓,她先熬了蔬菜粥,等候的功夫又调制馅料,准备煮一些馄饨。抽空还把屋子打扫一番,最后拿过路星鸣的书包,打开衣柜往里面放衣服,瞥见内衣裤时,云知红着脸,眼疾手快将那包烫手的盒子丢入其中,快速拉上拉链,长舒口气。
  叮咚。
  外面门铃响了,好像是隔壁传来的。
  云知趴在猫眼看,瞥见方明拎着东西在外面。
  她急忙开门:“方明同学。”
  方明扭头,神色错愕。
  “那是韩厉的东西吗?”
  “啊……嗯。”方明呆呆一应。
  “给我吧。”云知笑着接过,“麻烦你送过来了。”
  “厉哥没事吧?”
  “医生说要住院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看着小姑娘无波无澜的精致脸蛋,方明眉梢狠狠一跳。
  这都住院了,还没什么大问题。
  “要不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吧,这么多东西估计你也拿不过去。”
  云知一合计,觉得也是,欣然同意。
  她的馄饨还要点时间才好,方明只得先进屋等着。
  在诚南两年,他又怎么不知道这是路星鸣家。
  室内的每一寸地方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打理的仅仅有条,方明视线一转,看见云知裹着围裙,轻车熟路的将洗好的的餐具归于原位,
  ——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果然。
  韩厉的这妹子和路星鸣有一腿。
  方明觉得自己真是先知。
  云知将馄饨和粥分别放入保温杯里,背着书包拎起东西赶往医院。方明本想说着帮忙拿点,可看小姑娘轻松的表情,实在不像是要人帮忙的意思,最后只拿着韩厉的一个行李包,安静跟在后面。
  在云知做饭的这段时间,韩厉早就等不及的点了外卖,并且吃了个大饱。
  吃饱喝足开始犯困,他靠着枕头,斜睨路星鸣,对方认真看电视,一言不发。
  现在快到十点,韩厉摸摸鼓鼓的肚皮,“你不会真等着韩云知给你送饭吧?她做的清汤寡水,有什么好吃头。”
  韩厉只吃过云知做的面,淡出鸟,相信除了爱清淡的老爷爷老奶奶外,都不会想吃她做的饭。
  路星鸣面色冷淡:“你管我。”
  韩厉轻哼,拿起桌上遥控器换了个台。
  路星鸣皱眉,重新换了回去。
  一来二去之后,护士看不过眼,直接关了电视。
  此时,云知提着大包小包过来,后面还跟着方明。
  完全不了解经过的方明看到床旁边的路星鸣时,脚步瞬间顿住。
  这是个什么情况??
  愣了好长时间,方明才忐忑进门,一双视线就没从路星鸣身上离开过。
  “哥,你们搞什么?”方明在韩厉床边坐下,压低声音问。
  韩厉看着一旁行李,“充电器带了吗?”
  方明:“带了,耳机也带来了。”
  韩厉正想说话,嗅到隔壁床传来一股香气。
  是饭味。
  云知先舀了两碗馄饨,尽管没添肉,但味道清香,色泽诱人,看起来很是可口,韩厉本来吃过东西,不知怎么着又饿了。
  他咽了口唾沫。
  “给。”云知送到韩厉面前,“小心烫。”
  接着又盛了小碗递给路星鸣。
  路星鸣没有接,晃了晃自己的左胳膊。
  静静对视两眼后,云知拉出椅子坐下,舀起一小勺吹凉,送到他嘴边。
  路星鸣很受用。
  馄饨里包的是白菜和葱,料添得很足,鲜而不淡。
  云知握着勺子满眼期待:“好吃吗?”
  路星鸣没说话,只是张开嘴,啊了一声。
  她抿唇轻笑,一小勺一小勺喂着。
  两人若无旁人,画面刺眼得很。
  韩厉看不过去,气得直抓床单。
  方明也看不过去,最后拿起碗,安慰:“厉哥别难过,我来喂你,来~啊~~”
  “滚。”韩厉没好气推开,印堂生黑,“老子不饿。”
  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什么食欲。
  听到这话,云知不禁扭过头;“韩厉不饿吗?”
  路星鸣笑中带讽,“他刚才吃了一大块披萨,可不不饿。”
  “原来你吃过了呀。”
  云知正想说你要是不想吃就不吃的时候,韩厉突然接过碗,呼噜呼噜两下把一小碗馄饨干了干净,嘴巴一抹,侧躺旁边闷不吭声。
  “老大你别不开心啊。”方明继续安慰,“我知道你这个做哥哥的看他们恩恩爱爱不好受,但你换个方式想也是好事,他们以后要是结婚,路星鸣岂不是要给你敬敬酒,认你做哥,赚了啊!。”
  啧,怎么想都是赚钱的买卖,给死对头做哥左右都不亏!
  谁成想这话说完,韩厉眼睛就布上血红。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四个字:“你、给、我、走。”
  方明知道,韩厉这是要气到要打人了,当下不敢逗留,着急离开。
  目送方明离去的背影,路星鸣嘴角噙笑,好不悠闲自得。
  待馄饨吃完,粥也喝光,路星鸣慢悠悠地用右手打字。
  [l:小厉你放心,我不需要你敬酒。]
  韩厉看到他又发过来一句话。
  [l:叫我声姑父就行了。]
  韩厉死捏着手机,再压抑不住怒火,抄起旁边一个还有一点水的纸杯砸了过去。
  “韩厉——!”
  小姑娘没什么震慑性的吼声从一旁传来,韩厉肩膀一抖看了过去。
  视线里,云知头顶着纸杯,一行水珠顺着她假发向下落。
  漂亮两只杏眼里满含控诉。
  ——糟糕,砸错人了。
  韩厉自认理亏,小声道歉:“对不起……”
  “讨厌,都脏了。”
  云知哪真舍得和韩厉计较,抱怨一句后,满是心疼的把沾了水的假发从脑袋上摘了下来,用纸巾小心擦拭着头顶水珠。
  这回谁都没人说话。
  灯光下,三颗光头连成一线,三个光洁的大脑门晃得人眼睛晕。
  旁边扭了脖子的病人盯得眼睛都直了,心合计这三人是演喜剧的吧?
  三颗大光头越看越喜感,越看越惹人发笑,尤其是擦假发的云知,喜剧效果绝了。
  他嘴角抽了又抽,最后绷不出溢出声笑,不笑还好,一笑直接让脖子抽筋,全身因这疼痛牵紧,嘴里的笑变成了痛苦得哼唧。
  病人僵硬着脑袋,着急忙慌抬手找铃声的位置,结果一个翻身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哼唧的声音愈发大了。
  等护士把人带走,韩厉才眨巴两下眼,说:“这人真搞笑,是喜剧演员吧。”
  这一次,路星鸣表示赞同。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姓名的病人:医生,我要换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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