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许子唯送我回到姑姑家门口,他说他就住在附近,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让姑姑知道他的时候,他主动的跟着我进门跟姑姑打招呼,说明之后几天可以陪我到处走走,也把联络方式给了姑姑,他的这些举动不只让我、也让姑姑放心了许多,姑姑对于我难得到来却不能好好陪我一直感到很抱歉,现在有个人说要带我去走走还是个美少年,她比谁都还要开心,她甚至还鼓励我加把劲把美少年带回家,让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之后的几天,许子唯很尽责的带我到处玩耍,我发现他对日本是真的蛮瞭解的,他带我去的地方不见得会有许多观光客知道,但绝对都是值得一去的地方,虽然一路上他仍然没什么表情、讲话也一样冷淡,但是却是异于常人的贴心。
途中几次他接了几通电话都是不耐烦的掛掉,我渐渐的发现虽然他总让自己保持着一号表情,但是他却不是没有其它表情,所以激发出他的潜力是我最近的乐趣,尤其在看到他不耐烦的表情之后,我更想要激起他的各种反应,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
「俞蔓芊,你有什么事吗?没事不要在那边傻笑,很奇怪。」他用很正经的口吻说出这段话,又让我笑得更大声了。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开着姑姑借我们的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这个地方是我指定的,我前一天跟他说我想要去一间有特色、安静、舒服的咖啡厅,隔天他就带我来到这里,这间咖啡厅位于一座山上,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我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锁上车门,绕了一圈走过来,因为山上有点凉,他还拿了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你真的是个很爱笑的人。」他第一次用了比较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低下头不发一语,他突然有些慌了:「怎么了你?」虽然看到他慌张的一面很有趣,但是这次我却没有笑,突然一股惆悵涌现,抬头看了看天空,我才出声:
「你知道吗?其实在这之前,我大概有一年没有这样笑了。」
可能是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我,他伸手拉了我说:「先进去吧,进去再说,外面风大。」
我们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我搅拌着我的热可可,开始对着他说出了我和我深爱的那个人的故事,他静静的聆听,不曾出声打断,也因为这样让我连我最不想回忆起的生病那段时期,我都说了出来。
他走了之后我就病了,我得的是轻度的忧鬱症,一开始的我就像是个行尸走肉,突然爆瘦的我、眼神空洞的我、丧失笑容的我,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觉得可怕,幸好大家一路陪着我,之后看了医生配合着吃药以及心理諮商,效果其实还算不错,只是白君宇在我心中留下的那份空洞,直到收到那封明信片,才真的对于这份情感有些释怀,毕竟解铃还是需要系铃人,他的一言一行总是能够深深的影响我。
只是我真的能够不再想起过去的一切、不再想起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