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之后不久就是新年了。
跨年夜, 白濑躺在了出租屋的榻榻米上，盯着天花板。
外边的喧闹传了进来，虽然不甚清晰却也有点吵。
相比外边, 白濑这里就非常沉寂安静了。
他拿出了手机，翻开了通讯录，最后又直接把手机丢到一边。
小光：【无聊的话可以一起看动画片呀。】
白濑翻了个白眼：【那我还不如看书呢。】
小光：【跨年夜自己一个人蹲在家里看书有点凄惨哦。】
白濑面部扭曲了一下, 反唇相讥：【不是还有你吗？哦对, 你不是人。】
小光哼唧了一声不再理自己愚蠢的主人。
盘腿坐好的白濑拿起了书, 虽然挺惨的, 但看书这件事还是挺有用的。至少这对他的入学考试有帮助不是吗？
此时的港黑大楼灯火通明, 他们的年会从下午开始, 现在还没有人任何结束的意思。首领发话了, 是可以喝通宵, 也可以回去陪家人。
当然, 轮换的巡逻队伍和应急队伍早就安排好。
明明还是个少年，太宰治的手中却拿了一个酒杯。
他站在了一旁看着这个人与人之间相互攀关系或者相互攀比的宴会，只觉得颇为无聊。
作为扬名里世界的双黑之一, 太宰治已经从首领的弟子变成了可怕的上司, 他用自己的手段并不特意却不意外的站到了普通黑手党所惧怕的位置。
更甚至, 今年港口黑手党的一半资金都是他谋取来的。少年可畏说的大概就是他了。
双黑中的另外一个, 中原中也正被尾崎红叶带着认人，虽说不少的人都认识他，但他并不认识所有的人。
尾崎红叶也没有让他认全的意思，不过是按照首领的指示在众多高层面前再过一次眼, 以表示首领对他的重视。
太宰治加上中原中也, 前首领拥护者已经被肃清的差不多的情况下, 他们的现首领要培养自己最为坚实的臂膀了。
相对于难搞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相当的老实，尾崎红叶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有任何的疑问。
对此尾崎红叶颇感欣慰，太宰那小子，即便是她也觉得棘手呀。
等一切忙完了之后，长谷川看了一下时间，微微松了一口气。
白濑比想象中的要努力，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睡觉。
他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晚上好，长谷川先生。”
“晚上好，白濑。”
白濑放下了笔：“下班了是吗？”
“是的，现在正准备回去。白濑在做什么？”
看了眼小桌子上的课本，白濑直接翻了个白眼：“学习。”
长谷川噗呲的笑了出来。
“喂喂喂，我听到了啊！”
“是是是。”长谷川发出了邀请，“要不要来我家一起跨年？”
白濑一顿。
长谷川：“我们都是一个人，搭伴跨年就没那么凄凉了。而且呀，这今天如果自己一个人过的话真的有点凄凉呢。”
白濑站了起来：“我知道了，那我直接往你家赶，开车注意安全。”
“好。你也注意安全。”
踩着蚱蜢的白濑是先到的，因为今天人多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地方解除了触发体，这才慢慢的往长谷川所在的公寓走去。
熟悉的车子在他身边停下，白濑拉开了车门上车了。
长谷川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在自己的车位停下。
“其实有一件事我没说。”长谷川熄了火，“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白濑是真的吓到了，“那个什么，生日快乐。不过我没准备礼物。”自己一个人有点凄凉原来是因为生日吗？
长谷川笑了笑：“没关系，是我没提前告诉你。而且，不是一个人过生日就已经很不错了。”
白濑仔细的想了想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够作为礼物送出去的，可惜的发现什么都没有，身上最值钱的那块腕表还是长谷川送给自己的。
小光：【放弃吧，你这抠门得衣服都不舍得多买一套的人哪有什么能送的出手的东西带在身上！】
白濑磨牙。
“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我还是我买了个小蛋糕，今晚大概得麻烦你了。”
看着长谷川探手去拿了后座的小蛋糕，白濑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待锻炼呀，就这么放在后座上的东西他竟然没有看见？
“蛋糕不大，我自己一个人都能吃光。”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走吧。”
长谷川带人走了电梯，还在思考礼物的白濑完全是走神状态，长谷川思考了三秒钟，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就像带着三岁小孩一般把人带回了家里。
“随便坐。”
白濑嗯了一声，这个家他还是相当熟悉的。
长谷川爱干净，每个星期都有家政来打扫，平日里也挺注意的，现在家里非常的整齐。白濑坐好之后就没再乱动，不过脑子里却是飞快的思考着现在出去买个礼物到底现不现实。
小光：【现在去买礼物时间不够啦，都没能好好挑选。你还不如之后慢慢选把礼物补上。】
白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也就不纠结了。
他对着给自己倒水的长谷川说：“生日礼物我过几天补上。”
