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是的。
但有的男人下半身未必有用.......
诚然,我不在这个行列里,张瑶最后说出的话,对我这个三月不知肉味的男人来说,简直有致命诱惑,哪怕我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绝不会那么简单也不例外。
“怎么叫开心?”我笑了笑,随意启开一瓶百威,顺着喉咙灌下,大麦的香醇搭配酒精,很容易就让我迷失...不觉尴尬的打了个酒嗝,问道:“是这样吗?”
张瑶打量着我手中余下的半瓶酒,啧啧称奇:“一个大男人,养鱼呢?”
“嚯,看这意思,您是海量。”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一点,那就是你绝对喝不过我。”
泥菩萨都有三分血气,更何况已经憋闷压抑太久了的我呢?抬起酒瓶就把余下的啤酒喝了下去,然后又打开一瓶,趁这间隙韵了一口气,感觉胃液没有翻滚之后,又喝了一大口。
‘咣’的一声,我将酒瓶放在桌子上,双眼渐红,喝问道:“现在呢?”
“......”
张瑶眼中满是戏谑,摇摇头没有言语,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上一支女士香烟,吧嗒一口轻轻吐出一个不规则的烟圈儿......
自然不似作假,这也使得她蒙上一股子风尘味。
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的感觉,一年前见到她时,她无助、绝望,但偏偏又坚强的让人心疼。前段时间见到她,挣扎、为了生意不惜跟老男人一块喝酒,甚至会让人揩油......那是对生活无声的控诉与讽刺,亦是对我的一种审判。
如今,她又满是风尘的对着我,假设说这是一陌生姑娘,我一定会主动搭讪,将其发展成为床伴,可我跟张瑶不算陌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又有些解不开的结。
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彼此无言,并不尴尬,仿佛相识多年,又似刚刚认识的酒友。
这种莫名的关系,形容现在的我们刚刚好,加之驻唱歌手演唱的爵士小调,我甚至开始觉着这不是北京,而是很多人都想去生活的丽江......
有那么一瞬,坐在我对面的张瑶变成了佟雪,摆渡也成了树洞,那是大二的暑假,我跟佟雪一起去了丽江,在一家名叫树洞的酒吧里喝了几杯酒,也是在那的一家客栈里,我从男孩蜕变成男人,她也从女孩成了女人。
回忆是痛苦的,至少与我而言有关于佟雪的每一个回忆都那样痛苦,赶忙端起酒瓶喝了一口酒,真实的苦涩,让我醒过神来...“你到底要怎么解决?”
我怕了,如果再这么沉默下去,真的会区分不开现实跟回忆,很容易就将自己推进深渊,所以我开始质问张瑶。
“喝酒。”
张瑶笑了笑,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朱唇轻启,小饮一口,有些冷淡的说着。
“我知道喝酒,可...我们不该说些什么吗?”
“我们很熟?”张瑶反问:“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数落你这个人渣,对我犯下的那些罪过?”
“又他妈是这样。”
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竟有些厌恶这个坐在我对面的女人。
“不然你要怎样?”张瑶并没有因为我的态度而恼怒,甚至她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端着酒杯,半站起来,身子向我这个方向探了过来......
黑色的高领毛衣将她的身材修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更是如此,她喷着酒气,薄荷味掺杂着酒精,仿佛是一种催化剂——加速荷尔蒙分泌的催化剂。
“这样可以嘛?”
嘴角轻轻上挑,她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心虚的将目光移向别处,暗地里吞下一口唾沫,只觉着她这是在玩火。
“喂...”
“又怎么了大姐?”
“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这样的么。”张瑶冷哼一声,坐了回去,戏谑的看着我。
“确实。”
点点头,说道:“如果你衣服再少一些我会更喜欢。”
“那你喜不喜欢不穿衣服的?”她咬着嘴唇问道。
“...我说不喜欢你信吗?”
“那你想不想看看?”
“......”
大脑一片空白,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开始无法正常的思考问题,如果我有片刻的清醒都会发现张瑶的诡异,可现在,我并不清醒。
直勾勾的盯着她,就像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旅者,突然发现了绿洲一般。
“不想?”张瑶问道。
点点头,又赶忙摇了摇头。
“呵...德性。”
张瑶又打开一瓶白酒,56度的二锅头,她从酒保那里要了两个酒盅,一杯分了半瓶,跟着又倒了些雪碧.....
‘咣’
重重的放到我面前,她道:“喝了,姐就跟你走。”
“为什么?”
“你不是要我试试你是不是男人嘛?”她翻了个白眼,说道。
二话不说,端起,仰头灌了下去......辛辣,甜涩,瞬间刺激到了味蕾,此时,我清楚的觉得我飞了起来,整个世界仿佛都是漂浮着的。
渐渐的,没了知觉,任凭张瑶牵着我走...如果这个时候她将我卖了,我都不会察觉。
“去...去哪啊。”我大着舌头,依在她身上,“如...家?还是你家?”
“去你家。”
“哦......”
跟着,我拿出了手机,胡乱塞进她手里,“默认地址。”
.......
疼。
脑袋就像要炸裂一般的疼,不仅如此,身上也疼,后背火辣辣的,就像被猫挠了似的。
尿意上涌,我赶忙奔向卫生间,等我解决好之后,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
对着镜子,我清楚的看到后背有一道痕迹,应该是女人挠的......一时间有些混乱,我只记得昨天我去卓玛面试的时候遇见了张瑶,然后被她牵着跑到了摆渡喝酒,这之后,就没了印象。
难道说......
不,这不可能,张瑶那么厌恶我,怎么会跟我发生关系?更何况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乱。
思绪,记忆都是乱的。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整间屋子就跟我此时的思绪一样,乱的要命,裤子、衣服,被扔的满地都是,甚至我的内裤都挂在了鱼缸上,这他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