长谷川轻笑：“好。”
这个生日没有很喧闹，长谷川甚至连生日歌和许愿都省了，直接拿起了塑料刀。
白濑看着他即将落刀连忙阻止：“不许愿？”
长谷川：“没关系，愿望已经实现了。”
白濑：？？？
长谷川忽而问：“要不白濑许愿？”
“不了不了。”白濑推据了起来，“这又不是我的生日，我许什么愿。”
听到这话长谷川直接落刀了开始切蛋糕。
长谷川确实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对于他来说一小块蛋糕切片就已经足够了，这次还是因为白濑在这里他切的才大一点，不过他给白濑切的依旧还是他自己的两倍。
看着自己眼前的蛋糕，白濑觉得有点懵，难道真的是让自己吃完？摸摸肚子上的肌肉，他现在说不喜欢吃甜食还来得及吗？
“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多吃有点。”说完长谷川顿了一秒却是自然的收回了手。
哎呀，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伤脑筋，小孩子最不喜欢被叫小孩子了。
果然白濑有点不高兴的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是是是是。”长谷川笑了，“多吃点。”
白濑拿起了叉子：“我倒是不讨厌甜食就是了。”
在镭钵街的时候吃的少，出来之后他的资金不算宽裕，也没想着要享受这些。
或许就是那样一种心态，在想要的时候超级想要，但过了那个时间，终于有了能力得到它的时候去没了那种喜欢的感觉。
白濑不讨厌甜食，却也谈不上喜欢，仅此而已。
两人吃了蛋糕，长谷川开始收拾，无所事事的白濑继续拿出了书开始看了起来。
从厨房出来的长谷川哑然：“真是用功呢。”
白濑：“都到这份上了要是还考不上就有点浪费了。”
“说的也是。”长谷川感叹，“白濑可真不是一般的懂事呢。”
白濑诧异的抬头：“懂事？我？”
在白濑看来他可是那总最不会做事做人的人了。
长谷川：“能够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这么努力的学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白濑抿起嘴，没有吭声。
长谷川一看这表情就扯开了话题：“今晚一起跨年吧。”
“长谷川先生明天还得上班吧。”
“没关系，一年也就一次。我先来给你讲解昨天的题目吧。”
“好。”
说好的一起跨年，最后白濑却先睡了。明明平日里学习得也挺晚的，却在跨年的时候困的直接睡着。
长谷川看了下时间，轻轻的把人放倒在沙发上，最后拿出了毯子给盖上。
他站在了落地窗前，看着横滨的夜景。
两个月前的动乱就像是假的一般，现在的横滨又恢复了它往日的繁华。
然而长谷川知道，如今的横滨还是变了，变得白濑已经很少以羊的身份出去活动了。
脑海里就像是有两个自己在拔河，一边是觉得白濑继续羊的身份很不错，另一边却觉得白濑应该回归学校，成年之后再选择他想走的路。
在横滨，白濑这样没有父母或者父母不管的孩子很多，长谷川也见过不少，然而白濑是最特别那个。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盘，长谷川走到了沙发前蹲下，轻轻理了理那落下的碎发。
“新年快乐。”他低声说道。
因为长谷川接近而一直盯着对方的小光：【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最后它又自己做了总结：【应该，没什么吧。】
白濑三点多的时候醒了，醒来的时候拿着毯子懵了一下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抓着自己的头发：“真是的，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注意到了屏幕面前的小光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此时的小光分成了好多小方块，每个小方块上都有着眼睛和嘴巴，然而这么多的小方块一模一样的表情…
老实说有点吓人。
小光：【没什么，只是想模仿一下长谷川刚刚的表情。】
白濑：？？？
原本是一连串的问号，最后变成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白濑扶额：【我说，你没有真正的五官，眼睛和嘴巴就像纸片人一样画上去的，再怎么模仿也模仿不出来吧。】
小光一听：【好像是哦。】
白濑看着那一堆小方块嘴角抽了抽：【还有，干嘛分出那么多方块来？】
【没有实体的我没法照镜子呀。想要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表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分裂出其他方块，因为都是我，表情是相同无法改变的，这样就跟镜子的效果一样了。】
白濑：…
【好，你说的对。】
他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去拿了便利贴留下了纸条，做好这些后收拾自己的东西背起来启动了扳机从窗户离开。
新年的夜晚，有点过于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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